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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老四的管家、军师洪古林问洪老四,你准备往那个方向突围?洪老四朝东北边的界河方向一指。洪古林大摇其头,说:“这没有兵的界河方向最凶险,千万不能冒险。”
洪老四从来对两个人言听计从,这洪古林是一个,另一个是他贴身保镖德松彬。洪古林一说,他就不动了。洪古林马上请洪老四实施第二套方案,这第二套方案就是由洪老四的贴身保镖德松林带领一部分士兵向界河方向冲去,引开国防军注意力,他刚负责保护洪老四从秘道出走。
洪老四与德松彬感情很深,这德松林是洪老四的母亲指派给他的,虽然是保镖,却是把洪老四当成亲生晚辈一样呵护、保护着。保卫军里如果有一个人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洪老四周全,这个人一定是德松林。洪老四也当他父辈一样,听到洪古林让德松林送死,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洪老四不想德松林死还有其它打算。德松林是他东山再起的顶粱柱。
德松林知道走界河方向,必是死路一条,为了洪老四的安全,他豁出去了,洪老四拉住他,说德叔你把士兵带向界河方向就行,自己迅速回来从秘道逃走,我等你。
德松彬二话不说跑到院子里大喊:“兄弟们,现在想活命只有逃到中国去,冲过界河大家的命就留下来了。”
众人早看明了形势,界河方向静悄悄,德松林不喊,很多人也会向界河冲去。德国松一喊就有人就从营房里冲了出去。从营房到快接近界河,没遇到任何阻拦,这50多人看到了生的希望,不顾一切地跳下界河向对岸扑去。
密集的子弹就象是从蓝天上突然撒下的,跳进河里的10多人,瞬间沉入水里没有人冒出头来。后面的人只好停止了脚步,找德松林拿主意,回头一看那里有德松林的身影。
解决了营房里雇佣兵的士兵开始向这边攻过来。尽管最先跳进河里的人现在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但后面追杀过来了,一部分人争先恐后跳入界河,寄希望于拼一把或许就过了界河活下来了。
李南龙的身体忽然剧烈震颤起来,他看到表弟阿朗和寨里的个伙伴奔到了河边。只要再跨前5、6步踏入河中,马上就会被密集的子弹打成筛子魂散异国。
这边观看的人群中突然发出了撕心裂肺般哭叫声,哭声中就有李南龙舅妈。李南龙依稀看到几个中年男女拼命向界河里冲去,被一起的乡亲死死抱住跌坐地面。
李南龙早看清封锁界河的是右左两边山包上的机枪,交叉火力组成一张死亡之网,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织进地狱。
李南龙已不是三年前缅北丛林的幼龙了,缅北丛林里,要不是迈克尔手下留情,他和赵小羊是死了。此后三年他拼命苦练,已成长为一条真正的强龙。
河边看热闹的乡亲眼看着阿朗和两名同寨的青年再无活命之理,很多人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河对面。河边巨石后一条人影高高纵起象大鹏展翅扑向河中。落在一具背枪死尸旁,右手抓起枪左手一按尸体,借力从水中跃出踏上了这具死尸。身体腾空时冲锋枪向右边山包上扫出一个点射。子弹呼啸着划破空气直击机枪手。右边山包上机枪哑了。
特种侦察兵打东看西是基本功,李南龙身体空中一侧,枪口已对准左边山包,又是一个点射,左边山包上的机枪也哑了。
说来慢,其实快,李南龙打出两个点射只用了秒多时间。这时间对于特种侦察兵兵头来讲,只是基本功。在平常训练课目中,这叫做手中武器应用射击。主要用于在实战中与敌突然遭遇,端枪就打的功夫。首先要求快,谁快谁就掌握了活命的主动权;其次要求准,端枪就打,每10发子弹起码有8发击中目标。唯有这样子才能在第一时间压制敌人的反抗能力,保证敌死我活。其时间要求两个点射不能超过秒。李南龙今天已超了时间,主要是退伍后较长时间没有训练了,加上水面转动受影响。
这幕让界河两岸的人全震惊了,随后这边就响起了呼喊声:“阿朗、边娃、小狗儿快逃过来,天上派神龙救你们来了。”
其实,阿朗已经看到了表哥,绝望的灵魂瞬间苏醒,他胆小怕死,但看到了表哥身影后顿时胆气一壮,大声招呼后面的人:“快逃,我表哥救我们来了。”
李南龙虽然不是军人了,但自己站在中国这一边,自然不能打死对方。李南龙的两个长点射,击中的都是机枪手的钢盔,钢铁碰钢铁,钢盔戴在脑壳上其震动感觉最为灵敏,产生的威摄力也大。对面的人看到了那人在空中无依托射击的姿势,子弹长了眼睛般的准,给机枪手惊心动魄的震撼。机枪停止射击时,阿朗他们已冲进了河里,拼力向这边扑来。
李南龙作为训练有素的特种侦察兵,参加过实战,战场情况瞬息万变的常识,生死只在一瞬间的意识深入脑髓。他身体落水时两脚踩住了又一具尸体,尸体一沉的同时他又一次跃起,眼睛向右一瞟,发现右边山包上其中一名机枪手已经握住了枪托,完成了瞄准射击的准备动作。李南龙这次决心给那个机枪手放点血,对残忍的人应该让他长点记性。他心想手动冲锋枪口又一次喷出了火焰,李南龙不用看,知道子弹打断了那机枪手的手腕骨。
李南龙又瞬间调转枪口,向左边机枪手打出了第二个长点射,再次击中机枪手钢盔。那边终于不敢向河中射击了。阿朗他们死里逃生。一起活着扑过界河的共有1名雇佣兵,其中1人是中国边民。
李南龙放不下巴基斯坦小妹,她是活着还是死了,还有印度小妹,白小妹。吕老三已经死了,这是亲眼看到的,人的生命如此脆弱,前几天还活得好好地,想当金三角老大,转眼间魂飞魄散,不知去了何方。
那边来得快走得也快,可能血腥味太重的缘故,部队已经全部离开,只剩下一个排的士兵督促着雇来的边民,清理运走死尸。李南龙扮成边民进入了现场。
李南记得巴勒斯坦小妹站立的地方,那里有两具男尸没有她。他继续往右前方找,吕老三指挥部后面。巴基斯坦小妹倒在草地上,他赶紧上去抱了起来,她流血过多生命迹象已非常微弱。她睁开眼睛,认出了李南龙,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就死了。李南龙把她抱到显眼处,以便清理场面的边民便于发现处理,其实,所谓处理一定是拉到荒山沟里。
李南龙十分伤感,一名十八岁的少女,离开父母亲来到了这陌生的地方,死了。她的父母可能永远不知她去了那儿。
李南龙放下她后就向吕老三的指挥部小楼走去。箱子柜子还有一个保险柜全砸开了,屋内一片狼籍。吕老三多年的积蓄看来已被洗劫一空。
印度小妹、白小妹不在,屋里地板上没有血迹,但从里间床上留下的衣物,可以肯定她们当时在屋里,或许她们被士兵们带走了。
只要不死就好,李南龙回到了河对面的外婆家。准备明天一早离开不想待这儿了,也不想回家,自从得知进特警队绝不可能,他就有一种被亲爱的妈妈抛弃了的感觉。可是到那里去呢。
李南龙突然对人是社会动物有了新的认识,离开了战友们,离开了军营,他觉得自己象是一个孤儿,孤独、傍惶,不知路在何方。
走到外婆舅舅家门口,他看到外婆舅舅家里挤满了人。这是很少见的,便停下脚步躲在竹楼阴影里听。
边境上的事情,边民的思维和行事准则,大异于内地。孟古地方武装火拼,缅甸国防军趁机收复了孟古,实现了缅甸独立以来中央政府第一次对孟古的实际管辖权。孟古河两岸的人们,对此毫无兴趣。很多人关心的是,战争既然结束,孟赤拉、洪老四欠雇佣兵的安家费和月薪该还了。
死了人的亲属准备打着“向洪老四讨回卖命钱”的标语,过河到孟古,要缅甸国防军替洪老四,清算欠死人的安家费和工资。
李南龙好奇,洪老四的队伍是叛军,参加叛军政府不予追究已宽大为怀了,怎么可能要政府付抚恤金,代还洪老四欠发的薪金呢。于是他决定推迟离开看看热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