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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的两亿既然存在R国银行,说明她在R国账户里的钱都是她贪污的赃款。
两亿说拿就拿,说明她贪污的金额已经是天文数字,估计都是从沈氏集团的各处榨的油水,还有她利用自己董事长夫人的身份收的贿赂。
“阿羡,秦姝这笔钱现在汇给汪卓了吗?”沈惊觉星眸沉沉地问。
“汇过去了。”
“取了吗?”
“那还没有,那么大一笔钱,他得拿翻斗车才能装吧?拿着现金太显眼了,他还得跑路呢。”
沈惊觉略微点头,“嗯,现在你马上联系警方,冻结汪卓的账户。”
“是,沈总!”韩羡立刻起身去办。
的确,冻结账户这种事,警察办起来才是最容易的。
“呵,那个畜生一直拿不到钱,估计会狗急跳墙和秦姝窝里反的。”
唐俏儿眼神锐利,明亮慑人,“眼下就是追踪汪卓了,只要抓到他,不愁他不把秦姝的罪行吐得干干净净。”
“那个男的,有信儿了。”霍如熙匪里匪气地翘着二郎腿,忽地来了这句。
唐俏儿、沈惊觉:“什么?!”
“不然我突然来找你们干嘛啊,串门儿啊,就算串门儿我也得带上我老婆啊。”
霍如熙左臂搭在沙发靠背边缘,一副黑道太子爷的霸气姿势,“我们霍家的人,在搜查到南湾码头时有了线索。有两个渔民前天半夜看到汪卓偷偷坐上了一搜货船,那艘货船是去往T国的,看来他是想偷渡出镜。”
“T国?中途他会不会转去其他国家?”唐俏儿眉心轻蹙,面露忧忡。
“有可能,不过沿途的两个国家都是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他拿了两亿去那儿怎么花啊,烧锅炉吗?”
霍如熙继续说,“所以我让我的人秘密追踪,沿路其他国家的码头也不能放过,但最好是不要打草惊蛇,否则他中途要是来个跳海,或是换了游艇、小皮艇什么的,那咱们抓捕的难度就更大了。
俏俏,阿觉,你们放心。就算他出境了,警方一时无法将他抓捕归案,我们霍氏的人也能把他囫囵个地给你们抓回来。”
走私越货,这点能力,霍氏不在话下,毕竟他们就是靠这个起家的。
“我大哥在T国那边也有人脉,我一会儿和他联系一下,你们两方可以合作,来个瓮中捉鳖。”唐俏儿跃跃欲试的样子,恨不得自己下场去抓人了。
“哎呀,如果大哥哥能助我一臂之力,那就更好啦!”霍如熙笑眯眯地道。
沈惊觉凌厉的眼神化作飞镖,冷飕飕地扎在霍如熙这张谄媚的脸上。
这货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犯贱的,摆出这副贱人模样给谁看?!
沈惊觉和霍如熙都带来了好消息,唐俏儿把高兴写在脸上。
最起码的待客之道她是有的,于是去吧台给他们弄点东西喝。
趁唐俏儿离开,霍如熙屁股一挪一挪地,蹭到沈惊觉身边贴着他坐着。
“你冷吗?”男人语调凉凉地问。
“啊?不冷啊。”
“那离我远点儿,我不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
“啧,你怎么事儿这么多!谁管你喜不喜欢,初露喜欢就行!”
说着,霍如熙目光在他面靥上细枝末节地探究着。
直到捕捉到他埋在衬衫领口处的一抹红印,霍如熙丹凤眼微微一眯,压低声音问:“阿觉,昨晚你们……那个了?”
“你怎么知道?”沈惊觉长睫翕动,墨色的眸涟漪层层。
虽然极力克制,但他微勾的薄唇还是流露出一丝饱餐过后舒适的满足感。
“焯,你小子简直是特么把‘吃干抹净’四个字写脸上了!你知不知道刚才你表情有多油腻?看你一眼,我都饱了!”霍如熙忍不住吐槽他。
“不可以吗?”
沈惊觉对上他的眼睛,低哑着问,“我不可以和我未来的妻子,做点爱做的事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俩要你情我愿没啥不可以。但是……你做措施了吗?”
“措施?”沈惊觉微微一愕。
“带套了吗?上次带了吗?”都是男人,霍如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问的。
毕竟,他这兄弟外面看着刀枪不入,杀伐决断的,在两性关系上唯一的经验就只有唐俏儿,四舍五入算是一张白纸。
上次……
沈惊觉老实回答:“没有。上次我都什么样了,哪儿还想得起这个。”
“这回呢?”
“……体外。”
“你那亿万子孙要是活蹦乱跳的,你体外也没用,也是有很大可能性让她怀上的。”
霍如熙手臂搭在沈惊觉肩上,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兄弟,下次还是带上吧。你俩关系才刚有点突破,应该小心呵护才是。
如果你真心疼她,就别让她未婚先孕。她是唐万霆的千金,集万千宠爱,你应该疼惜她。毕竟没结婚先怀孕,还是跟前夫……这传出去,真的不太好听,女孩子名节比什么都重要。”
“如熙。”
沈惊觉缓缓将真挚的目光落向他,眸间泛起深情的水雾,逐字逐句地说,“如果,俏儿怀了我的孩子,你觉得我会不负责吗?
我这辈子就要她一个,她嫁不嫁我,都是我沈惊觉的女人,都是我的妻子。
她怀了,我就去唐家提亲。婚礼,我要大办,以前没能给她的,这一次通通都要圆满。”
“艾玛,你想得可真远,也不知道人家俏俏乐不乐意再嫁你一次。”
提到怀孕,霍如熙一下子又打开了话匣子,“哥们儿,我以后跟初露结婚后,打算让初露给我生五个。你打算和俏俏来几个?
你俩加一起能买下个国家,不打算像唐万霆一样生七个八个好继承皇位吗?”
“如果俏俏想,我无所谓。”沈惊觉眼神变得滚烫,盛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你喜欢孩子吗?我老喜欢了,做梦都想要孩子。”
霍如熙幻想着和沈初露带着孩子们逛游乐园的画面,开心得嘴都合不拢了。
沈惊觉缓缓阖目,眼前浮现出唐俏儿娇羞的美靥,心动难抑。
“嗯,喜欢。我也喜欢孩子。”
但,他只喜欢和唐俏儿孕育的孩子。
两个大男人聊得兴致勃勃。
完全没有留意到,一墙之隔,唐俏儿双手颤抖着端着托盘,将他们聊天的内容,字字句句刻在了心底。
我也喜欢孩子……
沈惊觉,我又何尝不喜欢,我曾经做梦,都希望能有和你的孩子。
可惜,如果你把未来压在我身上,恐怕你此生都无法如愿了。
唐俏儿红着眼圈狠狠抽了口气,脊背靠在墙壁上一寸寸无力地蹲下身。
其实带不带的,对她而言,根本没差别。
自从失去了那个孩子后,她的子宫便已经被判了死刑,她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
唐俏儿把沈惊觉带回家共度一夜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唐樾耳朵里。
大哥真是为这不省心的妹妹操着老父亲的心,他本想赶过去制止,把沈惊觉这个曾经伤得他妹妹体无完肤的男人揪出去暴揍一顿。
没想到,却被白烬飞给拦住了。
“大哥,算了,你现在赶过去有什么意义?一宿都过完了,他们又不是小孩儿,该发生的,想发生的,你能拦得住吗?”
“你什么意思?”
唐樾惊愕地打量着他,“你支持他们在一起?”
“最起码,我不支持俏俏和谢晋寰在一起。”白烬飞直言不讳。
“即便如此,那你也只是让俏俏退而求其次。沈惊觉和谢晋寰,他们都不是俏俏的良人。”唐樾苦闷地摇了摇头。
“可是沈惊觉对俏俏是真心的,他以前混账事儿是没少做,但他也悔过了,也在一次次拿命去弥补曾经给俏俏带来的伤害。
可反观谢晋寰那小子,我接触不多,但也看出来了,他对俏俏心思不单纯,一定是有点儿目的性在身上。还有老万之前对他不冷不热,这段日子又对他态度大变,你敢说那小子没暗里找老万耍什么心机?”
白烬飞虽然很少插手家事,但这件事关乎俏俏一生的幸福,他就不能不管了。
唐樾眉宇紧紧一拧,陷入沉思。
这个老四,平时看着完全不着调,关键时刻却有几分真知灼见。
“你说的,我也有过怀疑。因为我后来查过,爸和三位太太回国那天晚上,是和谢晋寰一起来到的医院,只是爸一个人上楼了,谢晋寰似乎是为了避嫌,没有上来。
而且,就在那天,爸竟然跟我说,要撮合俏俏与谢晋寰在一起,要和谢氏联姻。当时我和阿栩都极力反对,但爸也不知是怎么了,铁了心就想这么干。”
“不行,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白烬飞锋利的眉一拢,情绪激动之下竟然徒手把玻璃杯捏碎了!
唐樾眨了眨眼,身子往后闪了下,生怕玻璃渣子嘣身上。
“老万要是敢让俏俏嫁给姓谢的,我不说要了谢晋寰的命,也要让他断子绝孙!”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开了。
柳随风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端了个拖盘闯了进来,把两兄弟都吓了一跳。
“柳先生,我们在谈话。出于礼貌,你是不是应该敲门。”唐樾神情多了几分无可奈何,倒也没什么怨怼。
“你看我腾得出手来嘛!”
柳随风狐狸眸一瞪,气咻咻走过来把拖盘往茶几上一放,阴阳怪气地说,“门我都是用屁股顶开的,大表哥您要觉得我没礼貌,大不了我再出去给您敲遍门就是了。”
白烬飞抽出支烟叼在唇角,用玩味的目光自下而上地打量柳随风。
怎么说……
感觉他刚才冲大哥说话的样子,有点儿像女孩子对心上人娇嗔呢?
还有,别说在男人堆里,就是在女人堆里,这小子的屁股也算翘的啊。
“有事?”唐樾重新垂眸,淡淡地问。
“我姑妈亲手炖的老鸡汤,让我端给二位少爷,补补身子。”柳随风故意拿出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态,就是为了气唐樾。
“我不爱喝汤,麻烦换厅啤酒过来,要冰镇的。”
白烬飞漫画男主般的长腿随意交叠搭在茶几边上,叼在唇间的烟上下抖了抖,“有火没有?再帮我点上。”
“你……得寸进尺!”柳随风气得白皙的脸庞胀红,恨不得把一碗滚烫的老鸡汤扣他头顶上!
什么态度!还真当他是丫鬟使唤了?!
“老四,你别闹了。”
沉默的唐樾终于慢条斯理地开口,嗓音低醇磁性,完全是柳随风喜欢的腔调,“柳先生是敏姨的亲侄子,是咱们唐家的客人,你不要没深没浅地开玩笑。”
“行行行,我没深没浅,我没大没小,我没皮没脸,我可走了省得讨人嫌。”
白烬飞将烟收回,利落又潇洒地站起身,随手抄起一只碗,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
“啧,太淡。”
柳随风狭长的眸瞪着,差点儿就要把茶几掀了。
这唐万霆是何等叱咤风云的人物,生出来的儿女各个都人中龙凤的,怎么到了白烬飞这儿就成了个混世魔王,基因突变了!
白烬飞打着哈欠离开了书房。
只剩唐樾和柳随风,空气骤然静谧,逐渐散发出微妙的气息。
唐樾并不抬头看他一眼,全然视这大美人儿为空气。
如此冷漠无视,让柳随风这个情场浪子,瞬间心乱如麻。
他阅人无数,却看不穿唐樾是在对他欲擒故纵,还是那晚过后,对他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唐樾近年来操劳过度,视力不如从前,出门他会佩戴隐形眼镜。但在家他会在书房准备一副银框眼镜,用于审批文件或看书的时候用。
此刻,端肃而坐的男人从眼镜盒里拿出眼镜,低垂长睫,慢条斯理地戴上。
他本就长得五官英俊端正,这副眼镜更是衬得他温文儒雅,像旧时豪门大院刚刚留洋回来的贵公子。
柳随风呼吸一颤,心脏怦怦然跳得剧烈,喉结干涩地滚了滚,情不自禁地走向他。
唐樾正凝神工作,忽觉身下椅子一转。
两人四目相对间,柳随风双臂撑在桌案边缘,高挑的身形下探,将唐樾囚于散发着炙热温度的胸膛之下。
“柳先生,这是要做什么?”唐樾扬起俊朗如玉的脸庞,眸光深邃地看着他。
“大表哥,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你戴眼镜的样子,真特么迷死人了……”
柳随风眼尖微红,竟放肆地抬起左腿,膝处蜷起放在了唐樾的大腿上,轻轻蹭了一蹭。
唐樾眉宇微拢,呼吸沉了一下。
他极度克制的目光慢慢下移,凝滞在他袒露在蓝色真丝衬衫外,雪白胸膛和像钩子一样勾人的突兀锁骨上。
那夜的唇齿交缠,他撕碎了他的衣襟,扣紧他的腰肢,埋在他身上疯狂吻着他的唇,他的脖颈,他的锁骨……
他喝得烂醉,但他想起,他十分迷恋他的锁骨。
因为同样的事,曾是他与他爱人之间不为人知的情趣。
他们,不知做过,多少次。
“大表哥,你干嘛不理我了?”
柳随风双臂缠上唐樾的脖颈,阴柔漂亮的脸蛋上流露出的神色,配上这双含情脉脉的狐狸眸,真真是比女人更媚,更诱人,“喝多了的时候,抱着我亲个没完。这醒酒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唐家的男人,都这么薄情寡义吗?”
“从我身上,下去。”唐樾润泽的唇轻启,字字清晰。
此刻心绪不宁,想起那晚,他反而更加躁郁,对待柳随风也失去了之前的耐心。
柳随风习惯了男人的温润如水,突然这么冷淡,他心里生出怨气,反抱得他更紧。
“唐樾,你这个伪君子,那晚那么欺负我……现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数三个数。”
“一二三,怎样?”柳随风替他数完了,气得眼窝通红。
唐樾深深呼吸,眼睑低敛,突然狠狠推了他一把。
“Fuck!”
柳随风还好反应够快,及时从他身上撤回,却还是被搡了个大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