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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可怕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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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西城区,岩崎弥太郎私人庄园。

    岩崎弥太郎总是一个人睡觉的。他的床很宽,可以睡十个人;他的卧室很大,可以用作举办舞会的舞厅场地。但是自从他第一房妻子于几年前死后,他一直是一个人睡觉的。这并不是说他不再同女人来往了。尽管他上了年纪,但就身体而论,他还是个精力充沛的男子汉,不过现在只有非常年轻的姑娘才能引起他的*。同时他也发觉自己一个晚上可以一口气搞几个,这就是他身体的青春活力的证明,而他也真有这样的耐性。

    这天清晨,不知什么原因,他醒得很早。黎明的曙光把他那宽敞的卧室照得朦朦胧胧,就像浓雾弥漫的地下宫殿。在床的那一头的桌子上,有一个怪怪的影像,岩崎弥太郎用胳膊肘子撑着直起身子,想看个清楚。他看到了一个盒子的轮廓。

    盒子不大,工工整整的摆在那里,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虽然已经是早晨,该起床了,但岩崎弥太郎仍然感觉有点恍恍惚惚,看不清楚,于是他又重新躺了下来,又歇了一会儿,这才起身。

    岩崎弥太郎感到肚子有些饿了,他没有叫仆人,而是来到桌前,顺手从点心盒子里取了几块英国饼干吃了起来。

    前些日子因为太过繁忙,有时他顾不上吃饭,肚子饿了便吃几块好吃的饼干充饥,时间一久,便养成了习惯。哪怕是一日三餐正常的时候,他也会吃上几块。

    吃了几块饼干之后,他才又注意到了那个盒子和下面压着的信。

    奇怪,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记得昨天晚上。桌面上好象没有这些东西啊?

    岩崎弥太郎随手打开盒子一看,简直惊得他要瞬间休克了,仿佛一个大铁锤在他的胸口猛击了一下。他的心跳突然错乱了。他感到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吐了起来。食渣飞溅,撒满了厚厚的高级地毯。

    那里有一只略显干枯的人手,它是被砍了下来的,牢牢地嵌在一大块血饼的中央。白白的又细又长的筋腱也显露在外面。断口处满是血沫,中间是森森的白骨,这只手是被一柄很快的刀瞬间砍下来的,并且经过了防腐处理,所以虽然因失血的关系。皮肤已经起了褶皱,但仍然保持了它被砍下时最初的样子。

    岩崎弥太郎被一种本能的恐怖吓呆了。出于这种恐怖感,他尖声怪叫起来,喊他的仆人快来;同样出于这种恐怖感,他难以控制自己,语无伦次地狂乱地大发作,接着便昏死过去,把管家和仆人们吓坏了,起来忙喊岩崎弥太郎的私人医生和他的弟弟——三菱商社的第二号人物岩崎弥之助。但是,在他们到来之前。岩崎弥太郎已经醒了过来。

    现在他已经认出来了,这是谁的手。

    手上面的那块咬痕,仍然很清晰。

    这是他的侄子。岩崎英弥少尉的手。

    岩崎英弥已经死了,但杀害他的人似乎还不想放过他,竟然把他的手砍下送了过来!

    什么人能把他的手砍下来送到他的桌子上?事前一句警告也没有。采取这种行动之前不进行任何谈判,用行动废除谈判。这种冷酷的行为,这种无视任何价值标准的蛮干,说明幕后策划者把他本人当作自己的法律,甚至当作自己的上帝。这个人根本不把他岩崎弥太郎和东京警视厅乃至日本政府放在眼里!

    岩崎弥太郎突然记起了他最强有力的支持者和保护人大久保利通是被谁杀死的,不由得心中一凛。

    难道……是自己的悖逆女儿岩崎尤佳嫁的那个人?

    这时岩崎弥太郎才想起来,随着盒子来的。还有一封信。

    岩崎弥太郎神经质的将信一把抓起,立刻便看到信封上的几个字。

    上面写着“岳父岩崎弥太郎大人敬启。小婿林逸青敬上。”

    看到“小婿林逸青”这几个满含嘲讽似乎是在提醒他发生过的往事的字,岩崎弥太郎怒气塞胸。险些没晕厥过去。

    岩崎弥太郎喘了几口粗气,将信打开,取出信纸读了起来。

    信果然是林逸青写来的,他先是用嘲弄的口吻说,自从同尤佳喜结良缘之后,一直未能孝敬岳父,心中不安,是以在此特地奉上礼物,以表孝心,接着他话锋一转,用暗示的语言提到了岩崎英弥当年试图占有岩崎尤佳的*之举和岩崎英弥手上那道被岩崎尤佳咬伤留下的疤痕,表明他对这段秘事一清二楚,道出了他把岩崎英弥的手砍下寄回来的原因。

    林逸青在信中还对岩崎弥太郎表示了“谢意”,意思是没有他对艺伎生的女儿岩崎尤佳的歧视和压制,岩崎尤佳就不会被逼得心如死灰,背叛了他的岩崎家族,投入自己的怀抱,是以对岩崎弥太郎表示“衷心感谢”,故而送上了这份特别的礼物,希望岩崎弥太郎“笑纳”,并且声称,如果岩崎弥太郎还象以前一样的话,他还会送更多的礼物过来。

    除了信纸,林逸青还在里面夹带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岩崎英弥被砍下的头,头颅被插在一根尖木桩上,立于城门之前。

    “混蛋!……混蛋!”岩崎弥太郎看完了这封将他羞辱到了极点的信,咬牙切齿的大骂起来。

    怒骂之余,他的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岩崎弥太郎并不是一个蠢人,他只不过是自私透顶罢了。他错误地认为:他在他的世界里所操纵的实际权力,比林逸青这样的人的权力还要大得多,但现在他只要认真一想就会明白,实际并非如此。这个实情他现在才领会出来,尽管他的钱很多,尽管他同日本政府有密切联系,尽管他一再声称,他同很多政府高官和军队里的大人物有交情,但一个默默无闻的乾国人会想出办法要他的命。真是会要他的命!原因就是欺负了他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种因果关系实在难以相信。

    岩崎弥太郎知道,林逸青是在警告自己,自己没有任何权力象以前那样的蛮干。如果他一意孤行的话。他的世界也就不成其为世界了。这是警告,也是威胁。林逸青是在对他说,你有钱,有三菱商社这样的大公司,有发号施令的权力,但在他面前,照样不能为所欲为,如果岩崎弥太郎触犯了他,他就会毫不客气的将他粉碎!

    他绝不是在说空话!他说到做到!

    岩崎弥太郎让自己的私人医生给了他一付非常温和的镇静剂。药帮助他镇静下来了。也能进行清醒思考了。真正使他震惊的,就是林逸青这个人竟然如此随随便便地就下令将一个政府军少尉军官的手送进了东京他的府邸当中,而且竟然没有人发觉!而且,他还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头而已!这时,岩崎弥太郎想到:很明显,必须有人事先安排,计划周密,送断手和信的人才能平安进来,又从容的离去。而值夜班的保卫人员却硬说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岩崎弥太郎觉得这不可能。他可以想办法让他们说出来。他们被收买了,他可以想办法让他们说出是谁收买的。

    但岩崎弥太郎感到一阵发抖。他想到他已经建立起来的这套生活。他很有钱,只需把指头一弯。并答应签订一个合同,就可以财源滚滚,哪怕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他只要一声令下,便也会轻松的弄到手。他受过天皇和皇后的接见。他所过的生活是钱和权所可能提供的最美好的生活。因一时任性而把这一切都豁出去,这真是发疯。也许他能够顺藤摸瓜,最后查出谁是内奸,把他送进警视厅,严刑拷打然后杀掉。为侄子英弥报仇。但是,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又引发别的严重后果?

    岩崎弥太郎放声狂笑起来;他的医生和佣人注视着他,心情紧张而忧虑。另一种想法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会因为有人如此傲慢地蔑视他的权威而变成东京商界的大笑柄。那他也就完蛋了。

    另外他担心的,便是有人会因此而查到岩崎英弥的真实身份:他并非是他的侄子,而是他的亲生儿子!

    这当中涉及到一段更加隐秘和不堪的往事,如果传出去,将会对他本人的声誉造成致命的打击!

    岩崎弥太郎立刻下了命令,采取必要措施,由他的亲信组成的班子行动起来了。仆人和医生全都宣誓保密,违者即为三菱商社和岩崎弥太郎本人的死敌。他下命令把断手火化,埋葬在庄园的隐蔽处,然后给岩崎英弥搭设灵堂,公开祭奠。

    正当岩崎弥太郎忙乱之时,仆人来报,说涩泽荣一来访。

    听到涩泽荣一的名字,岩崎弥太郎的眉头一皱。

    “他来做什么?”岩崎弥太郎问道。

    “涩泽先生说,他是来吊唁英弥少爷的……”仆人回答道。

    “哼哼,他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岩崎弥太郎冷笑了一声,“我这里刚刚设了灵堂,他便来了!不是他和贼徒们有什么勾结吧?”

    出于对涩泽荣一的敌视,他竟然情不自禁的把涩泽荣一和林逸青联想到了一起!

    一直陪伴哥哥忙碌的岩崎弥之助闻言大吃一惊,他当然知道涩泽荣一和政府要员之间的关系,哥哥刚才说的话可能是气昏了头,赶紧说道:“涩泽先生在政府和军队当中也人脉甚广,应该是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消息吧?他前来吊唁,应该是出于一番好意,兄长最好还是见见他,说不定可借此机会,化解以前的恩怨,大隈阁下和伊藤阁下不也说过,希望兄长在这个时候,以国事为重,不要再和他争斗了吗?”

    听了弟弟的提醒,岩崎弥太郎意识到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火了,通敌的大帽子可不能随便扣,现在他已经感觉到了三菱地位的降低,如果因此再度增加涩泽荣一的仇恨,将给自己凭空带来更多的麻烦,涩泽荣一前来吊唁岩崎英弥,或许真象弟弟弥之助说的。有和自己讲和的意思,自己倒不如顺水推舟。

    “你说得对,我们去换换衣服。见见他吧!”岩崎弥太郎点了点头,转身对仆人说道。“先招待涩泽先生前去灵堂吊唁,我们一会儿过去。”

    当岩崎弥太郎和岩崎弥之助来到灵堂时,看到一身西装的涩泽荣一正一板一眼中规中矩的做着祭奠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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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乾帝国海军第八捕雷舰支队四艘“巴图鲁ii”级超级舰队捕雷舰“捷勇”(旗舰)、“奋勇”、“刚勇”、“忠勇”。指挥官金毓承海军上校(兼“捷勇”舰长)、萨师俊海军中校(“奋勇”)、黎玉玺海军中校(“刚勇”)、邓兆祥海军中校(“忠勇”)。

    西班牙皇家海军第一巡洋舰分队重巡洋舰“巴利阿里”号(舰长桑托斯海军上校),第五驱逐舰分队驱逐舰“费尔南德兹海军上将”号(阿斯纳尔海军中校)、“楚鲁卡”号(普拉多海军中校)。

    漆黑的夜里,第八捕雷舰支队的四艘“巴图鲁ii”以29节的航速穿梭在汹涌的波涛中,彼此保持着无线电静默,各舰之间仅仅通过灯光保存着距离和联络。巴图鲁级的良好航海性能使得在高海况下依然摇摆从容。它们已经抵达设伏海域,根据破译的西班牙海军密码显示,一支从马拉加港起航的运输船队正驶往西属摩洛哥的休达要塞,为要塞运去大批的军火。

    由于西班牙空军已经被帝国海军航空兵重创,直布罗陀的制空权已然牢牢的控制在海航的手中,白天为要塞运送军火无疑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因此,西班牙人选择走夜路,为了确保此行的安全,西班牙海军部从第一巡洋舰分队和第五驱逐舰分队抽调了重巡洋舰“巴利阿里”号和驱逐舰“费尔南德兹海军上将”号、“楚鲁卡”号负责为船队护航。而第八捕雷舰支队的任务就是截住它们、消灭它们。

    和“巴图鲁”级超级捕雷舰比起来,两条基于英国h级舰队驱逐舰设计的“楚鲁卡”级驱逐舰劣势明显。战斗力不值一提;但是作为万吨级重巡洋舰的“巴利阿里”号不论从吨位还是火力均大大超过了“巴图鲁ii”级,面对面的硬拼肯定不明智,“巴图鲁ii”级的九门130毫米主炮无论从威力和射程上都无法和“巴利阿里”号上的八门203毫米重炮相抗衡。唯一占优势的就是高达42节的最高航速和灵活的机动性,还有伏击最好的盟友——夜色。

    金毓承坐在旗舰“捷勇”号封闭式舰桥内的指挥席上,如同往常一样沉默不语,他内心里在想些什么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能猜出一二。自从成为海军军官的那一刻起,太子殿下的心情就少有舒畅的时候,刀笔吏们的目光无时不刻的盯着他。理由是充足的,他是皇子,是储君,还是未来的皇上。一举一动都要符合所谓的规范,不能有损皇家威仪。金毓承也多次感到快被这种压力压得透不过气来。但是他也明白,在这个国家里。处在压力风口浪尖的不是他,而是他的父皇和母后。自己再难,也难不过皇上和皇后,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取得战果,至于清流说什么、怎么说,实在没有闲工夫去关心。

    “殿下,雷达室报告,来了!”这时副官郭承森上尉打断了他的思绪,“北纬36.57,西经5.7,至少14艘船只,呈护航队形,应该就是了!”

    “让他们再核实一遍,我不想误伤,省的国内那帮书生又嚷嚷我滥杀无辜。”

    “是!殿下——”

    1943年3月的瑟堡海战中,当时还装备着“巴图鲁i”型舰的第八捕雷舰支队在瑟堡外海遭遇了由三艘德国1936型驱逐舰(z26、z29、z31)和两艘苏联“火力”级驱逐舰(“勇敢”号、“天才”号)组成的联合驱逐舰队,经过23分钟的交火将它们全数击沉。由于当天海况恶劣,浪高达到了4.6米(达到6级巨浪海况),因此编队并没有对五艘敌舰一千一百余名幸存舰员进行救捞行动而是选择高速返航,最终导致这一千一百多条人命除了十九个幸运儿外(德国人八人,苏联人十一人),其余都被怒涛吞没。消息一经公布,轴心国开动宣传机器向大乾帝国海军“见死不救”的行为发动猛烈的口诛笔伐,而国内由清流掌控的报纸也开始卖力的谴责海军“如此漠视性命,与禽兽无异”。当海军援欧舰队司令陈珉锷为瑟堡海战有功人员请奖的名单报到海军部,并由海军部呈送御前批准的时候,朝堂上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