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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入夜,外面暗沉沉的,虞青妍又怕又饿,她往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凡事郭重荗都给她安排得周全无比,这会儿真不知该怎么办。
岳劭峻也不是要丢下虞青妍不管,他嫌她娇滴滴的,带在身边不方便。
出了宅院后岳劭峻先到街上购物,虞青妍没带衣裳,得买一身替换的,还有,有地方住可没东西吃,还得买吃的。
定做来不及了,只能买现成的,岳劭峻本想去当铺买死当的衣裳,想起虞青妍特殊的敏感嗅觉,买旧衣她闻到异味兴许不穿,咬咬牙往绸缎庄而去。
他要到绸缎里买客人定做了尚未取走的。
岳劭峻进了泰和行,表示出双倍价钱,掌柜的很爽快地答应了。
泰和是津平城最大的绸缎庄,客人定做好的衣裳不少,料子不错,最难得的蜀锦和杭缎都有,
颜色艳丽多样,蝴蝶蓝,桃花粉、柳叶翠、柠檬黄应有尽有,岳劭峻来回看了看,想起虞青妍身上穿着嫩绿,许喜欢绿色,遂指向那身柳叶翠裙子。
“包上这一套。”
“客官,这件不成。”掌柜的为难道:“这是我家小姐定做的,小姐特别挑剔,非绿色衣裳不穿,并且每次来了料子以后,只要她看中做了衣裳的,剩下的布料就不准再在津平城里卖,津平城里务必得只有她一人穿绿衣裳。
这么孤介猖獗的女人家人竟也惯着不管?岳劭峻暗暗摇头,也不坚持,另指了一套粉色的。
岳劭峻买了衣裳再转到酒楼买了吃食回去,虞青妍已饿得头晕眼花,看到食物也顾不上挑剔了。
吃过饭,虞青妍眼巴巴看岳劭峻,“我身上不舒服的很,你提兰花香汤进来给我沐浴。”
“兰花香汤?有热水就不错了。”岳劭峻冷冷道,下定决心等虞青妍帮忙抓到段青后马上把她送回去,他侍候不起。
虞青妍在宫中一般在温泉白玉池里洗,偶尔用香汤洗浴也是用两个人呆着也不嫌挤的大木桶,
上好的杨木箍的木桶,桶铅勾玉镏金,看着就赏心悦目,是以她一看岳劭峻提进来一个只得一半大的木桶,木桶粗粗笨笨的一点花纹没有,里面热水清清,一点花瓣没有,登时叭答叭答又掉下眼泪来。
岳劭峻瞥见她流泪,气得一脚踢向浴桶。
自己一个大男人给她烧热水还嫌这嫌那,她脏着身子洗不成去。
岳劭峻一足踢去木桶分尸散骨,虞青妍来不及避开,热水溅了一裙子,还有不少蹦高的水花喷到脸上,湿答答往下掉,好不狼狈。
“你坏人。”虞青妍怒了,抓起地上木桶碎片朝岳劭峻砸去。
她当然砸不到,岳劭峻身影一闪不见人。
“荗哥哥,你快来救我……”虞青妍嘶声哭喊起来。
她那哥哥对她心怀不轨还想他!岳劭峻更怒,两只腿却不由自主又出门去。
岳劭峻跑了许多铺户,总算买到一只漂亮结实的大木桶,又买了一大包兰花,一边恶狠狠骂着虞青妍,一边进灶房点了火重新烧热水。
岳劭峻再次提了热水进屋时,虞青妍没哭了,趴在桌上睡着了,脑袋侧靠在手臂上,露出来的半边脸颊红通通的,腮梆子还挂着泪珠,说不出的可怜。
这么娇惯的脾气,除了她那变态哥哥,大约也没谁受得了。
虽然不屑憎厌,岳劭峻还是轻轻摇醒虞青妍让她洗浴了到床上睡觉去。
这么一翻折腾下来已是午夜,岳劭峻记挂着揖拿段青的事,也不歇息,往津平府衙而去。
津平府衙大门大敞着,知府官帽都戴歪了,正慌慌张张往外奔。
“尹大人。”岳劭峻唤道。半年前他曾协助尹如海捉过盗贼,彼此认得的。
“凤捕头,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尹如海看到岳劭峻如遇救星,拉了岳劭峻急走,一面忙不迭说案情。
津平城首富严崇的女儿严蕊被先奸后杀,严蕊闺房墙上有玉蝴蝶的采花令。
玉蝴蝶从来都是只采花不杀人的,岳劭峻心头一懔。
“严府什么时候发现采花令的?府衙派去严家保护严蕊的人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严蕊死了严家人来报案才说到采花令的,本府事前并未接到求助。”尹知府道。
玉蝴蝶的采花令光芒闪烁,又总印在极显眼的地方,严家没报官,是刚发现的吗?
岳劭峻很多疑问,说话间严府到了,他也不问了,先到案发现场察看。
严崇阔气富贵,严蕊是他的独生女儿,房间陈设甚是奢华,此时却乱糟糟的,窗前檀木花架歪倒地上,嫩绿垂幔掉了一半,杂锦隔旁碎了一个白玉花瓶,严蕊玉体横陈地毯上,身上遮了一张薄毯,严崇和夫人正搂着她失声痛哭。
杵作上前验尸,岳劭峻左右扫了一眼,来到进门左侧的那面墙边。
那里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玉蝴蝶,感觉它随时都要飞出那木墙。
岳劭峻凑近了看,却没感觉出什么特别的。
看样子,这个的确是刚刻上不久,可是奇怪,那采花贼何时采花又杀人过?该不会是有人冒充?
岳劭峻一时觉得疑云密布,看着那玉蝴蝶,忍不住伸手摸去,手在半空中顿了下,总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了?大人?”
一旁的下仆不经意的看向这边,按理说,这位大人是跟着知府大人来的,他是没有任何理由多问。
可是眼下老爷夫人都伤心欲绝,顾不得这人,又觉得这人举止实在可疑,便多嘴问了一句。
岳劭峻看了眼那人,嘴上说道:“无事。”
但手还是落了下去,描绘写那玉蝴蝶的轮廓。
的确是出自于那采花贼的手笔。
尹如海好不容易安抚好严崇夫妇,扬言势必给他们一个交代,才得空看向岳劭峻这边。
“可看出什么头绪了?”
岳劭峻摇头,收回手,心里莫名的有了股邪气,扰得他无法思考。
烦躁的看着尹如海,那邪火只想爆发出来。
可是岳劭峻很快察觉到不对,于是难受的忍着想要发火的心情。
“还看不出什么,在下现在身体不适,还望大人允许在下先走一步。”
说完,不等那尹如海多问,直接使出凌波步离去,快得连影子都没看见。
尹如海怪道:“怎么回事,这人也会身体不适?”
想到岳劭峻可能是发现什么线索,在这里不好多说,便直接去寻了,尹如海也没有多纠结。
严崇完全没注意有人来了又走,好不容易从悲痛中舒缓过来,才恢复成平时当家的风范。
“大人,小女这事!还望大人做主啊!”
“好说好说……”
尹如海又开始抹着冷汗肯定的说着。
严崇家可是大户,平日里没少给捐修路的银两,此事非得解决清楚了才行。
但是玉蝴蝶那采花大盗又岂是那么好抓的?
尹如海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岳劭峻身上了。
“真是可惜。”段青躲在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看着这一幕。
岳劭峻那家伙,果然难缠,这么快就发现了不对之处。
果然事情并不能向他所想的那些完美进行。
“只不过……”
岳劭峻虽然察觉到不对,但还是触碰到了酥心醉,药效应该会发作才对。
他的酥心醉可是药效极快,这岳劭峻,到底是能忍还是百毒不侵?
回想起岳劭峻的冲忙离去,段青觉得应该是那家伙能忍,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可怕了。
毕竟要是他得了酥心醉,可忍受不住,哪怕是一向只碰美人的他,也会随便找个人解决。
也不知道那家伙能忍到几时。
真想看见他在一个相貌极丑的女子身上翻云覆雨。
“不管怎样,现在是不能跟下去了,要是为了看戏被抓那可不划算。”
段青倒是想得清楚,一挥袖便离去,可怜岳劭峻当真忍得辛苦,连忙跑回独院里。
现在就算是岳劭峻他傻,也该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药了。
段青那家伙,岳劭峻黑着一张俊脸,从水井里提了一桶水,把自己从头浇到尾。
好不容易把那股该死的邪火浇下去,可是冷风一吹,火苗又开始疯涨。
突然,岳劭峻想到屋里还有个人。
那人虽然任性难缠了些,可是……
岳劭峻又给自己浇了一桶水,可是段青得意的酥心醉又那是这么好解决的?
虞青妍听到院里传来动静,警惕的清醒了过来。
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口,轻轻的打开窗,从缝隙里偷懒着院里的动静,原本以为是贼,结果没想到是岳劭峻。
看着他一桶接一桶的提水浇着自己,虞青妍忍不住想着,这人是有病?
但是当注意到他面色不自然潮红的时候,虞青妍立马就猜想到了。
岳劭峻这人武功高强,可不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