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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苏嫣落,你这个傻姑娘,代心寒在你心里真就这么重要?柳飞扬坐在床前,看着孤苏嫣落,拨开她的刘海,想着她心里的人,叫出的那个名字,难过着,却怎么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许久过后,柳飞扬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去给她拧帕子。
柳唯青从练武场回来,看见两个宫人守在门外,而她们身后房门紧闭,“公主回来了吗?”
其中一个宫人:“回将军,刚刚回来的。”
柳唯青看了房门一眼,转身离开了。
晚饭好了,柳飞扬来叫孤苏嫣落,可是他叫了许久都没有把孤苏嫣落叫醒,不得已,只得让她继续睡觉。
孤苏嫣落又睡了一个大懒觉,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就和成亲后的那个早晨一样,都已经晌午了。
孤苏嫣落坐在床上,痛苦的揉着头。
沐梳进来帮孤苏嫣落穿衣,看见孤苏嫣落的样子,“公主,驸马给你煮了醒酒汤,奴婢这就去给你端来。”
孤苏嫣落听见沐梳的话,想起了她昨天在欢喜楼喝酒的事情。头好痛!
不多时,孤苏嫣落端着醒酒汤进来,孤苏嫣落喝了几口,酸的她牙都快掉了。孤苏嫣落看了一眼房间,没有看见柳飞扬,便问沐梳:“驸马呢?”
沐梳:“驸马在给公主做秋千呢。”一说到这个,沐梳就觉得柳飞扬是真心对孤苏嫣落好。
孤苏嫣落:“做秋千?”
沐梳:“是啊,驸马说公主除了整天呆在房间里就还是呆在房间里看书,要是他不拉你,你都不知道该出去走走,驸马怕你闷出病来,想给你做个秋千,好让你打发时间。公主,奴婢觉得驸马是真的对你好。”
对她好吗?孤苏嫣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小撮头发滑到胸前,孤苏嫣落又想到了新婚后第一天的那个早上。
沐梳:“公主,明天就要进宫了,还是这样梳头吗?”
孤苏嫣落点头。
沐梳:“奴婢知道了。”
雪停了,风停了,阳光柔柔的。融化后的雪水从屋檐掉下,在划过银线后,落在地上,“嗒”的一声。
孤苏嫣落接过沐梳递来的批风批在身上,来到院子,只见柳飞扬穿着白色衣服,站在梯子上,绑着绳子。两个下人一左一右的帮他扶着梯子。旁边的雪地上零零散散的丢着一堆帕子,放着一个盆子。有的帕子上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有的帕子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雪。
一团积雪落下,从柳飞扬的头顶落下,落在他身上,滑落在雪地上。
梯子晃了晃。
“公子……”
下人惊呼。
孤苏嫣落在踏雪寻梅中,接住下落中的柳飞扬。
两个下人拍着胸脯,在心里直呼好险,还好公主接住他家公子了,要不然,公子就真的摔下来了。这要是一个健康人还好,这样的高度也摔不了一个什么样子,可他家公子还病着,身体虚弱着呢。
孤苏嫣落把柳飞扬放在地上,帮他拍去头顶的雪,“危险,别做了。”
柳飞扬看着孤苏嫣落,“公主醒了?醒酒汤喝了吗?”
孤苏嫣落:“嗯。”
柳飞扬:“那头还疼吗?”
孤苏嫣落摇头。
柳飞扬:“吃过早饭了没?”
孤苏嫣落:“没有。”
柳飞扬把手里的活儿一丢,拉着孤苏嫣落就走,“不吃早饭可不行。你昨天喝了酒,早饭是一定要吃的。你们两个赶紧去厨房把粥给公主端来,要是冷了就赶紧热,公主还等着吃呢,快去!”
下人丢开梯子,跑步而去。
桌前,柳飞扬把孤苏嫣落按坐到椅子里,而他则是在她旁边坐下来。下人端着粥进来,柳飞扬帮孤苏嫣落盛了一碗,递到她面前,叮嘱道:“一定要喝完。”
孤苏嫣落偿了一口,温温的,不烫。
柳飞扬监督孤苏嫣落把粥喝完后,又继续去做秋千了。
孤苏嫣落跟在柳飞扬身后。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刚刚绑绳子的地方又有雪水了。柳飞扬让下人拿来干帕子,仔仔细细地擦着。
柳飞扬擦干树杆,把帕子丢到地上,从梯子上下来,“公主,很快就好了。你看那边都已经绑好了,现在就差这边了。一会儿只要把这个木板栓上去,调整好两边的高度,秋千就做好了。我在绑绳子前先用热帕子把树杆上的冰捂化了,又用干帕子把水擦干,这样绑上去后就不怕绳子打滑了。”
孤苏嫣落凝眉,难怪旁边丢了一堆帕子。
孤苏嫣落:“你这个早上都在做这个?”
柳飞扬:“对啊。今天就先将就着坐坐,等春天来了,雪都化了,我再重新给你做一个。现在这个要是没我看着,你可不能一个人偷偷的跑来坐,很危险的。”
偷偷的……
柳飞扬在孤苏嫣落的鼻子上一点,又一次爬上梯子。
两个下人小心翼翼地从两侧扶住梯子。
积雪融化后的雪水流在树杆上,湿湿的,滑滑的,尽管那两个下人已经尽力扶着了,可梯子还是摇摇晃晃的。
孤苏嫣落站到梯子前,帮忙扶着梯子,望着柳飞扬的背影。
柳飞扬绑好绳子,从梯子上来,开始调整木板的高度。
孤苏嫣落站在柳飞扬身边,看着他做。
秋千做好,柳飞扬拉着孤苏嫣落在秋千上坐下来,牵着她的手拉着两边的绳子,他从后来轻轻地推着她。
下人退到旁边。
从小到大,这还是孤苏嫣落第一次荡秋千,荡着荡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整个院子里都是孤苏嫣落银铃般的笑声。
柳飞扬听着孤苏嫣落的笑声,看着孤苏嫣落的笑脸,轻轻的推着她。秋千,时高时低,时近时远的荡着,荡到高兴处,孤苏嫣落还会翘起她的双腿。她的眼睛里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亮的星星,那么璀璨,那么耀眼,那么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前来找孤苏嫣落的沐梳被孤苏嫣落脸上的笑惊到了。跟在孤苏嫣落身边八年,这还是沐梳第一次见孤苏嫣落这样笑,哪怕是孤苏嫣落和代修寒在一起的时候,孤苏嫣落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笑过,开心的,无忧无虑的,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小姑娘。
下朝回来的柳唯青被这清脆悦耳的笑声吸引,走进一看,没想到这笑声的主人竟然会是孤苏嫣落。
孤苏嫣落偏头,笑看着柳飞扬。
柳飞扬笑看着孤苏嫣落。
暗处,一双眼睛恨恨的看着这一切。
画被毁了!
一个用血写成的大大“死”字占了孤苏嫣落的整张脸,未干的血流过画像,滴在房间的地上。
柳飞扬怒撕了画像。
桌上放着一个碗,碗里是没有用完的血,碗边落着几根鸡毛和一支占过鸡血的毛笔,笔下是鸡血血渍。
孤苏嫣落端起碗,碗底下也是一个用鸡血写成的“死”字。
柳飞扬端起碗就要砸在地上,孤苏嫣落阻止了他。
柳飞扬:“公主?”
孤苏嫣落:“把它处理掉就好,不要惊动柳将军。”
柳飞扬:“可是……”
孤苏嫣落:“明天就要进宫了,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照常就好。”
柳飞扬想到了什么,冲向书房。
果然就和他猜想的一样。
要送给太后做寿礼的画像也被毁了,同样的地方,同样用鸡血写成的同样的字。因为这副画像是平放在书案上的,所以鸡血并没有像房间里的那副画一样流开,而是流了一会儿就渐渐停了下来,然后将纸浸透,连他的书案都染红了,整个书案上都充澈着一股鸡血的浓浓腥味。
柳飞扬怒红着眼睛,一巴掌拍在书案上,紧握成拳,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
孤苏嫣落从外面进来,关上书房门。刚刚他那一巴掌,让经过这里的下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柳飞扬看着孤苏嫣落。
孤苏嫣落一看柳飞扬的眼睛就知道这副画同样被毁了。来到书案前,看着画像上大大的血色“死”字,寿礼吗?这样一来给皇太后的寿礼就没了,只能再另行准备了。这儿可是将军府,能这样自由出入的到底是这府里的眼线?还是另有其人。
柳飞扬把画像卷起来,丢进旁边的废纸箱里,把书案上的鸡血擦干净。他们以为只要在这个时候毁了这两副画就能让他没有时间再去给皇太后准备寿礼了吗?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刚刚的好心情,因为这两副画像都荡到了谷底。
柳飞扬平复好心情,来到孤苏嫣落面前,笑看着她,“公主放心,我向你保证,明天给皇太后的寿礼他们绝对没有机会再毁掉。”
孤苏嫣落相信了他。
丞相府
从书房出来的代修寒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一片雪花落下,之前的阳光被飞雪取代,呼啸而过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又一次吹来,迎面吹打在代修寒的脸上,代修寒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连批风都没批。
来不及融化的积雪在树叶上摇晃着,然后落下,“啪”,在地上堆成一座座小小的不规则雪丘。
“公主。”
代修寒寻声望去,孤苏嫖梳着精致的盘发,批着一件黑色批风,支身一人自府外匆匆进来,在她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串或深或浅的湿脚印。一片叶子从孤苏嫖的批风上飘下,刚好飘落到她留下的脚印上。
代修寒关上书房门,向外走去。
孤苏嫖看着代修寒,问:“驸马,天色不早了,你还要出去吗?”
代修寒没有回答孤苏嫖,径自出了府。
孤苏嫖看着代修寒的背影消失在雪天里,这才转身回了房。孤苏嫖将批风解下,交给宫女,在碳火前暖了手,又坐到绣架前,继续她的刺绣。牡丹已经绣好,差的就只是最后一片叶子了。
原本已经离开的代修寒在孤苏嫖回到房间后又折了回来,捡起那张树叶,刮下孤苏嫖脚印上的黑泥,包起来。
代修寒把树叶藏进袖中,吩咐门房:“不准和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门房:“是!”
代修寒出了府。
晚饭时,代修寒还没有回来,代学新便问门房他去了哪里,可门房只说代修寒出去了。
孤苏嫖夹起一块鱼,咀嚼了两口,放下筷子,“相爷,我吃好了,先回房了。你慢慢吃。”都没有留给代学新说话的机会。
碗里的饭动都没动。
代学新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撤下去吧。”
下人上前来,把饭菜都撤了下去。
代学新坐在桌前,看着外面。天色越来越晚,雪越下越大,风越吹越大,可是却始终都不见代修寒回来。
终于,外面传来下人的“少爷,您回来啦?”代学新这才总算放下心来。
代修寒顶着满头的雪花进屋,见代学新还坐在桌前,便问:“爹,吃过饭了吗?这么冷的天,怎么没去屋里呆着?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代学新:“那你呢?这么晚了,连件批风都都不批。”
代修寒:“我有事出去了一趟。”
代学新:“很棘手吗?这么晚才回来。”
代修寒犹豫了一会儿,把两张包有东西的手绢放到桌上。
代学新:“这是?”
代修寒:“爹,你先打开看看。”
黑泥。
树叶。
两张手绢里包着的都是同样的东西。
代修寒看着代学新,问:“爹,它们一样吗?”
代学新看着儿子,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代修寒:“爹,天色不早了,明天是太后的寿辰,你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进宫呢。”代修寒拿起两张手绢,站起来,双脚沉重。
代学新:“修寒……”
代修寒苦笑着,道:“爹,放心吧,我没事。”
这让他怎么放心?代学新看着儿子。可这里虽然是丞相府,但是现在不比以前了,既然儿子不愿多说,代学新也就没再问。他的儿子他清楚,能让儿子这么痛苦的事情只有一件,三公主,想来这两样东西定然也和三公主有关。这都才结婚几天?怎么事情就这么多呢?一件接一件的。
孤苏嫖依旧坐在绣架前,一针一线的绣着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