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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可没有叫状元的弟弟,别喊!”
“本王可担待不起。”
老族长脸上的愠怒一闪即逝。
“慕儿,你唤我堂祖父,状元是老夫的嫡亲孙子,下下任的楚氏族长,他该喊你一声堂兄,你担待得起。”
沈昭眼皮未抬,态度冷淡道:“说吧你们前来大将军府作甚?”
楚状元眼中闪过一抹困惑。
楚慕对他们这些族人的态度怎么如此冷淡。
不应该啊。
祖父说楚慕最看重家族了。
每年他都会往族里送大批大批的物资。
养着楚氏的每一位族人。
他们现在身上穿的衣物,佩戴的配饰都是楚慕贡献给族里的。
老族长心里也起了疑。
这楚慕对待他的态度怎的如此不敬。
以往楚慕见着他时态度无比恭敬和顺从。
今日难道是因为受了伤,情绪不佳所致?
不过想到他一把老骨头还要前来京都的目的,老族长的语气软了几分,带着几分讨好道:
“慕儿,状元明年就要下场考试了,按照以往的规矩,状元应该年后再从锦州来京都住在大将军府备考。
但春寒料峭,状元他打小身子骨弱,所以堂祖父让他们这一批入京参加科举的楚家学子都提前数月来京都。”
沈昭粗略地扫了一眼。
来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学子打扮的只有三人。
老族长注意到了沈昭的视线。
他立马开口介绍道:
“你这几位堂叔堂婶怕状元他们在京都照顾不好自己,所以都跟着过来了。”
“慕儿大将军府家大业大,养几个人浪费不了多少东西,你不在大将军府上的时候,他们还能帮着你管理一下府上的奴才。”
“说完了吗?”沈昭抬眸看了一眼老族长。
楚状元连忙补充道:
“堂兄,我们三人这年前来的,还望堂兄能为我们几人请个先生,教导我们。”
“若是堂兄能给我们三个人找个师傅,那更是感激不尽了。”
老族长也急忙补充道:“慕儿,你在朝中可有交好的文臣,若是能让他们收下状元为徒弟,将来状元进入朝堂也好有个照应。
慕儿,你和状元都是楚家人,状元好了你自然也会跟着沾光。”
“还有要说的吗?”沈昭眼眸扫视了一圈,从楚氏族人脸上一一划过。
那些人皆是一喜,连忙开口“侄儿,我是你堂叔,以前我在锦州是在账房上工的,你若是不嫌弃,堂叔可帮你管理府上的账目,侄儿放心堂叔做的一手好账。”
另一人赶忙接着道:“侄儿我也是你堂叔,以前我是在大户人家干管事的,若是侄儿放心,可让我帮着你管理府上。”
说着拉过一旁的妇人道:“这是你堂婶子,她呀来京都之前也是在大户人家做工的,是厨房的管事,吃食是最重要的,你婶子肯定能帮你把控好的。”
还有一人憋红了脸,他在锦州就是个种地的。
眼眸闪了闪,自荐道:“我也是你堂叔,我没别的本事,管理一下府上的花园还是可以的,侄儿放心我绝对将花花草草养得茂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说着他们能干什么。
终归一句话,就是要在大将军府某个官当当。
老族长见沈昭不说话,轻咳了一声。
刚才还嘈杂的卧房瞬间安静下来。
“慕儿,你这几位长辈都想帮帮你,到时候你看着给他们发月银就可以。”
“对对对,侄儿我们也不要多,一月十两就行。”
沈昭的脸立马暗了下去。
这些人还真将她当成冤大头了。
吃楚府的住楚府的,衣食住行连带花销都是楚府的。
往年只有该下场的学子前来京都,还都是年后。
现在提前了数月不说,还拖家带口的全来了。
不仅来了,还要插手府上的事儿。
还都是容易克扣银钱的肥差。
楚慕这些年都是养的白眼狼啊。
“这下子总该说完了吧。”
沈昭此话一出,那些人连忙应声。
“说完了说完了,对了侄儿这马上要入冬了,为我们准备的客房一定要暖和啊,厚棉被要备足啊。”
另一人不屑道:“别丢人现眼了,侄儿府上都有那种不冒烟的碳叫什么银丝碳来着,冬日里取暖再好不过,咱们都是侄儿的长辈,侄儿定会将银丝碳管够的。”
这些人的脸皮当真是比拐弯的城墙还要厚。
楚氏族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沈昭。
等着沈昭按照他们的话安排。
他们这次跟着族长前来,就没打算再回锦州。
要在京都城扎根。
族长说了,几个孩子不管考得如何,他都会让楚慕给他们谋个官职,让他们留在京都。
还让他们放心,让他们安心在大将军府养老,帮着楚慕料理料理府上的琐事。
他们呀也算是半个主子了。
等拿了月银,还能帮衬孩子们。
几人越想心里越美。
正在这时,本该跟着姬渊去参加诗会的于子桓回来了。
他手上还捧着一套上等的文房四宝。
这是师傅给他的。
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拜师,但是师傅对他极其爱护。
这套文房四宝是师傅今日特意带来给他的。
他和师傅刚到举办诗会的地方。
姬府来人将师傅请了回去,说是府上老夫人突发恶疾。
师傅不放心他自个儿在诗会。
先将他送回了大将军府,自个儿又快马加鞭地赶了回去。
他要带着这套文房四宝禀报给表兄一声。
于子桓刚到表兄的院子,就看到外面围了一圈的仆人。
他上前急切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王爷出了什么事儿?”
仆人见是于子桓,态度十分恭敬道:
“于公子不是王爷出事了,是楚氏族人来了,连楚家的老族长都来了。”
于子桓的眼眸暗了暗。
楚家人不喜他,甚至对他十分厌恶。
他在锦州受到的屈辱多来自楚氏一族。
于子桓不确定表兄现在对楚氏一族的态度,虽然那个毒妇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儿。
但是同楚氏一族其他的族人无关。
表兄又向来在意敬重他们。
于子桓并不知道,当初逼死他姑母的还有楚氏一族。
他踌躇半晌,终是向表兄的卧房走去。
他于子桓行得端坐得正,无惧他们说什么。
“兄长,子桓现在可否能入内?”
楚氏族人纷纷拧眉。
其中一个学子打扮的少年开口道:
“可是锦州的那个于疯子于子桓?”
另一人眼眸一寒,“他也入京了?还找上了堂兄。
谁给他的脸面让他来咱楚家的,一个下贱坯子于氏的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