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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愤怒跟心痛都在眼中。
那痛色似能感染天地,可对面的女人却并不动容。
她拨开郁南行抓着她手腕的手,嘴角往上讥诮的弯着:“郁先生这话是想告诉我,你一直为我守身如玉?”
她笑了:“不必,真的。”
她说:“如果她是个好女人,我不会再打搅你。”
说时,她眼神锋利冰冷起来:“可她害死我弟弟,害死我妈!她的父亲,害死了我的父亲!我不会放过她!”
她脸上浮出恨意,眸中的火焰在燃烧。
这一秒,才显得她有一些活着的生息。
可这种因仇恨之火燃烧而沾染的生息,是会随着火焰的熄灭而湮没的,郁南行舌尖抵着下颚,他很想唤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
可他又知道,她不会需要。
他甚至有些害怕,她看向他时,露出的那种鄙夷、冷漠、讥诮的眼神。
他被她打入了死牢。
她不惜利用他来报复他人。
她根本不再在乎他,她能设局将他弄到别的女人床上,看他跟别的女人生儿育女。
郁南行没有一秒像现在认知这样清楚,她心里没有了他,她不再爱他。
恐慌、冰冷,潮水般朝他涌来,他却无处躲避。
除了承受,他甚至会连再见她的机会都没有。
假如他现在拒绝她利用他,他几乎可以肯定,她会毫不犹豫的下车离开,再也不会回头。
呵,竟到了这样狼狈不堪的境地。
他究竟做了多少错事。
“你.....”
嘴唇干裂,郁南行松开抓着方向盘的手,在她看不到的角落,握紧了双拳,又松开。
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他问:“你究竟想怎么做?”
徐烟转过来看他:“我想去安城一段时间。”
郁南行拧眉。
她接着说:“婚礼继续。”
郁南行猜到她的意图:“你想让她在婚礼上出丑?”
“这怎么会叫出丑呢?”她笑,“我不过是想让她尝尝,等待落空是什么滋味。”
“你要是舍不得,可以拒绝。”
“她犯了法,你大可以用法律来制裁她。”
“法律?”
徐烟笑了:“我当然会,可在这之前,我想看看她歇斯底里的狼狈模样。”
她半侧着脸,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澄澈来:“有问题吗?”
郁南行深吸了口气:“徐烟,她现在顶着的是你的身份,你的脸,要真出丑,也会是你难堪。”
她弯着的唇往下放,眼里的澄澈也一点点消散,她哼出一声笑来:“我早就死了。”
郁南行的心脏在那一瞬间被人用力的一捏,疼得他差点透不上气来。
他喉头干涩,无法再说下去。
半晌,他说:“好,我陪你去安城。”
即便明知道只是被利用,也好过失去跟她相处的资格。
郁南行咽下喉间苦涩,他问:“什么时候出发?”
徐烟将面纱重新戴上:“现在。”
肖潇将衣服从箱子里都拿出来,扑在床上,眼珠子打着转,想了想,她不放心,更不甘心,出门来,往客房走。
却被佣人拦住。
“滚开!”
“对不起太太,先生吩咐,您不能去客房。”
肖潇胸口火乱窜:“是先生吩咐,还是你收了那贝戋人的好处,故意给我使绊子?!”
佣人垂着头,为难道:“您还是别为难我们了。”
肖潇恼怒,扭头,顺手抓了一只花瓶往佣人身上砸:“滚开!”
佣人脑门上瞬间鲜血直流,他佝偻着不敢退。
肖潇愤怒到了极点:“信不信我现在就辞退你!”
那佣人道:“我只听先生吩咐。”
肖潇抬脚踹上去。
她安了假肢,金属制的假肢踹过去,佣人立马扑倒在地。
肖潇从他身上跨过去,就要往客房去,门外一阵窸窣声,又有几个佣人过来。
肖潇恼恨得面容扭曲,她胸口剧烈的起伏,扭头不甘的往楼上走。
第二天一早,趁着佣人不注意,她再度去客房找陶陶俩姑侄。
将门撞开,肖潇一口气从口中吐出来,积攒的怒火仇恨一下泄了气。
房中收拾齐整,并没有人住的痕迹,陶陶姑侄俩,已经离开了。
肖潇虽一口气未能出,可想到这极可能是郁南行为了讨她欢心,将那两人遣走了,她呆了一下,笑出声来。
可见她昨天欲情故纵那一套是有用的。
拿徐烟那个贝戋人过往出来说事,郁南行竟真的心软了,愿意妥协了!
肖潇想到这里,又扭曲的嫉恨起来。
徐烟那个贝戋人,不知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