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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宣林的脸上青白不定,难看至极。一是他没有料到孤苏嫣落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几招下来,别说伤她了,他连她的武功路数都没有看出来,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沾到;二来孤苏嫣落说的是事实,如果孤苏嫣落这一剑没有手下留情,削的就不是他的发冠,而是他的脑袋,他根本就没有完好无初的站在这里的机会。
行走江湖几十年,他何时受到过此等侮辱!
薄雾渐升,孤苏嫣落的剑锋却清晰异常。
毕剑山庄家丁见状,立刻将柳飞扬包围起来。
玉虚站到柳飞扬身边,“我看今天谁敢乘人之危,伤害这位公子!”
老人白眼一翻,看着和毕宣林打斗中的孤苏嫣落,咕咚道:“一天打三架,这些人真是的,他们不嫌累,我都嫌累了。”
秦曲看见房顶上的孤苏嫣落,向她挥舞着手里的冰糖葫芦,高兴的叫道:“姐姐~,姐姐~,我是秦曲,你快下来,我和奶奶来看你了~”
卢圆圆:“这次的武林盟主初选还真是热闹啊,竟然连毕剑山庄都到了。”
众人惊呼:“夺命双钩卢圆圆!她也来了!”
卢圆圆睨了一眼将柳飞扬包围起来的那些毕剑山庄家丁一眼,停在批头散发的毕宣林身上,不急不徐的开口说道:“看这样子,想来是这位姑娘占了上风。怎么?毕剑山庄自己技不如人,就打算以人家丈夫为人质,威胁人家姑娘就范?这手段当真是下三滥的可以,连我老婆子都看不下去了。”
花非谢手中折扇一合,飞身而出,替下孤苏嫣落,说道:“为了感谢姑娘刚刚的救命之恩,这次就让我花非谢代劳,来会会这毕庄主的高招。”
十二金钗落同时飞出,将毕宣林包围起来。
孤苏嫣落施展轻功,落回柳飞扬身边,将剑还给它的主人。
柳飞扬:“嫣落,你没事吧?”
孤苏嫣落:“别担心,我没事。”
孤苏嫣落早上才和陆天雪打了一场,刚刚又和陆天雪打了一场,现在又和毕宣林过招,柳飞扬担心她的内伤会再次复发。他不想那次的事情再重演。此时听她说没事,他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秦曲不认识柳飞扬,只当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拉着卢圆圆,想也没想的就把他挤到一边,来到孤苏嫣落面前,然后替卢圆圆和孤苏嫣落介绍道:“奶奶,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姐姐。姐姐,这是我奶奶。”
柳飞扬虽然被挤开了,但也没有介意。
卢圆圆向孤苏嫣落赔礼道:“姑娘,孙子调皮,缺乏管教,那日给你带来麻烦了,老身就在这里代他爹娘向你赔不是了。”
孤苏嫣落说道:“卢老前辈严重了。”
毕剑山庄家丁见孤苏嫣落又来了帮手,其中一个见柳飞扬被秦曲挤开,又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卢圆圆祖孙和孤苏嫣落身上,机不可失中,击在柳飞扬的脖子上,悄悄地将他带走了。
人群中,没人发现。
秦曲:“姐姐,你干嘛戴个斗笠啊,难看死了,揭了好不好?”
卢圆圆:“小曲,姐姐戴斗笠自有她的道理。”
秦曲小嘴一嘟:“这个我知道啊,可真的难看嘛。”
的确难看!老人白眼一翻,都说爱屋及屋,也就只有柳飞扬那个笨小子才受得了她。真是暴殄天物,那么漂亮的一张脸非要遮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有多丑,有多见不得人呢。
这个柳飞扬真是宠她宠的没话说了。
咦?
柳飞扬呢?
孤苏嫣落身边没有!
人群中没有!
这还得了?
老人急的大叫道:“女娃娃,小伙子不见了!”
孤苏嫣落的视线迅速在人群中一扫,没有找到柳飞扬,却发现刚刚还站在那里的三个毕剑山庄家丁也不见了。
同时,房顶上的十二金钗听见老人的话,从十二个方向散开,消失。
卢圆圆气的暴跳如雷,怒吼道:“秦曲!”柳飞扬不见了,刚刚要不是这小子把柳飞扬挤开,柳飞扬也不至于被人掳走。这可如何是好?不但没有帮到孤苏嫣落,反过来还给孤苏嫣落添了麻烦,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秦曲被卢圆圆吼的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姬帆的话从楼梯上传来,“被毕剑山庄的人带走了。”
孤苏嫣落看向和花非谢对峙中的毕宣林,“踏雪寻梅”中,点毕宣林的穴道,削他右手食指,一气呵成。
“啊~”
惨叫声中,毕宣林手里的宝剑落地。
食指被孤苏嫣落踢落到街面上。
毕剑山庄家丁:“庄主!”
孤苏嫣落飞起一脚,将毕宣林踢落街面。
毕剑山庄家丁想上前,接到姬帆命令的易山拦在了他们面前。
孤苏嫣落落向地面,冷冷的宣布道:“交出我丈夫!你们要是敢伤他一根头发,我就挑断毕宣林一只脚筋!从现在开始,每隔半个时辰,我就削断毕宣林一根手指,十指削完,我开始断他四脚!”
卢圆圆被孤苏嫣落的武功震住了。她没有见过孤苏嫣落,只从秦曲口中听了一些,只知道孤苏嫣落是一很美丽的女子,从刚刚和孤苏嫣落的简单对话里也知道她同时还是一个很大气的女子,但她依旧没想到孤苏嫣落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陶德柱搬来一张桌子,一张椅子,给孤苏嫣落倒了一杯茶。
孤苏嫣落在椅子上坐下。
沐梳推着姬帆来到孤苏嫣落身边,看着毕宣林。
半个时辰一过,柳飞扬没有被送回来,孤苏嫣落手中的茶杯一碎,碎片飞向毕宣林,毕宣林的右手中指断去。
陶德柱为孤苏嫣落换了一个杯子,重又倒了一杯茶。
孤苏嫣落:“看来毕庄主很沉得住气。条件改了,一个时辰之内,我如果没有见到我丈夫,我断你右脚筋!”
另外一边,和尚见没人追上来后,便杀了其中两个毕剑山庄的家丁,剩下一个。
剩下的那个毕剑山庄家丁对和尚行礼道:“二庄主!”
和尚摘了头套,撕了人皮面具,露出他的本来面目。络腮胡子,一条刀疤从右太阳穴划断鼻子,直到左下巴,将一张脸一分为二。
李全和陈陆都认出了和尚的身份,竟是毕剑山庄二庄主毕镜,难怪他刚刚能掩护那三个毕剑山庄的家丁撤退。
毕镜和毕宣林是结义兄弟,毕宣林为人嚣张、狂妄、目中无人、不可一世,毕镜却截然相反。这个人擅长易容,城府极深,事做小心谨慎,更擅长算计。
在毕镜面前,他们两个联手都没有胜算。
不得已,二人只得分工,陈陆负责回去通知孤苏嫣落,李全负责沿途留下记号,紧追毕镜。
毕镜见没人发现,便扛着柳飞扬,施展轻功,离开了。
剩下的那个毕剑山庄家丁以不落于毕镜的速度跟上。
为了确保不被毕镜发现,李全不敢追的太近。毕镜施展轻功,在跑了大概一柱香后,才在一片树林前停下,李全刚想跟上去,便远远的看见两个毕剑山庄的家丁出来,对毕镜行礼,说道:“二庄主,一切准备妥当!”
毕镜:“毕宣林已经被抓住了,你们现在可以去告诉毕宣林,他要的人已经带来了。”
另外两个家丁和刚刚剩下的那个家丁一起施展轻功离开。
三人的武功都不差。
毕镜看着离开三个家丁离开的方向,笑了。
且说离开的十二金钗。
阿香发现了李全,也看见了扛着柳飞扬走进树林的毕镜,更看见了向着李全走去的五个毕剑山庄家丁,而李全似乎并不知道他已经被人发现了。阿香急中生智,摘去面纱,擦去额间的花钿,把头上的发簪一取,往灌木丛一扔,开始低头寻找起来,“咦,我明明之前只来过这里的呀,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那五个毕剑山庄家丁看见找东西的阿香,五人同时出手,将阿香包围起来,其中一人厉声对阿香质问道:“什么人!”
阿香赶紧解释道:“对不住啊各位大哥,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只是簪子掉了,之前只来过这里,那是我娘的遗物,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我娘死了,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了,我向你们保证我找到了就走。”
为了不让这五个毕剑山庄的家丁看出破绽,阿香红着眼睛,愣是逼出了几滴眼泪。阿香长的谈不上美,顶多算的是上小家碧玉,可是她的眼睛却很黑很亮,跟黑宝石似的,现在这么一哭,恁谁看了都会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根本就不可能会去怀疑。
这五个家丁果然上当,不耐烦的说道:“赶紧找,找到了赶紧离开。记住,这段时间都别来这里。”
阿香赶紧向他们点头道谢。
经阿香这么一扰,这五个毕剑山庄的家丁也把李全的事给忘记了,转身走了。
阿香来到李全隐藏的地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是十二金钗之一的阿香,速去通知三公主!”
李全看了阿香一眼,施展轻功,按来时的路离开。
阿香确定李全离开了,没有被发现,这才一边寻找东西,一边离开。
树林里,毕镜坐在铺有老虎皮的椅上,喝着酒。十个毕剑山庄的家丁分站两排。一个穿着白衣,戴着面具的男人坐在他右下方的椅子里。
毕镜:“孤苏嫣落当真会上当,杀了毕宣林?”不是不他不相信这个白衣人,而是他小心谨慎惯了,这个白衣人出现的时机又太过巧合。
“刷~”
白衣人打开扇子,看着扇面上的竹叶图案,问道:“二庄主这是不相信我,还是怀疑我?我都已经把孤苏嫣落和柳飞扬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了,这还不够我的诚意?二庄主不是一直都想取毕宣林而代之?你们是结义兄弟,你不能违背誓言,借刀杀人又有何不可?”
毕镜:“可柳飞扬是柳唯青的独子,又是驸马,要是让朝庭知道的话……”
白衣人:“想不到二庄主也是一个做事畏首畏尾的人。不绑也已经绑了,难不成二庄主还想把人放回去不成?退一步讲,就算二庄主现在把人放回去了,三公主就会放过二庄主了?寒山寺就会放过二庄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成大事者何拘小节?柳唯青如何,驸马又如何?谁让他柳飞扬好好的将军府不呆,非要跑到江湖来的?既来了江湖,那就要遵循江湖的规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毕镜:“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衣人:“他们太闲了。”
之后,毕镜又说了很多,问了很多,但是白衣人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老原客栈前
毕宣林躺在街上,闭着眼睛,被孤苏嫣落削去手指的地方已经慢慢止了血,凝固、干涸在地上。
孤苏嫣落坐在那里,纱帘下的脸虽平静无波,但心里却早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眼看一个时辰就要到了,可对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到底把柳飞扬带去哪里了,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把他怎样?
侠义镇和京城不同,和寒山寺不同,虽然已经是五月,但是这里受侠义谷的影响,一到了晚上就会被浓雾所笼罩,冷似冬天。柳飞扬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但是他的身体要想渡过这样的晚上还是不可能的。
眼看雾气渐浓,夜晚逼近,越来越冷,孤苏嫣落越来越后悔,她不该带他的来,她应该让他呆在药池或者是送他回将军府的。柳唯青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她要拿什么给柳将军交待?
三个毕剑山庄的家丁拨开人群,对毕宣林禀报道:“启禀庄主,属下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人拿下了。”
毕宣林双眼怒睁,看着这个家丁。
其中一个来到孤苏嫣落面前,说道:“姑娘要想刚刚那位公子安然无恙的话,最好还是放了我们庄主。我们庄主要是少一根头发,那位公子就会少一根手指头。”家丁丢了一根手指头在孤苏嫣落面前。
好!
很好!
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