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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倚月!”
“嗯,我在。”
无辜而又纯粹的笑脸,迎合着朝阳的光辉,眸光清澈明亮地让付靳庭晃了神。
若是,她真的有这般单纯天真,估计自己……
付靳庭冷冽的眸光遥望向那不知名的远方,内心嘲笑自己的愚昧。
本知空倚月的一切都是假装的,那么自己此刻这荒谬的想法又是做什么鬼祟!
付靳庭沉住气,郑重其事地冷声说道:“离我远点!”
空倚月摇了摇头,“其他的还可以商量,就这个不行。”
向懿在一旁看得专注,心底默默地佩服空倚月,一般情况下,要是付靳庭跟钟梓烊说这样的话,钟梓烊估计是立即就离他三尺远了吧。
偏偏空倚月……她究竟是不畏惧付靳庭呢?还是喜欢他到忘了畏惧?
付靳庭冷眼看她,“空倚月,你真没有自知之明。”
空倚月微笑:“哪里,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你看,我上次不就是晕倒劳烦了你吗?我在医院醒来后一直担心不知该怎么报答你,而且回来后才知道学校同学们都议论成那个样子了,我就更加不敢去找你了,怕给你找麻烦。”
空倚月的话音渐渐低落,字里行间里带上了丝丝委屈。
付靳庭冷然:“空倚月,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刚才那段虽然真的是空倚月胡诌的,但尽管自己实际所谋图的并不是以上的内容,可刚好时机适合,事态也有利,能利用便利用吧。
空倚月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是笑着顺着他的话题说:“其实我唱歌也挺好听的,大家都这么说。”
付靳庭不想继续搭理她了,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能顺竿顺话夸赞自己的女生!
“向懿,走!”付靳庭回身见向懿正盯着自己跟空倚月,嘴角那来不及收起的笑意看得付靳庭心烦。
向懿注意到他脸上细小的表情,知他貌似一听见空倚月的名字就心烦,也知他不愿意跟她继续瞎扯,立即大跨步地走上前。
付靳庭才刚往前走了几步,空倚月就追随在了身侧,自顾自话:“付靳庭,上次你穿的那件白绿色的外套很好看呢,怎么没有再继续穿?我今天也特意穿了绿色的外套呢……”
下文还未说完,付靳庭出其不意地便丢了两个字:“扔了!”
“咿?”空倚月反应过来,他把外套扔了?
音落,便无故地停住,暗自失落的模样看得付靳庭心情又是一阵烦躁。
空倚月朝着回神看她的付靳庭僵硬地扯了扯笑弧:“真可惜。”
付靳庭目光只停留了不到半秒,收回的时刻,脸色阴晴不定。可怜的是向懿,站在他身旁亲切地感知他强大的冷气场,还得聪明地选择隐忍不过问。
向懿都要抓狂了,付靳庭,你这是闹哪样啊!
教学楼四周的读书声朗朗,不时能看见学生年轻的身影。
空倚月自付靳庭上楼后,仍是僵站在了原地,只是,脸上的落寞在他离开之后便渐渐消失殆尽。
随即笑了笑,感慨至极,果然还是重活一世好!若是上一世的自己,兴许也不会玩弄这些小把戏。
以前,纵使有许多小情绪,她都学会隐藏,安分守己,循规蹈矩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平凡到不引人注意,但是,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
空倚月死过一回之后,才更加清楚地明白,很多事情,有时候便该放手争取。
“你喜欢那个男生?”
思绪莫名地便被后来而上的人打断,那声音,空倚月承认,熟悉到……刻骨铭心。
她笑了笑,侧过视线看着林安易,“是啊,我很喜欢付靳庭呢。”
林安易穿着黑色的连帽外套,本白皙的肌肤被寒风吹出了不一样的粉色,他眸光的惊讶之色闪动,动了动嘴唇,才尴尬地说了句:“所以你在倒追付靳庭?”
空倚月不置可否,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索性直接往楼上教室走去。
空倚月在楼下微微抬头往上望是,正好不经意地看到教室所在楼层的左侧走廊上,一旁悠闲走向教室,一旁向下扫视的付靳庭,两人目光相接的那一刹那,付靳庭竟又是冷冷地收回了视线。
空倚月默默地思考:怎么会讨厌到这地步啊?虽然自己本身也是为了他能够记住自己,所以迂回地选择了最能让他记住自己的方法,实行至今,效果都还不错。
但如果,他太讨厌自己,那会不会有些适得其反?真要是反弹严重了,过几年自己真要追他了,会不会更加棘手?
空倚月仔细地衡量着其中的利弊。
吃过午饭后,空倚月特意站在了走廊上,时不时注意着来来往往的学生。
空倚月教室的朝向很好,站在教室门口往前看,刚好是这栋教学楼的其中一处必经之地。
据她了解,付靳庭习惯性走一地方。果不其然,耐心得等了十五分钟后,便见到付靳庭的清朗身影,以及他身旁的向懿还有钟梓烊。
空倚月不露声色地微笑,数着分秒,计算着步子的大小,等刚走到楼梯口,便看见付靳庭恰好迈上了最后一层阶梯。
空倚月巧笑嫣然,自然道:“好巧。”
走在最前方的付靳庭只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时,便是径直擦过她的肩侧往自己教室的所在方向走去。
空倚月本故意停在了他的正前方,不想他竟然就这么无视自己。不顾钟梓烊诧异的一声:“你是空倚月?”而是在他错开自己的时候,本能地就是迈步跟上,“付靳庭!”
没回应。
“付靳庭!”
仍旧没有效果。
“靳庭……”婉转绵长的声音里渗透着丝丝动人的娇羞。
付靳庭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念出来还能如此……动人心魄。
他停下脚步,高傲地侧过视线扫了她一眼,“空倚月,你教室在那边。”
空倚月又意外地得知了一个消息:他知道自己的班级?
嗯,真心是“孺子可教也”。
空倚月脸上的和柔温顺立即展露无遗,“嗯,我知道,拜拜,好好上课。”说完,竟是主动挥手,随后就朝着来时的路小跑着离开,略显紧急的身影,却不难注意到她脚下的轻快步调。
钟梓烊没有想到空倚月就这样离开了,一头雾水地问着身旁的向懿:“空倚月这是做什么?”
向懿耸肩,第一次如实地告诉了钟梓烊自己的想法:“猜不透。”
“付靳庭,”钟梓烊得不到答案,只能求助当事人,“你跟空倚月说了些什么,怎么她看起来很开心?”
付靳庭低眸思索的却是另一个问题:空倚月费尽心思跟自己偶遇,是为了什么?只简单地为了叫自己的名字?
付靳庭眼眸微微一眯,有那么好心单纯吗?哼!
.
空倚月脸上的笑意没有来得及收回就差点撞上正推推搡搡边玩闹边准备从教室前门走出来的几个男生,为首的人是林安易。
林安易没有注意前面,转头在跟后面的男生你推我挤,反是空倚月反应敏捷地立即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尴尬。
林安易没有想到当后面的某一男生提醒“小心前面”时,蓦然抬头,空倚月秀丽光滑的脸庞便呈现在眼前。
他毫不避讳地多看了两眼,直到那面的男生推着他往前走,他才不得不收回了目光。
空倚月虽知班级里男生经常这般无所顾忌地玩闹,但是,林安易刚才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那打量的目光,看得空倚月极其不舒服,当下笑脸就逐渐化为面无表情了。
林安易不知空倚月心中对自己的厌恶有增无减,只是走远了几步后,有个男生笑着打趣他说:“林安易,刚才在教室门口看什么呢?要是我不推你你还不走吧!”
还有个男生接话了:“哈哈,我看到了,他在看空倚月呢!”
被人抓住了小把柄的林安易不争气地脸红了,急急地辩解:“我没有!”
“哈哈!还说没有!脸都红了!”打趣的男生见缝插针。
林安易维持着自己小小的骄傲之心:“哼,倒追别人的女生,我可不要!”
“哦?真的啊?你看见了吗?”
林安易仰起头,得意地点了点头,“可不是!我今天早上可是亲眼看见的,真是……伤风败俗!”林安易说完这个成语,只感觉用词相当准确,“对!就是伤风败俗!怎么有女生那么死皮赖脸地跟着一个男生啊!”
“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如果那个男生是付靳庭的话,估计很多女生都乐意倒贴!”
林安易见这个男生没有大力赞成自己的看法,竟然支持空倚月倒追付靳庭?忍不住好奇地问:“付靳庭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感觉大家说起他的时候都很崇拜啊?”
男生们乐了,“原来你还不知道啊,付姓就是我们青临市的首富,你说付靳庭是谁?听说以后继承家业的就是他!几千亿的家产,要是能成为他女朋友,之后的生活,可想而知啊!”
林安易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人,“哼,有钱了不起啊?”
“是啊,不怎样,可是人家付靳庭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名,人还长得帅,篮球更是打得出神入化,女生们不喜欢他,难道还喜欢你啊!”
本是无心的笑话,却听得林安易一脸的凝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