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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出九勾唇露出一抹弧度,这次轮到她反问云华了:“父亲觉得这三种可能性,我是哪一种呢?”
云华沉闷片刻,道:“若是以前我是万万不敢相信那会是你做出来的,可你如今跟以前完全变了一个样,为父更相信你以前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其实你是有真才实学的,对吧?”
哟呵,这个回答还真是有点小小超出云出九的预料,云出九还以为云华会话锋一转觉得云出九是抄袭别人的诗得来的呢,毕竟按照这种“父亲”的性格会怎么想一个庶出的不言而喻。
云出九道:“事实真相就是当时我在台上说的句句属实,父亲,不管您信还是不信,结果便是如此。”
“……出九,有你这番话我就安心了,毕竟……若其中真是出了什么岔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云出九听了简直想笑,云华啊云华,心底里就那么信不过云出九吗?虽然云出九并不在乎云华这个所谓的“父亲”,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云华内心还是认定云出九这首诗可能作弊了,刚才那句话就代表了云华的怀疑!
云出九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才能让云华知道她并没有恶意,罢了,一切都罢了,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这个所谓的“父亲”还是看成一个利用的工具,别对着他残存一点一滴的幻想才是保命之策。
云华这个男人不值得任何人抱有一丝一毫的期待跟希望,他只想着自己,想着名声,为此云华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云晴岚,更别提云出九一个小小的庶女了。
不过云出九也不是吃素的,云华,你若心存害我之心,就别怪我不顾及父女之情!
如今云出九是一刻都不想多留,看着云华就觉得恶心至极:“父亲的话出九已经铭记在心了,那父亲,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出九……我知晓这些年来你装疯卖傻是委屈了你,你是为了活下去,如今你姐姐正值最艰难的时候,晴岚若是陨落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反而会成为他人利用对付相府的工具。”
“如若可以……除却了今日这种非常时刻,日后你去天灵学院上学还是继续保持以往的低调,不要惹事,你明白父亲的意思了吗?”
听了云华的话后云出九眸光波澜不起地说道:“明白。”
言下之意云华就是要让云出九乖乖地,继续做以前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懦弱废物,把舞台全让给云晴岚表现就足够了,呵呵,还真是云华的风格呢。
不过太过高调也不是云出九的本意,云出九只想要自由,而不是万众敬仰的目光,所以云出九答应地毫无压力。
云华见状拍了拍云出九的肩膀,好半响才憋出一句话:“……委屈你了。”
连将子女视为工具的云华都对云出九产生了愧疚之心,除却了云出九如今确实变得有用,还解决了云华的头疼症,最重要的是……云华这番话对云出九的限制跟伤害太大,大到云华仅存的一点父爱都看不下去了。
云出九回应道:“没事的,父亲,只要相府好好地,我就有大树庇护,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我不觉得委屈,对了父亲,云侠弟弟回来了,如今正在祖母那儿呢,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云侠回来了?!这……都没打一声招呼的,好,我过去看看。”
云华一脸震惊,显然是之前完全不知道,毕竟是阔别多年不见的儿子回来,云华随即面露惊喜之色赶忙从书房走了出去,情急之下都忘了先让云出九离开了。
云出九目送着云华离去的身影,又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美人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父亲啊父亲,这一次就请你乖乖成为我的工具吧,对于我而言你仅剩的价值就是如此,你我各取所需,互不相欠了!”
黄昏时分。
三姨娘在房间里心神不宁地等着,脸上难掩焦虑之色,这时季嬷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三姨娘,云侠少爷回来了。”
三姨娘立马起身:“快让他过来!”
“是。”
不一会儿云侠便推门而入,少年英俊的脸庞继承了云华的六分,又并入三姨娘的四分柔美,搭配到一起丝毫不显得突兀,反而衬托出了少年的英气俊美。
暗蓝色素面绸衫,腰间系着一根墨黑色蟠离纹束带,一头长若流水的发丝,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每一点都搭配地极致,骨盆还有成长的空间,过多几年想必又是一个风靡万千,让良家妇女犯罪的俊美公子。
也许是因为在老夫人那儿太高兴了喝了点小酒,云侠脸上的红晕浮现,更显得少年勾人魅惑,道:“娘亲,您找我有急事吗?那么匆匆地让季嬷嬷来通报,我都还没来得及洗把脸,这幅模样来见您真是失礼了。”
三姨娘快步上前将门扉关上,继而拉着云侠坐到了桌旁,道:“云侠,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回来了?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吗?你这孩子,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三姨娘,我是很想回来,我都被拦在外面那么长时间了,你老是要我等,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好不容易突破重重阻碍回到了京都,明明距离回家就是一步之遥了,你还要我等,我等不下去了!”
“我一定要回来,今日就是最好的机会,为此我都准备了多久了,为了讨祖母欢心还寻了个如此投其所好珍贵的镯子,三姨娘,在相府是危险重重,可在外面难不成就没危险了吗?”
云侠的声声坚定,一扫刚才的醉意变得特立独行起来,这一幕不由得让三姨娘怔住了,记忆之中那个十一岁便外出游历的少年跟眼前的模样重叠起来,已经完全看不到往日稚嫩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