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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早上十一时,众人方才在莫临城出现,且进城不过两个小时,就急急出城了。
莫临城是一个大城,又靠近边境,因此有佣兵组织的存在,于是我们七人打扮成商人,雇了六个佣兵团,共二百多个佣兵,再加上来自铁盐帮的百余名好手,便成了一个强大的商队,而别的商队见此情形后,也纷纷加入。
一时间,总人手超过了六百,浩浩荡荡的走向吴越二州的交界处。
由于有各种势力在暗中阻截,我们无法直接就进入越州,只能沿着吴越二州的交界处切入越州。
怪的是,莫临城在我们走后,所有酒楼、饭馆的菜价均涨了一成,我却暗自发笑。
刚出了莫临城门,便看到官道旁边站着七人,各牵着一匹马,用目光小心的搜索着。
我的眼睛最毒,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红发美女,于是笑瞇瞇的跑了过去“美女姐姐,你是在找人吗?”
话音刚落,胳膊就是一紧,被人大力扯了回去,凯茵的话音在耳边响起“看见你不声不响的跑走,就知你没有好事做!”
“凯茵,你别捣蛋,我有正事要做。”我手一甩,将凯茵的手抛开,有些恼怒的道。
“你能有什么正事?”凯茵一脸的狐疑,目光左右打量着众人。
“小兄弟,是你?”一脸讶然的人是黄成,见了恩人后似乎大为兴奋,脸上泛起红色。
“原来是黄大哥啊!”我热情的上前握手,紧握个不停。
旁边的桓威与门震城脸上露出了笑容。桓威突然朗笑了一声“小兄弟,你也来了,铁扇公子可有着落?”
“有我出马,自然万事大吉。”我拍着胸脯傲然道,轻易的就将别人的功劳放在了自己的名下。
红发美女卓丽并未认出我,那天我穿着黄色道袍,用的是拂尘,脸上还戴着面巾,因此她认不出,只是对我的语音有些熟悉。
罗瑶青的目光扫向我,接着就扫向了红发美女,脸上露出喜色“卓丽,我在这!”
红发美女本是望向城门口,听到了叫声,猛一回头,看见了罗瑶青,心下大喜,也不理我们几人,带着六人走向了罗瑶青。
“哎,哎,你们怎么就这样走了?”我忙追了过去。
“秋雷,你又在做什么?”罗瑶青不悦的目光扫向了我。
我眼光一转,可不能让她知道我的事,否则谎言被揭穿对我的声誉可是大有影响,于是只手连摆“没事,没事,我只是过来看看!”
“见过夫人!”桓威、门震城几人隔着马车恭敬的行着礼。看来这几人是真正心存故国的志士,因此面对这一位娘娘,言语、态度间相当的恭敬。
“不用多礼了!”轻柔语音穿过车帘,落入众人耳中。
“夫人最近有些疲累,诸位若是无事,就不必打扰了!”罗瑶青道。
六人应声退下,但卓丽身为楚夫人的贴身侍卫,反而进入马车中。
“昨日可是七位飞马来援?”凯茵好奇的道。
这一阵相处,我们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另三人正是吕娘娘的人,皆姓李,自称李大、李二、李三。
“是啊!我们的眼线得知魔门有人在前方拦截,还有一辆马车通过,随后我们查到了罗瑶青小姐故意布下的暗号,这才发觉不妙,沿途狂追,终于追上!”黄成脸上微带着兴奋。
“我们追到了莫临城,却未找出你们的落脚点,只好在城门处等你们!”桓威淡淡的道。
我一听就得知两件事第一,这些人暗中还有帮手,所以才可能知道我们在莫临城;第二,他们能找到我们,则表示魔门、天师教的人也能够找到我们。接着更想到,眼下的商队里定有魔门的人隐藏在其中,说不定雇来的佣兵中也有。
一想到此处,我心里即是一震,凯茵的目光也正好扫了过来,我与她同时点了点头。我将手式打出,铁盐帮的人迅速回撤,不再试图完全控制商队,而是将其他人与我们分开。
前方突然爆起一连串的烟花。罗瑶青询问的目光扫来,凯茵道“那表示前方没有危险!”
罗瑶青心中陡然一凛,一直到出城,她也没有看见秋雷派出人手,还为此找了他几次,但他却是未答,此时方知人手早已经派出。
此外,别的组织一向是有警发讯号,他们却是无警发讯号,此更让人难以下手拔掉前哨。由此更可以看出他们的财气粗大,因为烟花并不便宜,没有钱的人根本经不起这般用法。
“走了!”我威风凛凛的一挥手,大队上马,速度加快了三分,继续上路。
一直到雍南皇的地界,也未见魔门的人前来,众人平静的渡过了七天的时光。
到了此地,商队散开,剩下三百四十多人,这其中还有两个小商队跟着。
午后小雨沖洗着天空与道路,视野之内,一切皆是朦胧。为了安全起见,午间用餐之后,我并未下令拔营起程。
我轻飘飘的走在空中,不敢着地,以防地上烂泥弄髒了我刚换上的新衣服。在十多人的陪伴下,我来到了楚夫人的营帐外。
桓威七人正守在门口,看似无备,其实周围一举一动皆可悉知。
“桓老先生。”我上前拱手道“能不能通知楚夫人一声,在下有事求见!”
“秋公子,不知有什么事?能否先说给老朽听听!”桓威轻笑着道。可能是因为我救过他的缘故,因此他对我还算客气。
“前方出现了危险,因此来与夫人商谈一番!”
“公子请稍待,我这就进去禀告!”桓威转身进入帐内。不久后,他再次出来请我进入。
我挥了挥手,让其余众人在外面相候,只带了穗子一人进入。
帐中,楚夫人正襟危坐,身着翠绿宫服,甚是雍贵,身后立着卓丽,仍是一身红装。两女的目光注视着我身后的穗子,脸上有着惊疑戒备之色。
也不待两女招呼,我便坐在离两女最近的位置。见我如此放肆,红发美女只眼射出炎流,死死将我锁住,若有似无的杀气瀰漫在我的周围。
我不屑的扁扁嘴,在这里哪容得你猖狂?主人还未发话呢!你这侍女有什么好急的!
楚夫人眼中也射出半丝不悦,却未多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扫了两眼,未发现罗瑶青,顺口问了一声“我罗姐姐呢?”
“青姐有事出去了!”红发美女硬梆梆的道。
见楚夫人脸上没有异样,我心中一讶。看来这卓丽与楚夫人的关系非同小可,竟是可以随意发言。
“公子此来可是商谈前往越州之事?”楚夫人定定的看着我。
我这才收敛态度,恭敬的道“夫人,我们已经在暗中接到了消息,魔门正在加紧调来好手,并且与吴怀庄的军队取得了联繫,派出了大批人手在我们前方布下了埋伏。”
“哦!”头上的金步摇轻轻颤动,楚夫人沉默了一阵,冷笑着道“他们来的倒快!”
“夫人,吴州的兵马调动了,越州的呢?还请夫人明告,我也可定出一个最稳妥的计划。”
楚夫人身躯有些惊讶,她自罗瑶青处只瞭解了我一半的性格,此时见到我另一面性格,心下有些讶然。
“越大将军派出了越炎,率三千兵马前来相援,只是一路上受到吴怀庄兵马的牵制,行动有些缓慢,可能要待十天以后方能到达!”眼下情形楚夫人自是看得很透,不敢隐瞒消息。
我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色彩。由于吴、越二州盛产铁、盐,不缺此物的雍南皇一直压制铁盐帮,因此铁盐帮在吴、越二州并无多大的势力,无法调来众多的好手,若从其他方面调,也得十几天。
楚夫人看出了我脸上的异色,轻蹙秀眉问道“秋公子,有何不妥?”
“魔门与吴怀庄的军队将会扮成劫匪,在最近七天即向我们下手,兵力当在一千左右,我们这三百多乌合之众,怎会是正规军队的对手!”我不断的苦笑。
楚夫人脸色大变,半晌方才平复“秋公子对此如何应付?”
“在这里,吴怀庄的军队可随时调动当地的官兵搜索我们的形迹,我们恐怕无法就此躲开,唯有硬着头皮往前进!”说了半天,只是一堆废话。
楚夫人脸上露出了明媚的微笑“这样好了,卓丽可以护着我与兴儿在暗中前进,你们可以在明处吸引他人耳目,到时大家可在越州会合。”
我心中暗恼。这女的可真够狠的,让我们当替死鬼,自己暗中逃走。
我皮笑肉不笑的道“夫人,上次你们是怎么失手在彪心国的手里的?”
楚夫人一窒,上次他们也是行此金蝉脱壳之计,只是别人也不是傻瓜,发现上当后,抛掉了金蝉壳,马上再布罗网,将暗中逃走的几人擒的擒、杀的杀。
“秋公子难道有自信可击退千余人的军队?”楚夫人笑容相当的有魅力,但这一次她可不敢再用入媚心法。
“不敢!”我微低着头“只是相比较而言,有三百人相护,比起独自奔逃要安全的多!”
“那就快些赶路,尽快离开险地!”
我白了卓丽一眼,妇道人家不懂军事,也在此地乱插嘴。
“魔门的人赶至,只是人手还是不够,无法确信能将我们击败,这才未曾发动袭击。若我们匆促赶路,就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他们只需暗中设伏,在我们拉长队伍之时,从中将我们截断,辅以箭雨与骑兵,即可将我们的士气完全摧毁。届时,佣兵必四散而逃,大势不妙!”
红发美女脸色一红,只微哼了一声,抿上红唇,不再多言。
“秋公子会如此说,想必也对目下情形看透,还请秋公子做主即是!只是不要妄渡前方的赤水,以防敌人在我们渡河时发动进攻!我们妇道人家不懂军事,以后此事就不用再来找我们了。”楚夫人淡淡的道。
我心中一凛,这楚夫人不简单,分明对军事也有相当的研究。
听出了楚夫人话中的逐客之意,我从座上站起“楚夫人,我这就前去准备,告退。”转身出帐。
“秋公子走好,妾身不送了!”望着我的背影,楚夫人若有所思。
我刚出了帐门,手下的一名翼人走来,给了我一张纸条,我淡淡的扫了一遍,脸上多了欣喜的笑容。
一行人拔营起帐,继续赶路。
一匹骏马擦身而过,这已经是第十二次了,马上之人向我们投来奇怪的目光。
众人的心里皆有些凛然,明知有一场搏杀将在最近几天发生,而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最利于进攻,防守却是困难多了,敌方只须集中兵力于一点,即可轻易杀入。
最可恨的是,虽然知道廝杀不可避免,却又不知何时会发生,心情之紧张无以言喻。
五月时分,夜色来得晚,到了八点多,天才暗了下来。勘察了半天后,我们终于在平原的边沿区找到了一处地方,背山面向平原的高地,设立营寨,再次将高地的各处溪泉之水,引入营帐。
三百多人一共分成了四组营帐,先将那两个不用猜也知道是对方耳目的商队放在最外层,另三组营帐成一“品”字形三角而立,两百佣兵,各立一帐,如此一来,泾渭分明。
楚夫人自马车下来,脸上幻现异彩“秋公子佈阵之道甚是严谨,看来也是军中高人!”
另一面性格突显出来的我不再嬉笑玩闹,只淡淡的点了点头,谦虚了两句后道“夫人还请进帐内!”
卓丽扶着楚夫人进入帐内。
见他们几人走远,我伸手招来属下,翼人之长杜宾。铁盐帮之所以能在大河南北迅猛的扩展他们的势力,一小半固是因为皇家有意无意的暗中支援,另一大半却是因为铁盐帮本身强大的实力。
前锋兽人、空中翼人、居中妖精,两侧人类的暗器手,组成了世间最强大、最齐备的打击群。
正是靠这一打击群,铁盐帮方能横扫江湖,令人闻名丧胆。
“杜宾,带几个人将佣兵内的那几人看好!”七天来,我不断的派出人手调查佣兵团,终于查出了是谁与魔门暗中联繫,当然这也并不完全。
“是,公子!”
“札德!”我叫来兽人“将你那十几名手下叫来,准备好挖掘壕坑的工具,等一会与我出去!”
黑夜中,所有的行动都很隐密,并无几人得见,更何况我还有意瞒过,其实就算是见到,他们也不明白这是什么,也不过就是几个坑,几根柱子。
午夜两点,营内飘起了淡淡的薄雾,淡淡的怪味在营内散佈。十几名佣兵在大营入口处静守,营帐内里还有二十几名巡逻的人。
一条瘦瘦的人影,自佣兵的帐篷里窜出,悄悄的潜至左边一组营帐,这里正是楚夫人所在。
帐篷一一光顾,人影将一个小炉放在帐篷边,将喷出细烟的管口伸至帐篷内。
当他走向第八座帐篷时,突然闷“呃”了一声,缓缓的倒下。另一条人影幻现在他的身旁,掏出一个细小的口哨,轻吹了一阵。薄雾渐渐的浓了起来。
远处的黑暗里传来阵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大营入口处的明亮光火下,二百余人露出身形。
他们大步前进,丝毫不惧守卫的佣兵,瞬间进入帐内,直赴左边营帐,而守卫的佣兵对此情况则直如不见。
营外又出现了六百余人影,悄悄的向左侧潜去。
巡逻者看得并不严,入侵者又似是对营内的巡逻情况很熟悉,二百余人轻松的绕开了巡逻者,只是沿途不时的会绊到脚。脚下有东西碍事,不时还会踫到一些木柱子。
不久,众人出现在左侧营帐处,二百多人三面一分,将几处主要大帐围起。
突然有人倒地,发出了阵阵狂吼,叫声淒厉,十里之内皆能得听。
偷袭的人大吃了一惊,领头者蓦然发现了不妙,狂喊出声“不好,这里布下了迷香!”
不错,这里是布下了迷香,是从地下小坑里的烟筒内散出的。这种迷香与别的迷香并不一样,嗅入之后,神智会变混乱,混乱之后,会大喊大叫,如果不得到及时的救治,将会发疯。
空中陡然亮起一个照明术,四周通明。不知从何处突然钻出五十余名箭手,纷纷抢出,连珠箭落如雨下,“嗤嗤嗤嗤”的利箭破空锐啸刺耳惊心。
铁盐帮这次来的的皆是好手,以这种修为的人发箭,箭速与威力可想而知。再者,这些人皆有同射两箭的箭术,区区二百余人,陷入了奇门生剋大阵与迷香,又怎能受得了这般箭雨的荼毒。
第一批箭雨过后,就有七十多人倒下,剩下的人惨叫着各找地方藏身。
黑暗中的妖精们发动了法阵的变化,一道道冰雹与雷电飞窜,藏身在地下的杀手们,不时的收买对方的腿脚与性命。陷入法阵之内的二百多人,注定了覆灭的命运。
大营外的六百多人发现了异样,但并不太清楚内里情况的首领,果断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一声令下,六百多人不再隐藏身形,各举刀剑,吼叫着劈开阻路的栅栏,潮水般攻入左帐,后方亮起白光,来为他们照明。
刚刚冲入百余人,迎面就射来了一片风刃轮,却被法师所发的冰墙护住。暗中的箭手们有秩序的退后,让开地盘,又有百余人涌入。
“轰轰”两声爆炸响起,一道明亮的半弧形火墙自地底迅速冒起,将六百人从中硬行切断,只放入了最先的二百人。
空中扑来了翼人,自空中不断倾下油,倒入火墙之中。四周箭啸声再次大盛起来,这一次落向自外面冲来的二百多人。
先前落网的人早就在迷香的霸道威力下躺倒,而后来的人再次陷入同样的命运,强力的奇门生剋大阵与迷香,有效的遏制了他们的进攻,削弱了他们的防守,熊熊燃烧,宽度足有一丈的火墙,堵住了他们后撤的道路与后援的来路,照亮了他们的身形,让他们暴露在箭雨与法术的荼毒之下。
营外的首领发出一声淒厉的叫声“秋雷,我要拔你的皮,抽你的筋。”
听这叫声,分明就是那一位温会主。
望着阻路的大火,除了让那寥寥无多的法师用水系法术之外,温会主也只能让士兵找水灭火。
“分出百人伐下树木作盾!”温会主继续叫道,百余人在附近分开。
看着对方失去了分寸与愚笨的行动,我在暗中阴笑不已。
营外的黑暗中传来阵阵惨叫,那是捕兽的陷阱正发挥着作用。在密林中渡过几百上千年的兽人们,布设陷阱的本领,无族可比。
当二百多佣兵赶来的时候,营内的战事已经解决。佣兵们看着周围的屍体与血迹,只觉得气血一阵下沉。
没有一个是搏斗至死的,大部分是被射杀,一小部分是被只锋针射杀,没死的要嘛昏倒,要嘛被人卸掉了小腿或者脚掌。十几人正在打扫战场,将活着的人绑起,带走。
接到僱主的命令,二百多佣兵紧急列阵,守着右路与中路,左路留给了我们,一座“品”字阵再次出现。
火墙在妖精法师与油的加持下一直未灭,等营内的闹声渐渐稀落时,妖精们停止了加持,火墙渐渐熄灭。此时的东方露出了一丝曦白。
“会主,还是退去吧!”一个身着钢甲的将军低声对温会主道“白天就要来临,对方佔据了高地,弓箭的威力将要增大一倍。到时我们若不走,他们也会出来赶我们走。我们还没有做好木盾,无法抵禦对方的箭雨。”
只怪他们太轻敌了一些,未曾带来铁盾,否则也不会如此淒惨。
“对方还有法师,打击的实力强大。贸然作战,恐怕无法得胜!”另一人眼里虽然也是愤怒,却也明显地不看好这次战事了。
温会主身为一会之主,见识自是高人一等。虽说对战场之事不太清楚,但两名内行手下皆建议撤去,她也知眼下情形不妙,只能将满脸的愤怒生生压下“既是如此,就听陈将军,收兵后撤。”
施展顺风耳与千里眼的我,这时才舒了一口气。
在微亮的日光下,看着不足四百人的队伍缓缓后撤,所有的人既舒心,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舒心的是,这一场血战不用再打了;心凉的则是,对方明显是久经训练之军,虽受挫折,撤退却也是丝毫不乱,不显破绽,如果真要硬拚上,乌合之众绝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