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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隽没问她干嘛，只放下手中的东西，重新拿了电脑给她。</p>
等秦苒接过电脑，他才问：“谁啊，这么欠。”</p>
秦苒冰凉的指尖划过电脑，嘴边没什么笑意，透露着几分冷燥，几分随性。</p>
这件事说起来也不复杂，秦苒三言两语把她来云城这件事给交代清楚了。</p>
说的挺跳脱，但程隽听的差不多懂了。</p>
他沉默的看了秦苒一会儿，然后开口：“你妈，是亲的？”</p>
秦苒的声音听起就不对，有气无力的，还在咳，程隽都没怎么看文件，专盯着她的情况了。</p>
宁晴竟然问都不问一句，他眉头紧锁。</p>
这一句让秦苒笑了，挺愉悦的，“啊，还真是的。”</p>
秦苒优盘是随身携带的。</p>
她站起来，在整个房间看了一遍，之后拿着电脑走到了窗口边的榻榻米上。</p>
程隽给她的电脑是防窥屏屏幕，这里是个死角，除非有人站在她身后，不然看不到她在干嘛。</p>
她打开优盘，漫不经心的开始工作，说起来她有一年多没有接单了。</p>
程隽是在准备星期天的那场手术，可还是静不下心来，他看着纸上他写下来的一个个字，都认识，只是连在一起他就不知道意思了。</p>
他头往后偏了偏，女生还坐在榻榻米上，她身上还裹着衬衫，脸上看起来没有以往那种散漫的恣意，多了几分他从未见过的认真，微微眯着眼，她不知道干什么，但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p>
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p>
半晌后，他转身去找了个杯子，倒了杯温水过去，又在杯子边放了几颗药。</p>
这个过程中，秦苒目光都没有偏离几分。</p>
这个时间段下班了，陆照影去关院子的门回来，顺便拿好恩御酒店刚刚送过来的饭菜。</p>
他本来想要叫秦苒，被程隽一个目光打断了。</p>
“那我们待会儿再吃，”陆照影将两个木盒放在桌子上，“隽爷，你星期天手术的过程安排好了没？”</p>
他走过来，顺便看看程隽手边的笔记本。</p>
得，还是他中午看到的。</p>
陆照影挺奇怪，“隽爷，你怎么还没搞完？”</p>
程隽瞥他一眼，十分好看的手指敲着桌子，振振有词的：“没时间。”</p>
陆照影：“……”</p>
秦苒处理完事情，吃完饭已经是十分钟以后，吃完饭又吃完药，她在校医室看了看，把该整理的东西整理好。</p>
刚要走，就被程隽拉住了衣角。</p>
若是换成其他地方，或者其他人，她大概是要拧眉，或者不耐烦的要拧断他们的手。</p>
“什么事？”此时秦苒却觉得心情还不错。</p>
她侧身，看着程隽，眼梢微挑，挺漫不经心的。</p>
“这个杯子带上，杯子是新的，没人用过，”程隽把刚刚她喝水的保温杯递给她，有些懒洋洋的，那双眼睛很黑，顿了顿，又开口：“女生，不要总喝冷水。”</p>
秦苒来校医室的时候，手里总会拎一瓶矿泉水或者一罐可乐。</p>
程隽观察过好多次，她是他的病人，又在生病，关心她是应该的。</p>
秦苒接过来，看了几眼，白色的杯子，挺好看。</p>
程隽碰到她的指尖，温度下来后，她手指一片凉意。</p>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p>
“谢谢。”秦苒朝程隽挥了挥手。</p>
程隽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然后有些复杂的抬起自己的手，看了好半晌。</p>
“隽爷，你看啥？我们该走了。”陆照影凑过来。</p>
程隽收回手，起身，面无表情:“走了。”</p>
**</p>
秦苒回班级上晚自习。</p>
她的晚自习就是看书，抄抄卷子。</p>
把沐楠给她的笔记本放好，秦苒又开始整理试卷。</p>
她把试卷一张张按照分数从小到大的放好，这才满意的放回桌洞里。</p>
开始翻起一本没有翻译过的外文书看。</p>
“啊啊啊啊我爱豆出新专辑了，明天早上九点开售！”身边，林思然的声音即便是刻意压制，也依旧很大。</p>
好在这会儿是下课，她声音倒也不突兀。</p>
她摇晃着秦苒的胳膊，“苒苒，你看我爱豆，他帅不帅。”</p>
秦苒瞥一眼，屏幕上是个放大的年轻男人，穿着黑色朋克装，眼妆上的浓，但放在他身上倒没有违和感。</p>
眉眼挺好看，放在娱乐圈是十分出挑的长相。</p>
“你认识他吗，他是……”林思然十分兴奋的跟秦苒科普她的爱豆。</p>
“言昔。”秦苒敲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开口。</p>
“苒苒，你也是颜饭吗？！”林思然眼前一亮。</p>
秦苒面无表情的，“不是。”</p>
林思然也不失望，十分热情的跟秦苒推销科普她的爱豆，“三年时间，他红遍了大江南北，他唱的都是神曲……”</p>
秦苒拿出一根棒棒糖剥开，直接塞进她嘴里。</p>
林思然：“……”</p>
晚自习下课，秦苒跟林思然回寝室。</p>
她们寝室要往走廊尽头走。</p>
正好路过潘明月的寝室。</p>
潘明月回来的早，打了一瓶开水，一个挺好看的女生挡住了她的宿舍门。</p>
“潘明月，你说你为什么高考加二十分啊，你是少数民族的人？”女生头发披肩，眯着眼睛看潘明月。</p>
潘明月低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p>
“好了，蒋涵，别闹事了，宿管要来了。”另一个女生拉住说话的女生。</p>
蒋涵撇开她的手，有些嚣张的，“我为什么不说，她跟徐摇光每次差二十分左右，李老师都说了她高考加二十分，状元有望。潘明月，你自己说，都是人，你比我们高一等？”</p>
几个人挡了路，旁边挤挤是可以过去的，几个路过的女生头也不敢抬的侧身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了。</p>
秦苒没绕，只低着头，言简意赅的：“让个路，麻烦。”</p>
她目光挺淡的，眼梢带着微红，手里的杯子掂了掂。</p>
蒋涵愣住了，“你说什么？”</p>
这个蒋涵在一中挺混的，看到这一幕，走廊里要打开水的女生都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除非要路过的，不然没人敢上前。</p>
她是徐摇光的头号迷妹，不敢惹秦语，只能朝其他方面发火。</p>
秦苒抬头，笑，只是语气不太好，眸底氤氲的邪肆几乎要冲出来，又被什么翻涌压下，他闭了闭眼，“我说，让路，好狗不挡道。”</p>
蒋涵看着面前这个敢这么跟她说话的女生，很陌生，皮肤白，长得好看，天挺热，她却穿着校服外套，还十分好学生的拉了衣链。</p>
林思然也没反应过来，她看着秦苒，甚至都来不及说什么。</p>
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个小团体，蒋涵自然也是，她爸爸是暴发户，当时她爸是捐了图书馆进来的，不过成绩还可以，塞给了一班。</p>
“你是哪个班的？不知道我是谁？”蒋涵目光变得好笑，有些不屑的，瞬间她身后的几个女生就围过来，她冷笑，“找死——”</p>
秦苒把杯子让林思然拿好。</p>
林思然回过神来，“苒苒，你干什么？别冲……”学校里，没几个女生敢惹蒋涵。</p>
秦苒伸手，把校服外套脱下来，里边是一件白色的T恤，她随手把校服外套往林思然手里一放，眯眼，不急不缓的六个字，“一起上，省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