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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龙类族群因为各自习性和文化传承不同,体现出不同的特点,也就是标签。
比如说绿龙,以巧舌如簧谎话连篇闻名,被其他龙类打上的标签是“骗子”。
这其中还存在一条鄙视链。
强盗红龙鄙夷税吏蓝龙,税吏蓝龙鄙夷奸商黑龙,奸商黑龙鄙夷骗子绿龙。而所有的龙类都看不起小偷影龙,尤其是这群小偷总是盯着其他龙的宝库。
哦,五色龙里还漏了一个白龙,不过自从某个双刀黑暗精灵带领平均等级不到10的小队,切瓜剁菜砍死一千多岁的古白龙“冰亡”,并且传唱整个费伦之后,成功地拉低了白龙族群平均智商。它们的标签已经变成了“弱智”,被逐出鄙视链了。不过几年前远方的商人带来传言,一只叫白河的白龙正在四处搞事,名声狼藉。
话说回影龙,影龙不属于五色龙血脉,是阴影位面原生的种族。天生具有在阴影中进出的能力,体型在巨龙中算是最小的一群。影龙也不信仰五彩龙后提亚玛特,因为阴影位面是黑夜女士莎尔的地盘,多数影龙信仰这位,也有一些信仰盗贼之神麦斯克。
影龙在物质位面很少见,偶尔会有一些,通过物质位面和阴影位面的位面裂隙,流窜进来。许多个世纪之前,秘银厅曾经有因为挖到了阴影位面的裂隙,一只叫“影烁”的影龙跑出来,霸占秘银厅,直至被战锤氏族的新王讨伐杀死。
总之,在所有种族的观念中,影龙都是人嫌狗厌的大麻烦。
“居然是影龙……他策划多久了?”艾西亚忧虑地问,涉及到巨龙,就没有能简单解决的事。
“恐怕比预计地要早,矮人挖进灾厄堡的地道,不是一两年能做完的。而影龙盗窃后卵,肯定是在矮人窃取山之心的前一天,这样才能让三方势力交集。”
“这么说来,矮人的偷窃计划从头到尾都被影龙盯住。你觉得,矮人知道这件事吗?”
斯坦德路想到贡恩那张貌似粗鄙,实则细腻……啊呸,实则卑鄙的面孔,就一个劲冷笑。
“之前不知道,但现在,他很清楚这一点。我和他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醒悟袭击者不是我,一句认错了,笑哈哈地把事情盖过去,无非是想隐瞒第四方存在,到时候让我们也吃个亏。”
艾西亚奇怪说:“那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有第四方存在的?”
“尸体啊,看到石心拳士尸体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半龙少女一愣,“就因为他死了?那也有可能是被妮莎或者其他人杀死的,你怎么就能肯定是第四方。”
“很简单,因为那具尸体被埋起来了,你想想,这几波人谁会做这种事。矮人会把同伴尸体带走,我们懒得管,蚁群不吃掉就不错了。埋葬石心拳士的人,必然是不希望尸体被发现,从而暴露自己。”
艾西亚点着头,“等等,你还有一个动作我不懂,为什么要把尸体交给矮人皇子,那时候他已经意识到影龙存在了,提醒他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个时候,灰矮人邓巴克走回洞穴,后面还跟了一个生物。
斯坦德路:“我把尸体给他看,要传递的信息不是‘有新敌人’,而是告诉他‘敌人是谁’。信息隐藏在武僧的伤口上,全身无伤,后心中刀,一击毙命。”他指着邓巴克,“要是还不懂,你可以问问他,灰矮人最擅长这个。”
邓巴克说:“小主人,带过来了。”他身后走出一只手持武器的硕大兵蚁。
半龙少女抽了一口冷气,抄起地面上的卷轴,高度紧张。
斯坦德路摆摆手,“没事没事,你看我的。虫子,放下武器。”
兵蚁触须抖动了一下,把刺枪插在地面上,卸下盾牌。
“举起前肢,原地转圈,翻个跟头……蚂蚁不会翻?真笨!”
随着绿龙命令,兵蚁逐一听从,艾西亚缓缓松一口气,她至今无法忘怀蜜室里的惨烈。
“这些蚂蚁正替我搜寻矮人窃贼,我们等消息就好了。”
“能找到吗?他们说不定已经离开蚁巢迷宫了。”
“哈,他们想走,要问问影龙同不同意。没有变数,他走不掉。如果贡恩聪明,发现没有把握安全脱身,就会主动折返。”
“找你?为什么?”
“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斯坦德路理所当然地说。
兵蚁指了指方向,示意找到了目标。
“聊得够久了,艾西亚准备动身,你还能作战吧。”
半龙少女把挑拣后的卷轴和药水,插进腰带里。“行动有些不便,但是战斗没问题,凭借这里的物资足以充当辅助支援,再给我一点时间整理。”
“好,我先去看一下蚂蚁的情况。”说着他和兵蚁离开洞穴,邓巴克跟随其后。
绿龙把蚂蚁打发走远,什么也没说,静静思考着。而邓巴克脑子一转,说:“小主人,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单独吩咐我?”
“艾西亚的情况,你了解吗?”
灰矮人心领神会,举手发誓,“您和艾西亚女士的亲密关系,我一眼也没看到,一句也没听到,灾厄堡里绝不会有任何流言从我这传出来!”
“蠢货,你以为我在乎这个!”绿龙呵斥。
“那您的意思是?”灰矮人缩着脖子问。
绿龙伸出爪子,掌心有一瓶球形的淡绿色药剂。灰矮人捡起来一看,这不是刚才艾西亚说的催眠炸弹吗,灰矮人不解其意,仰望着绿龙。
“蚁后在艾西亚身上动了手脚,灵能这东西,诡异还不讲道理。我不能确定艾西亚是否已经被蚁后操控,但她肯定不会在意你。”
斯坦德路低声说:“如果,艾西亚做出有害我利益的行为,你就用这东西制服她,明白吗!”
邓巴克浑身汗毛倒竖,心里拔凉拔凉的。“怎么样才算有害您利益的行为呢?”
“你不是聪明吗,自己判断。”
“要是判断错了呢?”
绿龙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笑了笑,转身回洞窟。
邓巴克一个劲地打哆嗦,不光是因为接下可能要命的差事,更胆寒于绿龙的诡诈。
他看到了绿龙和半龙女仆相互依偎,相互珍惜。邓巴克甚至为之感叹,原来龙也有一点人情味啊,并不是脑子里只有肉和金币的冷血巨兽。甚至打算好好办事,挽回自己在绿龙心里的印象,说不定以后绿龙会念旧情。
可现在他一回想那幅画面,就感觉泡在冰水里一样。绿龙明知道半龙女仆的身体里,也许是艾西亚,也许是蚁后,却依然柔声细语,耐心抚慰。
那些温情和暧昧,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邓巴克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提问怎样才可以讨好灾厄堡的主人,族里长老这么告诫他:
“不要去度测龙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