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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饭后,秦尤尤正走去大将军的帐内,却看见一个守卫匆匆而来,他冲秦尤尤说了一句,“大将军醒来了。”,说完脚步并没有停,而是一直向前去。
秦尤尤走了几步,猛然回神,拔腿就跑向营帐。此时俸笙站在床前,帐内只有他一个人。看见秦尤尤来,他的眉梢弯了弯,“你真的很厉害。”
秦尤尤看看他,又看床榻上的人,面具被摘了下来,那张俊美的脸庞对着他们,眼睛朦朦胧胧地半开着。
她赶紧上去诊脉查看,对上白玉的眼睛,放到他的手腕上手忍不住地颤抖了。不安的心绪占据了大脑,让她害怕得发颤。
“大将军?”她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见他的瞳孔微微地随着她的手转动,幅度很小。
脉搏比之前要有力很多,总之不那样像要随时停止。秦尤尤不敢高兴,她握住白玉将军的手,在他耳边呼唤他的名字:“白玉,白玉,洛川将军,大将军,白玉,白玉……”
她不停地重复了很多遍,路崖和秦争荣还有林瑞都到了帐中。
握住的那只手指动了动,秦尤尤瞪大眼睛,转头看向旁边的人。身边的几个人并没看到那细微的动作,路崖问她,“如何?大将军能看得见吗?能说话吗?听得见吗?”说着便要蹲到白玉的面前去。
俸笙伸手把他拦住,“大将军还没好透,别传了毒气给你。”
路崖抬头看他,眼中的杀气显现。
“都先出去,别打扰我。”秦尤尤突然说道。
秦争荣和林瑞看着她,眼神疑惑不解,她也没解释。
“出去。”俸笙冲几个人说道。但自己他并不打算出去,而是站在门口守着,“我在这里,不会妨碍你的。”
秦尤尤俯身继续在白玉耳边呼唤,她听到耳边微乎其微的声音,“多…谢…不必……冒…险”
“白玉,白玉,白玉,白玉,白玉……”她依然在低声呼唤,“白玉,醒醒。”
最终白玉又昏过去了,秦尤尤走出去对路崖说,“大将军身体消耗太多了,现在昏睡过去了,要好好调理一番才能睁眼说话。”
“希望如此,如果你敢……”路崖冷冷地说,还没说完就被俸笙打断,“否则如何?你来定罪吗?”
路崖瞟了俸笙一眼,不想得他争论,拂袖而去。
“没事,你尽管好好医治大将军,我会守在大将军身边的。”俸笙对秦尤尤的态度极为和颜悦色,和其他人相比真是云泥之别,让秦争荣和林瑞不得怀疑俸笙是不是对自家小妹有什么私情。
秦尤尤对他点了点头,“好。”
等俸笙进营帐之后,秦争荣拉过秦尤尤小声地问“大将军到底怎么样了?”
“大哥,我必须要去找草药了,这个药量远远不够。”她咬牙有些自责地道,“我该知道这点药量不行的,现在将军醒来就更危险了。那些人觉得我们救不了将军才会让我们来,但是现在那些人要是知道将军醒过,说不定会狗急跳墙。”
他们现在的处境真是四面楚歌,孤立无援,身边的人,例如路崖或者俸笙,他们实际的目的到底是不是希望大将军好。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如果其中有一个人有一点别的目的,那真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毫无还手之力。
秦争荣和林瑞相对沉默了好一会,在这里危险,去玉溪也未必安全,但在这里好歹有兄长在。
“去吧,阿瑞和你一起去。事关重要,你不要逞强。”秦争荣沉声说。
秦尤尤思虑片刻,她又摇头,“不成,不成,我再想想。”
五天,五天时间还是太长了。大将军等不等得起不说,如果她还没回来大将军又惨遭毒手那真是完蛋,她不敢冒险。
“小尤。”林瑞叹了叹气,“没什么办法能做到完全无误,这件事情不在我们能把控的范围内,你知道的。咱尽力就行,成吗?就算是陛下也没有救不了人就降罪大夫的。”他停了一下又说道:“虽然我们家多少会受影响。”
秦争荣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有些口苦婆心地对她说,“我们不会阻拦你做什么,但是你决定要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我们希望的是你能从容接受。”
但他们一看她一脸纠结就知道她没有听进去。得,又白费口舌,秦争荣真是不想管她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
秦尤尤没想到一个万全的办法,她坐在白玉床前低头冥想。
俸笙也坐在帐内,“接下来怎么办,就等着吗?”时间越流逝给他们的时间就越来越紧迫,情形也越凶险。他能看出来大将军并没有转好多少,也能看出来他们师兄妹三人如履薄冰的处境。
“俸笙。”垂头的女子发出一声低问,“我能信任你吗?”她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了,如二师兄所说,她这个渺小的人物难以左右结局。可她想到,大将军戎马半生……截止现在确实是半生了,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禁感到心寒难过。
“你要是相信,我就能做到。”俸笙说,“你不用担心,我俸笙不是一个玩弄权术的人,我做事向来磊落,不瞒你说,我是想交你这个朋友。可如果你不相信我,防备我,我也就做不到为你拼尽全力。”他蒙着面露出来的眼睛坦坦荡荡,毫无隐藏。
“我们虽没认识多久,但冲你这么坦荡我就赌一回,等这件事结束咱就快意江湖血酒结拜。”秦尤尤也很认真地说。
俸笙听她的话瞪着眼睛忍不住笑出声,“你还真草率。”
“怎么?我还以为你也是个爽快人呢,人生短短,最快意不过随心。”秦尤尤说。
“好啊!我就喜欢这样潇潇洒洒快快活活的。你这个朋友我俸笙交定了。”他哈哈哈哈大笑伸手把腰上的铜牌拿下来,扔给秦尤尤。“这样,交换信物,就当临时结拜,”
秦尤尤忙伸手接住,看到铜牌面目后吓了一跳,“这个信物会不会太沉重了些,俸兄,换一个?”
俸笙摊开手:“没别的东西了,这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你拿着说不定有点用,要不然。”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把佩剑拿下来,“要不然你拿这个?”
秦尤尤可算见识他的真诚和坦荡了。他人对她掏心掏肺,她自然也要还回的。
不过她身上是真的没什么比这铜牌有价值的东西。最珍贵的就是脖子上戴着的红绳玉坠了,那是父亲在西域时一位故友赠的稀有血玉,是送给她的诞生礼,她从小就带着从未摘下过。
血玉还残留着暖和的温度,俸笙拿在手中看了看,称赞道:“漂亮。”
“俸兄,这样我们就是可以两肋插刀的好友了吧?”
“当然。”俸笙把玉坠挂在自己脖子上,然后妥妥帖帖地塞进衣领里。
“我要去找药。”秦尤尤盯着他,眼神很坚决,“你帮我把将军看好了。”
“行!”俸笙爽快地答应,“除非从我尸体踏过,不然绝不让任何人进一步。”
秦尤尤简直要感激涕零:“人生难遇知己,遇俸兄得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