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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眠谷从稳定阶段进入了扩张阶段,尝过香软面包的豺狼人,已经不满于肉干和泥饼。他们需要更多的战利品,满足自己的舌头,喂饱窝里嗷嗷待哺的幼崽,还有奉养他们的主人
在绿龙的命令下,刚刚挂牌的龙眠谷强盗团正式上工。霍克四面出击,把斥候大把撒出去,南到狮鹫之巢,北到米拉巴边境,盯住来往的商队。
夏季正是商贸最繁忙的时候,每天都有七八只车队和众多的旅者、游商、伐木工经过峭崖岗东面,南北走向的长路是最热闹的。南下的木材、金属、皮料等大宗商品,北上的工艺品和奢侈品。
长路就是北地的一根主血管,现在,这根血管的北端,多了一个贪婪的组织器官,蛮横掠夺血液。
五天时间,霍克指挥下抢劫七次,成功六次,斩获巨大,且伤亡控制在30人以下。横向对比来看,这个业绩能傲视强盗界。
源源不断的战利品送往龙巢,霍克收到绿龙的称赞同时,也逐步驯服了原本属于格拉沙的部下,谁不喜欢一个能带来胜利的首领呢。
烈阳高照的长路边上,豺狼人的首领,正躺在一颗矮树下面,享受部下的扇风和酸浆果。
他用左手的铁钩假肢挠了挠裤裆,慵懒地说:“……最近三天,从米拉巴出发的商队几乎停了,这不奇怪。但是每天行商都抱团通过,还避过了侦查高峰。你混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说话的对象是个陌生豺狼人,对方全然没有面对首领的恭敬:“霍克,我擅长的是谍报和潜入,而不是给你当抢劫的内应,这太低级了!”
血舌首领用铁钩拉起一串酸浆果,不以为意说着:“谍报和内应,不都是你们变形怪的专长吗,没差别。给我帮忙,就是给主人效力。”
陌生豺狼人,也就是变形怪咕噜,冷哼了一声。自从绿龙把铜指环商会和变形怪养女的事,交给肉圆高利之后,他就只能等消息,这种等待十分煎熬,所以他自告奋勇为龙眠谷出力,希望以此提高自己在绿龙心中的地位和价值。
虽然成功抢劫了六次,但加起来的价值,都远不如劫掠米拉巴金属那次,所以霍克就想学着上次,和变形怪里应外合,再撞撞运气。咕噜这个龙眠谷“情报总管”,一没有管道,二没有手下,结果只能来给霍克打下手。
他带着恶意说:“我会去做,但你别指望总有那种运气,还有,你知不知道黄斑酸浆果是有弱毒的,你想腹泻而死吗?”
霍克嘿嘿笑着,又嚼了一颗果子,“我是吃着峭崖岗的泥土长大的,什么有毒什么没毒,轮不到你啰嗦。这两天吃肉多了,一天拉三次也拉不出屎,吃这些通便。”
咕噜哼了一声,走到边上,地上放着伐木工、吟游诗人、行脚商等等不同的行囊,他变成了一个面满风霜的行脚商,背着一篓金属小刀和剪刀,上了长路。他走了一段路,果然没见到平日里颇多的旅人。于是向南绕了几英里,看到路边的歇脚凉亭里,三三两两聚着一群行人。就帮人就是不出发,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咕噜没废多少工夫,就混了进去,自称是一个往南方倒卖小金属制品的小商人。行脚商们都有抱团的习惯,咕噜迅速和他们打成一片。
他探问着:“太阳快升到天空中央了,是最热最不适合赶路的时候,为什么大伙还不出发?”
行脚商们说:“还不是该死的山匪!这几天已经有二十只商队被打劫,据说山里的怪物们都疯了,一千个豺狼人从山上涌下来,见货就抢,见人就杀,见马就操!”
“我怎么听说是两千个?”
“我听说的还有巨人呢!”
“我姨丈的姑父,从米拉巴运出来的珐琅瓷砖,足足二十打呢,全丢了。愿火发女士淑妮惩戒这些恶徒!”
“求爱情女神有什么用,赶紧改信战争之神坦帕斯吧……”
变形怪对这些低级的谣言没兴趣,制止跑题继续问:“那大伙原地等着,也不是办法呀。”
“我们在等向导呢!”旅人们纷纷说。
所谓向导,就是专门带领旅者和商人穿过艰难或者危险地区的职业。但长路被豺狼人斥候盯死,新的路径不可能这么快开发,本地的向导,哪来这样的本事?
话说着,一个吟游诗人模样的家伙靠了过来,他看似穿着得体的旅行斗篷,但实际上边缘已经抽丝破损,腰上别着一把掉漆的七弦琴,琴弦都已经有些松弛了。他自信满满地走进来,众人顿时围过去,咕噜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峭崖岗向导了。
诗人咳嗽一声说,“诸位,准备好出发了吗?”
商人们不满地说,“断弦艾伦,你说能带着大伙安全穿过峭崖岗,我们都是凑了钱雇你的,到底靠不靠得住?”
诗人说:“我昨天和前天不都带着几批人过去了吗,大车队我管不了,但是带着你们安全走过峭崖岗,绝对没问题。”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难道你和山匪有交情?”
诗人左右看看,对大伙招了招手,众人顿时凑过去,听他压低声音说:“因为我有一份安全时刻表。山上的怪们是信恶魔的,每天要向恶魔朝拜三次,朝拜的时候,是不会管长路的。”
众人面面相觑,咕噜插嘴说:“真的假的?你拿出来看看呀。”
“哎呀呀,你们这就像是要买走我的七弦琴一样,要砸我的饭碗啊!”诗人嚷嚷说。
变形怪对这份“安全时刻表”有些在意,对方是怎么避过豺狼人的呢?
商人们纠缠不放,诗人最终无可奈何,愿意交出时刻表,但是每个人必须要再凑50银币给他。商旅们相互讨论了一阵,最终达成一致,买下了诗人的时刻表。
诗人神秘兮兮掏出一张旧草纸,让大伙传阅,还叮嘱不准外泄。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打算把这消息再转卖出去。
咕噜拿过来一看,“每天日出后半小时,午后一个小时,下午……”
咕噜拿着这份东西,越看越眼熟,梦然醒悟,这上面的时间段,不是霍克拉屎便秘的时候嘛!
霍克这些天吃的太好,屎硬的拉不出来,蹲在草丛里咿呀咿呀地叫,而抢劫他总是身先士卒,既然首领拉屎去了,没人盯着,豺狼人们也就放了鸽子,变得松懈。
霍克的如厕时间表,居然也能卖钱。真是日子活久了,什么怪事都能见到。
另一个问题来了,对方是怎么掌握霍克的上厕所的时间的?
他又着重观察了一下这个破落诗人,诗人的姿态,诗人的策略,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咕噜决定试探一下,把纸条递回给诗人的时候,食指擦过诗人的手背。那一瞬间,咕噜变形手指表面皮肤,变得粗粝,随后马上变回来。
这微弱的触觉差异,对普通人来说难以察觉,但是对另一个种族来说,十分明显。
诗人脸色微变,接过纸条,低头收起来的时候,左眼虹膜从棕色变成了蓝色,随后立即恢复棕色。
咕噜这下确认了,是同类。诗人也是一个变形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