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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老夫人急忙开口阻止道:
“兰儿,你不要被陈氏这个毒妇迷惑了心智,想要害你的人是她。”
“陈氏颠倒是非,她说的都是谎话,而且她还威胁老身,要将你送去花楼那种下贱的地方。”
陈氏嗤笑一声,果然人在逼急的时候,再聪明的人也会糊涂。
陈氏立马委屈道:
“老祖宗你怎么可以如此侮辱兰儿侮辱她姨娘。”
“花楼是下贱的地方,那出身在花楼的姨娘又是什么?是贱人吗!”
“那被贱人生下的兰儿是什么?是小贱人吗!”
“兰儿这般敬重你,你怎么可以说她是小贱人,虽然她不是武家的种,但你也不能如此羞辱她啊!”
武老夫人气结,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息,陈氏这个贱人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让兰儿误会她。
武兰儿的脸色果然变得更难看了。
今日她不仅要将老东西做的坏事抖露出来,而且要全部抖露出来!
她不在乎她那个出身窑子的娘被人羞不羞辱,她只在乎自个儿的声誉。
毕竟她现在已经有了维护她的嫡母。
想到这儿,武兰儿决定从老东西迫害嫡母的那些事儿说起。
武兰儿红着眼眶,万分委屈道:
“母亲您还记得你十年前好不容易又怀了身孕那件事儿吗?”
陈氏当然不会忘了,那是自武征下半身瘫痪在床之后,她少有的几次与他同房。
那胎她格外珍惜,一直到怀胎三月坐稳了胎,她才敢向府上人宣布。
只不过到了孩子六个月份时,她却意外流产了,那是个成了型的男孩。
自那以后她彻底伤了身子,也再也没有同武征同过房。
现在武兰儿提起,陈氏的脸彻底冻住。
她已经肯定那次不是意外,是老东西动了手脚!
陈氏隐藏在衣袖之中的手都在发抖,面上装出一副痛心的模样。
“母亲怎么会忘?你那弟弟还有四个月就要出生了,埋葬他时母亲都能看清楚他的眉眼了。”
说着落了两滴泪。
“母亲,其实你那次滑胎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老祖宗怕你有了孩儿以后不能尽心尽责地照顾武云海。”
“她故意吩咐下人,在你每天去父亲院中的必经之路,给抹了油。”
“母亲可还记得你落胎那天,正好刚刚下过雨,路面潮湿混合上油水根本看不出来。”
“所以母亲你也没有起疑,以为是地面湿泞造成的。”
“其实这一切都是老祖宗搞的鬼,就连后面你伤了身子也是老祖宗所为,她在你的补药之中让人下了大量活血的药材,导致你流产之后又大出血,人也险些跟着没了。”
陈氏彻底狠红了眼,她一直以为当年是她不够小心,才会失去了那个孩子。
她一直以为是她那一脚摔得太重,她才会大出血险些丢了命。
原来一切都是这个老东西,只为了让她一心一意照顾武云海。
这让她怎能不恨!
她的孩儿何其无辜,她未出世的孩儿被害死,她儿子被换去边关遭受无尽的折磨和白眼,女儿在江南受尽磋磨。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老东西在搞鬼!
当初将芷幽送走,也有这个老东西的功劳。
美名其曰她照顾不了武征和武云海,不如将芷幽送去江南娘家照看。
她该有多愚蠢,那时才会相信老东西是好心提议。
如今想来,送走芷幽,只不过是为了给武兰儿让位,有芷幽这个嫡女在,武兰儿始终会被芷幽压着一头。
现在京都城的世家,确实是只知道武兰儿这个骑到主母头上撒野的庶女,不知道芷幽这个正儿八经的嫡女。
“老祖宗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我做孙媳妇的哪里对不住你了。”
“你为何要杀我孩儿!”
陈氏几乎是吼出来的。
武老夫人并不吭声,就算是她做的又如何,陈氏又能拿她怎么样。
武征迟疑片刻道:“陈氏,兰儿现在怨恨老祖宗,她说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陈氏和武兰儿同时心里一凉。
陈氏恨武征明明真相就摆在他面前,他还在为那个老东西辩解。
被害死的不仅仅是她的孩儿啊,也是武征的骨血啊!
武兰儿则是信了陈氏的话,她真的极有可能不是武家血脉。
父亲一直待她不亲,若是父亲知道真相,待她不亲也情有可原。
现在她都说得这般有理有据了,父亲还是不信她,明显就是没有将她当成亲人来看。
不行,她不能让父亲一直维护着老东西。
那样对她和母亲都不利。
“父亲还记得当年你明明有站起来的机会,那副贵妃娘娘花费了万金的汤药却无缘无故地消失不见了吗?”
武征当然记得,那时他得知他还有站起来的机会,他兴奋了足足两天两夜都不曾合眼。
只要还能站起来,他就能恢复如初,再替圣上保卫南楚的江山。
可那药却在娘娘从宫中送回府上的当天,就不翼而飞了。
任凭他将整个府邸翻了过来,都未曾找到那副汤药,就连方子都一同不见了。
就算找到了方子又如何,里面的药材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稀有药材,为了凑齐那副汤药,娘娘花费了万金不说。
还同旁人给跪下了。
耳房中的贵妃娘娘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副汤药是她一步一步给这个没脑子的哥哥跪求来的,一步一跪她整整跪了五个时辰。
没人知道当时她遭遇了什么,她对任何一人都轻描淡写地说,只不过是给那人跪了一下。
她本以为能让兄长恢复,可是那副她跪求来的汤药,却在忠义侯府消失不见了。
她一直怀疑是那个老东西动了手脚,她甚至从宫中杀回到了府上。
可兄长是如何做的?
斥责她对老祖宗不敬,还说她不能仗着是贵妃的身份,就能不敬尊长。
当时她委屈极了,一字未说狼狈地回了宫。
既然武兰儿现在提起,那消失不见的汤药,一定是那个老东西动的手脚了。
若是她当初不顾及兄长的感受,若是她当初不顾及兄长的阻拦,直接掀了老东西的狗窝,是不是就能找到那副汤药。
沈昭听着贵妃娘娘委屈的心声,对贵妃娘娘再一次心疼起来。
陈氏也听出了里面的门路。
不确定问道:
“兰儿是想说当初那副汤药,也是被老祖宗给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