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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只是动手术将心脏那儿的弹片拿出来,已是十分凶险,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这还是在苏离集齐了几个在这方面的顶级权威之后,在郁南行各项指标都正常,状态相对良好的情况下做出的评估,更不要说,眼下郁南行的情况,比之之前更加复杂,更加棘手。
这道门进去之后,能不能出来,他能不能从手术台上平安的下来,根本就是未知之数。
就在这种时候,他所能想到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不是他的公司,他的兄弟,只有她一个,只有她的感受。
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阿奇一个人。
郁氏上下,海内外,多少人靠着郁南行吃饭,那些兄弟,多少人靠着郁南行保身家性命,可是,郁南行他呢?他似乎是拥有了一切。
他有傲人的财富,过分的能力,有女儿,有无数的兄弟,可是最终,在他生死一线的时候,会等在外边盼着他安然无恙的,只有他这一个叫阿奇的助理。
阿奇眼眶发红的看着手术室上方的“手术中”三个字,他心里头说不上来的多种滋味翻涌着,他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会怜悯自己一直以来都仰望着的这个男人,他觉得会无坚不摧的这个男人。
他是郁南行一手带着走到今天,郁南行也算是他的恩人,阿奇从未有哪一回违背过郁南行的意思,这是这回,现在......
阿奇看着手上的,刚才摔裂了的手机,他热血上涌,忽然转身,朝着外头就跑了出去。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是先生的心愿,他怎么都要让先生得偿所愿!这是阿奇的心愿!
天渐渐的黑下来,徐烟觉得太阳穴有些砰砰的跳得生疼,她今天一天都不怎么有劲,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头不安宁。
下午的时候,保姆把女儿抱过来给她,说是包包突然哭得厉害,怎么哄都哄不好。
包包是有这些坏习惯,她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是徐烟在带,小孩子是很刁钻的,她跟惯了谁,就会认准了那个人身上的味道,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她会各种不习惯,不舒服,会时不时的闹着,想要回到那种舒心的、习惯的怀抱里去。
通常这种时候,只要徐烟抱她一会儿,就能好的。
可是,今天就很奇怪,就算是徐烟安抚,也哄不好女儿。
既不是因为饿了,也不是因为想要睡觉,更加不是因为抱她、哄她的人不对。
徐烟和保姆折腾了半天,终于小家伙哭累了,才在徐烟的怀里睡过去。
这么一闹,徐烟更加觉得不安,再加上天又暗下来。天一黑,在人心绪不宁的时候,更增添压抑和烦恼。
就在这个时候,庭院里开进来一辆车。
徐烟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也快步来到了外边,眼睛直直的往那车上下来的人看过去,带着期望和一些不安。
车停下来,很快,上面就下来一人,待徐烟看清楚,她那吊在嗓子眼的一口气没能安安稳稳的回到肚子里,反而是直接从口中吐了出来,眉头皱得更深。
徐烟不由自主的就往那快步朝她这儿走过来的人迎了上去,不由她自己所控制,开口就道:“阿奇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是......”
阿奇两只眼睛紧盯着徐烟,不等徐烟将话说来,第一句就是:“徐烟小姐,我问你一句话,你回答了我,我再决定,要不要跟你说这件事!”
徐烟察觉到什么,她眉头更加往里攒去,迟疑的盯着阿奇看了两眼。
“郁南行,真的出事了。”
这次,不是疑问,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有时候,人的直觉,总是出乎意料的准,也出人意料的固执。就像是她,明明说好了,不再去关注有关他的任何一点儿事,明明说好了,就算是回到这里来,就算是她为了兰亭和薄一心来求他,也不过是光明正大的一场交易。
他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她就给他什么,银货两讫,和感情没有一点关系。
可是,她的骨血里,铭刻着他的名字,他有一点儿危险,她就会坐立难安。
她和他,从骨子里,无法分割得开。她说得再好听,下的决心再郑重,再坚决,都抵不过这么多年的纠缠。
不等阿奇将他的那个问题问出口,徐烟已走到了阿奇前头,显得尤其冷静的说道:“走吧。”
这回,倒是阿奇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