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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神偷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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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支队说:这是个女人,如果她愿意出手那真正是手到擒来。她是泰国华人,现在就在勐拉。她这次到勐拉专门来会香港贼王季炳荣,了却一段师门恩怨。

    李南龙来了兴趣,周支队说: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钟头,看样子也睡不成了,想听听神偷神技吗,我讲的可不是演义小说,真名真事真地,如假包换。

    周支队先甩了个包袱,问:解放前中国那个城市神偷偷遍天无敌手?

    张虹也来了兴趣,抢着回答说:上海。

    周支队摇摇头,李南龙就说广州。周支队还是摇头。周支队见两人都猜不着,于是告诉他俩:重庆!

    重庆历史上真没有出过神偷大盗级人物。但1940年后完全变了,重庆成了国民党陪都,各路神偷大盗,鸡鸣狗盗之徒,蜂涌来到重庆,传下不少徒子徒孙。巴渝贼从此就有了京津“佛爷”(惯盗)的老谋深算,沪杭“叉手”(扒手)的奸滑阴险,本地“钳工”(窃贼)的亡命凶残。

    1949年底重庆解放,军管会组建的重庆市公安部(后称公安局)作了一个统计,全市10万人口,光扒手流氓就有1万多人,即每1人中有1人是扒手流氓。

    解放后神偷这项绝技近乎失传。但也有例外。1980年代重庆市京剧团有个叫茶花女的女孩子,遇上一名绝世神偷,并成为了这名绝世神偷的最后嫡传弟子。

    茶花女14岁进了重庆京剧团学艺,唱、念、打都有一定基础。小姑娘人美,更兼学艺练成一双狐媚之极眼睛,眼波流淌转动时,任你是钢铁汉子也要被她化成水。地方京剧本就无人看,茶花女闲来无事喜欢逛商店,16岁时被社会上一地痞大哥引诱破了身子,从此与痞子日夜厮混,还学了三脚猫扒窃功夫。

    茶花女扒窃技术三脚猫,扒窃热情空前高涨,远胜她学唱京剧兴趣,一天不动手就手痒痒难受。17岁那年,茶花女在重庆百货商店发现一年约六十多近七十老头儿,很有钱模样,乘他与柜台售货员说话时把手伸进了他口袋。

    茶花女这时候很激动,因为她手指触及到一叠崭新人民币,她还没有碰上过这么有钱的主。可是,当她夹住人民币的手往外抽时,却抽不出来了。原来自己手被老头左手扣住了。那老头仍旧和售货员说着话,似乎什么事没有发生。

    茶花女想你这死老头有多大力气,用尽吃奶力气抽手但就是抽不出来。老头付了钱拿了东西,转头对茶花女说:乖孙女走吧。

    离开柜台无人注意时,老头又对茶花女说道:“别动,挽着我胳膊跟我走,路上见着熟人就叫我爷爷。”

    茶花女恶狠狠威胁老头:“老头你信不信我一咋呼,我哥们姐儿立马把你打吐血。”

    老头笑道:“只怕你哥们姐儿还没有来,你就被这商店里来去购物的人打吐血了。”

    茶花女气愤地骂道:“神经病老头,他们做啥子打我,打你杂痞老头儿倒是有可能。”

    老头儿说:他们不会打我的,我又没有偷东西。你偷了他们钢笔,手表、零钞,还有小孩揩鼻涕小手帕,不信你查查自己口袋,要是他们发现了,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茶花女一检查口袋,老头儿说的一点没错,这些东西全在口袋里装着呢。吓得再不敢说话了,乖乖跟老头儿到了他家。

    老头儿叫梅三,在1980年代的中国,硕果仅存的神偷,抗战时期现在还活着的重庆人,很多人都知道梅三的传说。

    1944年5月,重庆上清寺发生了一桩要饭老太婆被阔佬小狗咬伤事件,老太婆的左小腿被狗撕去一块皮肉,当时倒地不起。狗主人是个阔佬,当众反诬老太婆是贼,激起了在场行人公愤。众人要阔佬送老太婆去医院,并负责她伤好前无力乞讨生活费。阔佬盛气凌人地叫道:本人有的是钱,要济危救困另当别论,但绝不能送给贼老婆子,更不能让你们敲诈得逞。

    双方争吵不休无法解决此事时,梅三刚巧路过,他现身而出对阔佬说道:我看你是在充壳子(骗人的),不知从哪里偷了一身西装穿起装行势(有钱人)。

    阔佬大怒吼道:“老子随便拿几张大钞出来,你够用一辈子的。”他果然从纺绸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钱夹晃了晃。

    梅三等他把钱夹放进口袋,冷笑着走上去离他半步之距,盯着对方眼睛说道:“谁知皮夹里面装的是草纸还是狗屎?”围观的人起哄道:“是草纸还是狗屎,打开皮夹子看看就知道。”

    此时梅三退了回来。

    阔佬恼羞成怒地掏出皮夹子打开,本想说几句大话,张开嘴哆嗦了几下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围观人群都看清楚皮夹里果然只有一叠草纸。众人哄地笑了起来,响起一片讥笑谩骂声。

    梅三再不说话,他先帮老太婆简单地包扎好伤腿,招来一辆人力三轮车,亲手扶老太婆上了车,随后从怀中出一叠大钞放进她手里:“老人家,这是你的血汗钱,拿去好好过日子。”

    阔佬看清梅三给老太婆的钱正是自己的钱,他想不明白装口袋钱包里现钞,怎会到了这人怀里。阔佬正想发作时,有人惊呼:“这不是“千手罗汉”梅三吗。”

    阔佬激灵灵打个寒颤,嘴边的话马上吞回了肚中,头也不回地走了。“千手罗汉”梅三在重庆独斗上海青红帮头子杜月笙,连戴笠也吃过亏,何况区区一阔佬。

    周支队说:梅三不仅仅是传说,上清寺戏弄阔佬一幕,我爷爷正好路过,目睹了梅三神偷绝技,阔佬钱放在钱包里,钱包放在口袋里,梅三在众目睽睽下不但取出了钱还把草纸放进去,在场人都疑以为神仙下凡惩罚为富不仁者。

    茶花女到了梅三老儿住处,她不知道面前站着的老头儿是位神偷,只想着这老头带她到屋里,是个老色鬼。色茶花想今天便宜这老头了,为了快点走人,茶化女靠上老头眼角眉梢尽是狐媚色,梅三哈哈大笑,捉住了茶花女双手,拉到了身前。

    茶花见老头如此猴急,心里却想:你能干哪事儿吗,小姑奶奶保管你旗杆还没有竖起来就倒下去,三十秒钟完事。

    梅花女想入非非,谁知梅三脸色一肃,喝道:“站正了,别说话。”梅三扳着她的手反复看,捏捏她的胳膊,这儿捏捏那里拍拍,茶花扑哧笑了起来,原来是个干开心干不成活儿的糟老头。

    梅三沉浸在另一个世界,没听到茶花女笑声。自言自语:“十指修长而少肉,臂膀骨瘦却有力,真是个学巧取好材料。”

    梅三问茶花女:“想不想拜我为师学巧取绝技?”

    茶花女不知道什么是“巧取”,梅三看她表情莫名其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于是他对茶花女说道:把你身上小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茶花女掏出乱七糟八一堆东西,什么小镜子,手绢,粮票,还有几张一元面额人民币。

    梅三说:现在你这些小东西分别装进衣袋、裤袋里。等茶花女装好,梅三说把你东西掏出来让我再看看,茶花女手伸进袋里就呆了,口袋里东西全没了。

    梅三哈哈笑着,两手往茶花女面前伸开,东西全在他手里放着。茶花女这才明白遇到了偷东西高手,马上跪下脆生生叫了声师傅。

    梅三对茶花女这个女徒儿授艺时煞费苦心。先前梅三已悄悄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名老坎,二徒弟名小波。他让茶花女先看两个师哥练习巧取技术。

    是日,梅三先让两个男徒儿练气功运气于指的要领后,搬出了一个大号煤球炉,炉内燃烧的煤球似通红火球,喷吐着绿色火焰,练功开始,老坎将火红的煤球夹出炉,小坡紧急着夹回炉中。如此练了十分钟,茶花女看得有趣极了。

    梅三让茶花女上去试试,茶花女看看自己鲜嫩的手指,吓得退了几步。梅三便知道这个女徒儿吃不了男徒儿的苦,当下决定让茶花女走捷径练绝艺。

    梅三训练茶花女重点在“神、快、准”上下功夫。梅三对茶花女说道,高手当着人面不做任何假动作就取了他的钱,靠的是眼神。梅三让茶花女与两个师哥每天坚持练数小时眼睛对视,不准躲闪、瞟移、眨眼,不准露凶气、霸气;眼光练到温莹充满梦幻意境才算过了第一关。

    梅三说,这样的眼光能紧紧吸引住对方眼睛,同时你身体又挡住了其他人视线,有这一眨眼功夫,对于一个技艺高超的人来说,手进他袋里十回八回都够时间了。

    第二关练快与准。梅三让茶花女先练抓纸片,他将多种颜色纸屑抛向空中让她抓,一段时间后,要她随自己口令喊红抓红,喊白抓白;夏天时令,梅三又让茶花女抓绕电灯飞舞的飞蛾,教她出手时不能带风,快与准又不荡起风波,是信手捉住飞蛾的关键。

    梅三告诫茶花女,手上动作有任何错误,做活时都可能惊动对象。

    梅三要求茶花女练臂、腕、指上动作时,特别严。盗宗扒窃技术动作小,行动时大臂不能动,靠手腕的转动调整方位,以手指伸缩控制距离,练功时不该动的身体部位必须改变习惯性任意活动,人体特别难受,茶花女练得腰酸背痛自不必说。

    梅三无妻室,茶花女与他朝夕相处,常常撒娇投入其怀抱,梅三有天终于忍耐不了身体冲动,十指在女徒儿身上轻轻拂过,茶花女顿时浑身燥热,两眼水汪汪似要滴水一般。梅三这功夫功夫更绝,一根长枪左冲右突,时而如蛟龙闹海,时而似轻风吹拂。茶花女象到了云里雾里,身体飘飘荡荡游进太空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