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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楼等了半天总算是腾出手来,重新绕回了楼内,准备直接突击上平台。
刚才他来的时候风风火火衣冠楚楚,这栋高档写字楼同样以精致优雅的气氛迎接他。但现在这里面整个黑着灯,食客们匆忙撤离的痕迹还留在里面,举目望去尽是翻倒的杂物,他也同样灰头土脸,防弹服上血迹斑斑。
"指挥,我现在上楼,去哪边?"于小楼说着已经跑向了楼梯。停电中电梯自然是没法用的,但以于小楼的速度冲上三十层的顶楼也只是一两分钟的功夫。
然而荆明却没有给出指示。相反,于小楼话音未落,他便急急道:"先别上去!"
"哈?"于小楼下意识站住,"那我现在怎么办?就算有诈也不能放着不管啊,难道你还看不破这布局...怎么不说话?"
他听到了耳机里异常的沉默,一时都差点怀疑这东西是不是坏掉了。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喃喃道:"喂,你可别吓我啊..."
耳机的另一边,荆明正用衣襟擦去手上的汗。
任天行和林燕扬的战力都已经随着时间被消磨了许多,以两边的实力差距,于小楼加入能不能扭转局势还是个未知数。
更别提还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三名携带者出现,前面两步都已经被堵死,现在他手里只剩下于小楼这一枚还有行动力的棋子,因此他必须谨慎,要是于小楼也被牵制住,那就满盘皆输了。
没有指示,于小楼也不敢搅乱荆明的指挥。他在那呆站了半晌,抬起手把耳机切成了一对一的私频,这才压低声音幽幽道:"你跟我说实话,上面是什么情况?跟他们俩对打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荆明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以我们目前的实力,不是对手。"
于小楼静静地直立着:"这里面算上我么?"
"算上你。"
"连你也没招了,那看来是真的牛逼。"于小楼说着,重又摸上了卡宾枪,"反正都已经这个怂样了,我上去再怎么样也能拖住那么一会。"
荆明不说话。
"行了知道你过意不去,别纠结了。他俩都打不过的人那肯定就是怪物了呗,换了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怪物。"于小楼起身奔去,"刚才也是我碰了电门才会把那些原兽放出来,要是换个别的法子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然而他没有看到的是,荆明听到这话几乎是全身一震,脸上骤然变色。如果他还能站得起来的话,此时肯定已经跳起身来了。
有人说过名言,天才是1%的灵感,再加上99%的汗水。
但很少有人知道后面一句——但这1%的灵感是一切的源头,往往比那99%的汗水还要重要。
而现在这1%似乎就出现了。
换个办法就不会这样?
"刚才原兽是在你关掉总电源的同时出现的,对吧?"他追问道,语气前所未有的迫切。
于小楼被他那少有的急迫给惊了一下:"是啊,就跟摁按钮似的,我刚一断电他们就全变异了。你想到什么了?"
荆明顾不上回答他,打开消息窗飞速翻动。猎人的消息网都在他的掌握范围之内,他翻到最上方看清了第一只原兽的出现时间后,又调出了刚才他们频道的实时录音,仔细比较。
果然,地下室里原兽变异的时间是比周边原兽出现的时间要晚个一两分钟的。
但既然对手都已经在大楼边伏击,他们这里应该是命令源发出的重心,没理由这边的变异出现得比周边还晚。
除非是他们体内原兽的基因被什么压制住了。
城里偶尔出现的落单原兽就是携有原兽细胞的动物变异而成,他们也许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误打误撞进了边境的达格网,被网内原兽的细胞感染,却又因为达格网的电磁场干扰并不能在第一时间变异,这才维持着动物的面貌回到城市之中,电磁场的效果消失后就会变异。
这是普通状态下距离的原因。达格网说到底就是利用电生磁的电流磁效应生成的磁场,如果没有电流,单独的金属不做成武器也产生不了什么效果。
如果把那个地下室看作一个微缩版的边境的话...那就都解释的通了!
"先不要急着帮忙,回到你刚才引原兽出来的地下室,速度要快!"时间已经不允许多犹豫,荆明在灵感乍现的同一刻就已经喊出声来。
"地下室?"于小楼愣了愣,"去那里有什么用?"
"具体的待会再说,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快!"荆明喊道。
"行吧,再信你一次。"于小楼边跑边说,其实他在刚才听到荆明的话的时候脚下就已经动起来了。荆明也许会因为情报不足吃亏,但绝对会做出当前情况下最佳的选择。
像刚才那样从通风口爬进去自然是来不及了,但现在还有另外的一条路。
他很快就摸回了刚才被炸药炸开的破洞,一跳入内。
他不清楚那两人的具体情境,但至少有一点是明晰的——时间不多了。
而青海大楼顶层的战况也的确如此。
有了刚才那一下子掀地板的经验,白影的进攻愈发地诡秘起来。大楼内部四面包围,给了它足够多的行动选择。它在任天行身边回转,几近脚不沾地,重枪的威力下没多久就将可供躲藏的隐蔽物清了个干净。
任天行在飞旋的子弹间穿梭,白影的步法让他越来越难以通过对方的动作预判弹道。双方交接分离几十次,他只有一次扫中了对方的侧面,让对方左手受创,手上小口径手枪火力弱了几分。
但相对的,他的衣服已经从头到脚尽是血斑。要不是高度兴奋状态下原兽细胞的力量被完全激活,快速愈合着窗口,他能不能保持现在的移动速度还是问题。
此时他正匆匆闪躲过重弹,飞身转到墙后,余光瞥着白影攻来的方向,调转枪口按上了扳机,准备正面直冲。
但这时手里的冲锋枪却好死不死地传来了细微的卡膛声。
任天行心里一沉,伸手摸去,指尖一片冰凉。
对方的攻势根本就不给他多少节省火力的机会。在几十次的碰撞和僵持中,这柄冲锋枪终于油尽灯枯,无可奈何地耗尽了最后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