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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狼、沈卓,赵蒙、许逸。
夏少商、林芳夫妇。
夏玲珑这个李策名义上的未婚妻。
所有以为李策只是个普通大头兵的人,全都错愕当场,如遭雷击。
大头兵
天空少董
这两个身份,差异是如此之大。
遨游九天的雄鹰、臭水沟中的泥鳅
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
明明是个窝囊废、是个大废材,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站在蜀州之巅、手握滔天权柄、无上财富的少董?
这两个身份,就这么结合在一起,让人觉得戏剧,也让人感到颤栗。
是的,那些侮辱谩骂过李策的家伙们——段天狼、沈卓、赵蒙、许逸——全都在颤栗,全身发抖。
越想越怕。
脸色越来越白。
段天狼惨淡一笑,十分凄凉。
“李策原来这才是你的底牌”
“我本以为你是个寒门子弟在你展现出可以碾压我的实力时,我也没有真正把你放在心上”
“我以为,凭我的家室,足够让你望尘莫及。哪知道我所有的依仗,在你眼中,都不过是个笑话”
“但我不会就此消沉的”
“天空少董虽然显贵如天但跟少帅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得到少帅的赏识,未必不能压过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他死死攥紧拳头,连指甲镶嵌进肉里面,都毫无察觉。
他彻底下定决心。
明天就跟义父请辞。
他要参加龙魂选拔、加入天策军!
他要上战场,打最凶险的仗。
他要得到那位天策少帅的赏识。
他要用汗水、用血水、用生命,去换取能压过李策的不世荣耀!
这已经跟他想追求夏玲珑没有丝毫关系。
这是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众生百态,渐次呈现,十分精彩。
此时前排的人,已经开始热烈鼓掌。
掌声如雷。
原来李策已经讲完了话。
他不喜说话。
上台发言,简单得很,寥寥几句,完全走个形式。
他今天出现在这里。
让蜀州总督、巡抚、提督三巨头来给自己站台。
再加上许怀山代表的军方势力,赵元、李万楼、陈志阳等豪商大贾代表的商界势力。
足够敲打那些想在西南商会和四大家族中摇摆的骑墙派。
酒会正式开始。
“少董,此杯敬您!”
“少董,今日一睹天颜,实在是三生有幸”
“好似天上降魔主、真个儿人间太岁神少董此等气度,不会是天仙偷跑下来的吧?”
“有一句说一句,少董确实不像这浑浊世间养得出来的人儿天人降世,天人降世”
“少董,听闻您是海量,今儿千万得赏脸,跟俺喝一杯”
声声恭维。
句句马屁。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李策也不端着,有人敬他,便满饮一杯。
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潜台词。
你敬我酒,我给你面儿喝。
那你就是我的人。
他日我跟四大家族开战,你们就是我的开路先锋。
众人就真真见识了什么叫海量。
千杯不倒夸张。
但少董几十杯白酒下肚,却还面不改色、气定神闲。
说他不是神人,也无人相信。
很快到了夏少商、林芳夫妇那一桌。
林芳看着李策,脸色发白。
怕。
这段时日,她用了多少恶毒话语诋毁谩骂李策,连她自己都记不清。
若李策要报复,哪儿需要自己动手?
递个眼神,有的是人鞍前马后、替他效劳。
她一个妇人,瞬间就是齑粉。
夏少商则更多是感到荣耀、感到骄傲。
“苍生啊,你的儿子他竟是登天而上、君临天下!”
但想到自己方才竟是自私一面占了上风,为了夏氏的延续,放弃了替策儿出头,他就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诸位,这是我叔,从小对我多半照拂,顶的上我半个父亲。”
李策朗声开口,直接挑明跟夏少商的关系、夏少商在他心中的地位。
唤来侍者,倒上一整杯酒。
捧杯,躬身,拜礼。
“夏叔,这杯酒,策儿敬您。”
“我是大头兵也好,天空少董也罢,您永远是我叔。”
“也敬林伯母。”
“往事种种,无须再提。林伯母,始终是李策的长辈。”
夏少商和林芳,都是身体颤栗、受宠若惊。
抬眼望去、多少冠盖公卿、红顶巨商,都在跟策儿行礼。
策儿却在跟他们夫妇行礼。
这是真正的重情重义。
夏少商热泪盈眶。
便是林芳、也抑制不住、羞愧难堪。
“策儿,伯母伯母不是东西,这杯酒我实在当不起。”
李策直接给她俩耳刮子,她指不定还好受些。
“我自幼失怙、孤苦飘零。放眼世上,除了义父、义母,就数夏叔对我最好。这杯酒夏叔和林伯母,当得起。”
李策又是一拜,便满饮此杯。
夏少商和林芳哪里还说得出什么话。
都端起酒杯满饮。
“少董有情有义,真男儿!”
“夏老板,您也是藏的够深,您跟少董居然是叔侄关系以后咱可得多亲近亲近”
众人说笑起来,又开始鼓掌。
李策继续敬酒。
不可能再一杯一杯的喝,而是一杯敬一桌。
却无人觉得不高兴,反而倍感荣幸。
这辈子能跟少董喝一杯酒,着实不算白活。
到了段天狼、沈卓等人那一桌。
除了段天狼还勉强维持,几个公子哥都是战战兢兢。
“少董,我错了,我给您跪了,给您磕头”
沈卓直接吓绥。
李策却就那么走过,压根不多看他们一眼。
昨天他就教训过这几个公子哥。
今天懒得再动手。
他对智障儿童,一直都挺有包容度。
沈卓等人,都是如蒙大赦,十分庆幸。
唯有段天狼,心中泛起浓烈恨意。
“我在你心上,竟然就是个跳梁小丑你连看都懒得多看我一眼。”
除了恨意,还有怨气,绝不比那些个闺中怨妇少。
李策要是暴打他一顿,他心里指不定还舒坦些。
这不是犯贱。
对他这种带着光环长大的天才来说,无视他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接着就到赵蒙、许逸那一桌。
赵元满面红光、跟在李策身后,抢先说道:“少董,这是犬子赵蒙,对您可是倾慕已久。我想让犬子跟您当个跑腿的希望少董成全。”
又看着赵蒙,吩咐道:“阿蒙,傻坐着干什么,还不站起来给少董行礼?”
许怀山也走了过来。
“少董,这是犬子许逸,刚从西欧留学回来,本事还是学了些的。少董您要不嫌弃,也让这小子给您当个跑腿的”
这两个老父亲,都是豁出老脸,想给自己儿子求个锦绣前程。
却没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脸色是那么古怪难堪,眼神是那么茫然无措。
李策:“我认为二位公子。”
赵元和许怀山不解。
少帅高在天上,哪可能认识他们家的小屁孩儿?
李策眯了眯眼,认真说道:“二位公子,方才毫无缘由、要我给他们跪下磕头,否则就要打断我的腿。”
“我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两位公子。思来想去,想必就是两位家庭教育出了些问题。”
“所以我跟他们说,待会儿会叫他们父亲打断他们的腿,让他们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做个好孩子。”
“二位公子当时笑得很开心,说我在讲笑话。”
李策看着已经战战兢兢、满头冷汗的许怀山和赵元。
“二位觉得我是不是在讲笑话?”
他这番话说得平铺直叙,毫无杀气。
赵元和许怀山,却觉如堕冰窖。
因为反厄尔尼诺现象影响,今年蜀州确实特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