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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恒妃:“一切就要看嫖儿的了。代修寒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如果嫖儿能够得到他的心,取代孤苏嫣落在他心里的位置,让他接纳她,那么代学新就会看在他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可要是嫖儿做不到,那么我们就又多了一个敌人。”而且还是一个难缠又致命的敌人。
小李子:“二公主冰雪聪明,奴才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恒妃:“难哪。”花了十年的时间都没能做到的事情,又谈何容易。先是在圣旨上动手脚,让孤苏嫣落嫁进将军府,嫁给柳飞扬,后又是在他们的交杯酒里下药,逼得他不得不和自己的女儿圆房,让他和孤苏嫣落这一生都失之交臂。这是人心,不是物件,他的恨哪有那么容易消去?
小李子:“娘娘可以帮二公主啊。至于三公主的那张落红帕嘛,想要知道它的真假其实也不难。”
恒妃看向小李子。
小李子:“娘娘,太后娘娘的寿辰不是快到了吗?您可以向太后娘娘请旨,提前为太后娘娘祝寿啊。二公主和三公主在同一天出嫁,又在同一天回门,如果再在同一天为皇太后祝寿,就是皇上知道了,皇上也会欣然同意的。”
恒妃点头。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只要把孤苏嫣落留在宫里了,那就有的是时间和办法去证明那张落红帕的真假。局时,只要证明了那张帕子是假的,那他们也就坐实了欺君这条大罪。在国法面前,就算皇太后和皇上再疼她,也绝对容不了她。至于瑞王爷嘛,在国法面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再怎么疼爱孤苏嫣落也救不了她。
恒妃:“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小李子:“娘娘放心,干干净净的,一剑穿胸,绝对活不了。”
恒妃:“吩咐下去,对刚刚那两个嬷嬷多加照顾。”在这个地方,她谁都不信,只信死人,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就像当年一样。
小李子领命而去。
东阳宫的地上躺着一个人,戴着灰帽,穿着灰衣,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胸口一摊干涸的血迹,晃眼看去,就像是一具尸体躺在那里。
李常阳:“殿下,当我们赶到时,他被人一剑穿胸,就剩最后一口气了。不知道是谁救了他的命,那个救他的人就好像知道我们一定会去似的,提前帮我们保住了他的一条命。这是在他的手心里发现的,是那个救他的人故意留下来的。”
孤苏非羽接过李常阳手里的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死不了。死不了,死不了?死不了吗?孤苏非羽在这人面前蹲下,掰开他的眼睛,又探过他的鼻息,的确就像纸条上说的那样,还活着。
李常阳:“这个人叫吴强,是主要负责这一批圣旨的人,最后接触的人是恒妃娘娘身边的小李子。另外,我们的人还看见黄嬷嬷和李嬷嬷进了东华门后,没有先去向皇上复旨,而是直接去了恒媛宫。臣猜测,她们这是去向恒妃娘娘汇报这一次的赐婚结果了。”
孤苏非羽来到案前,拿过笔,用左手写了几个字,塞进吴强手中,“把这个人送去丞相府,记住了,要人不知鬼不觉。另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那两个嬷嬷的命。把盯着恒媛宫的人撤回来,这段时间主要盯小李子。他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他可是恒妃的心腹,盯住了他,就等于是盯住了恒妃。
李常阳:“是,臣这就去办!”
李常阳前脚刚走,王风后脚就进来了。
王风:“殿下,查到了。这个小李子并没有净身,那玩意儿还在,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这可是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查出来的,那个小李子可不是一般人,差点没把他的一条命交待在他手里。
孤苏非羽:“有证据吗?”
王风:“臣根据小李子留下的档案,一路查下去,你猜臣查到了什么。”
孤苏非羽看向王风。
王机:“这个小李子和黄嬷嬷,就是负责将军府的那个黄嬷嬷,他们是姑侄关系。他能进宫,就是这个黄嬷嬷举荐的。而且这个小李子还谎报了进宫年纪,他根本就不是二十岁,而是二十五岁。”
孤苏非羽:“就这些?”二十五岁?把一个没有净过身的男人留在身边?恒妃是真不知情呢?还是明知故犯?祸乱宫违,罪可及死!
王风:“目前查到的就这些。不过臣总觉得这个小李子和恒妃不是一条心的,他跟着恒妃是别有目的。至于什么目的,臣一时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他不是真心的想要跟着恒妃。那天看见他从恒媛宫出来,他的背影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尤其是他的耳朵。我现在总算知道我为什么一见他就觉得熟悉了。”
孤苏非羽:“说下去。”
王风:“五年前,绝情宫丢失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花无心开创的无心诀,还有一样就是紫乌爪。表面上绝情宫没有派人追查,但实际上花无心派出了她的心腹花非谢。这个花非谢我见过一次,但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真面目。花非谢的易容术非常高明,在江湖上素有千面郎君之称,除了花无心和绝情宫圣女范蔓青外,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孤苏非羽:“那你又怎么能确定是他?”
王风:“不能确定,只是怀疑。殿下你想啊,一个人的易容术再高明也只会体现在他那张千变万化的脸上,谁会没事把耳朵也一起易容了呀?除此之外,我还查到现在的这个小李子和半年前的小李子有些地方不同。以前的小李子喜欢熏香,现在的这个虽然也喜欢,但是这两种熏香的味道不同。前者要浓些,后者要淡些。”
孤苏非羽考虑着王风话中的可能性。小李子,花非谢,无心诀,紫乌爪,恒妃……
王风:“不过殿下,也说不定是臣怀疑错了。”
孤苏非羽:“既然怀疑了,那就去确定。说不定,这会成为另外一个突破口。恒妃娘娘是谁?心思缜密,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想得到她的信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既然这个人能用短短半年的时间就成为恒妃的心腹,连在圣旨上动手脚这样的事情都能交给他来办,那就说明这个人的确有几分本事。”
王风:“可殿下,如果真是臣多想了呢?那个小李子根本就不是那个花非谢呢?花非谢是绝情宫人,绝情宫派他出来是为了找无心诀和紫乌爪的,这关恒妃娘娘什么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做?他又不是傻的。”
孤苏非羽:“不管他是谁,我们现在只要确定一件事就行,那就是现在的这个小李子不是以前的那个小李子,不是太监,而是一个男人!”
王风懂了。祸乱宫闱!这罪可不轻!
孤苏非羽笑了。杀母之仇,害妹之恨,隐忍了十多二十年,也是时候和她算算了。敢在圣旨上动手脚?还把一个没有净过身的男人留在身边?呵呵,这把柄还真不小呢。这两条中的任何一条都是死罪!
王风:“殿下,你说三公主和柳飞扬真的会圆房吗?”
孤苏非羽:“我也不知道。”
王风:“殿下,臣是真的希望三公主能够幸福。寒山寺十三年,那样的身体,那么小的年纪,所有人都以为先皇和皇上都是因为疼她才会把她送到那里,但是圣意难测,这其中的深意……”
就是到了现在,王风都忘不了陈莲笙那双绝美眼睛里的落寞和郁郁寡欢。太子府守卫十八年,从她踏进太子府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见她笑过。她不是一个人凭栏而望,就是一个人静座凉亭,就连先皇去了,她也是安安静静的,无欲无求的,规规矩矩的,就像是一具行走着的活死人。那么绝美的一双眼睛,那么绝美的一个人,只有在见到瑞王爷的时候才会有点生气。
只可惜……
现在瑞王爷自请封王,很快就要去封地了,在这京中能保护三公主的除了大殿下外,就只剩下她自己了。恒妃和孤苏嫖都不可能容下她,从她们敢在圣旨上动手脚,把她嫁给柳飞扬就可见一斑。接下来的路,三公主该怎么走呢?
“帮我照保护好她。”
王风的话让孤苏非羽想到了十六年前,发生在太子府里的那场大火,那个冲进连笙阁的背影,那个蒙面男人给自己的拜托。在那场蓄谋已久的大火里,在孤苏嫣落出生的那一天,那个男人只来得及救出了孤苏嫣落一个,而孤苏嫣落的母亲陈莲笙则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被烧的面目全非。
母亲死后,在那个若大的太子府里,他受尽了下人的冷落,他们都说是他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只有陈莲笙不顾那些闲言碎语,把他接进她的莲笙阁,带在身边,视他如亲生,就是后来怀了孤苏嫣落了,那些人说把他带在身边会不吉利,都劝她把他送走时,她也没那么做,只是一笑置之。
从那一刻起,他就把陈莲笙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他在心里发誓,就算没有后来那个人的拜托,他这一辈子都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好,会拼了性命的去保护他,绝对不让他受到别人的欺负。
发生在太子府的事情,他忘不了。
母亲的死,他忘不了。
陈莲笙的死,他忘不了。
把孤苏嫣落推下池子的仇,他忘不了。
在圣旨上动手脚,把孤苏嫣落嫁去将军府的仇,他更忘不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会一一的和那对母女清算。
王风:“殿下……”
孤苏非羽收起记忆,艰难的开口,“还有事吗?”
王风迟疑了一小会儿,“您的眼睛红了。”
孤苏非羽闭上眼睛,“你去忙吧。”
王风知道他想起了什么,退下了。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被人推下池子而什么都做不了,连呼救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救自己而死在自己的面前,这对一个才五岁的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这更残忍的了,之后他们还为了脱罪,伪造证据,编造谣言,说他的母亲是被他克死的,让他从此被人孤立,在那个若大的太子府里过的连下人都不如。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对自己好的人了,可是那个人也和他的母亲一样,死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中,连她的孩子也没能幸免……
丞相府
敬完茶后,代学新刚刚走出大堂,一个下人就急急而来,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代学新一听,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书房。
下人:“相爷,就是这个人。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就躺在这儿。这是我们在他手中发现的。”
信封上写着“代丞相亲启”五个字。
再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他的胸口还有起伏,还活着。
代学新打开信封。写信之人字迹潦草,歪歪扭扭的,勉强能够认出他的意思:吴强,这一次主负圣旨之人,被人一剑穿胸。
代学新在吴强的面前蹲下,看着他的胸口,的确就如信上所说,被人一剑穿胸。这个送他来的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借自己的手去查这一次敢在圣旨上动手脚的人。
代学新:“来人,带上这封信,马上去京都府尹报案,就说事关重大,此案必须由崔大人亲自过问。”京都府尹崔明,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把这个案子交给他,比交给大理寺那群人放心。他是谁的账都不买,就连先皇都对他忌惮三分,敬畏三分。只要是他接手的案子,他就有权不准他人再插手,大理寺都不行,这是先皇为了能让他专心破案,保京中安全,特意给他的特殊权利。
他的那些个属下,包括捕头在内,在他的带领下,都养成了他的那副脾气禀性。贿赂?那是自毁前程。权利?他软硬不吃。百姓喜欢他,皇上喜欢他,但那些个做了亏心事的人就不一样了,就怕落在他手里,怕他怕的绕道走,恨他恨的牙痒痒的。
下人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