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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苏明看了一眼范无情,一个字都没未说,向将军府的大堂走去。
难道女娃娃真出了什么事?范无情跟在孤苏明身后,进了大堂。
孤苏明看着天机老人,把宫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天机老人虽然老了,但是脑子还在,一听孤苏明说完,立刻便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怒极,一掌拍在桌上。
“嘭”
桌子应声而碎。
下人急忙进来查看,柳唯青挥手,下人退下。
孤苏明也不顾忌这里是将军府,柳唯青还在场,直接向范无情问道:“你现在还要护着她们吗?”
等不及范无情说话,天机老人先开了口,警告道:“范老儿我告诉你,你是敢护着她们,别怪我不看几十年的情份!”
范无情没有理天机老人,只是望着将军府的天空。天明明就是蓝的,他怎么感觉雾蒙蒙的,怎么都看不清呢?四十年了,他怎么就......
悔不当初。
真的是悔不当初。
悔不当初啊......
“花无心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她要是知道,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怎么可能还会这么安静。
“范无情,你还真是人如其名。江湖人都说你对花无心多好,在我看来,其实不然。当年,若不是因为你,花无心不会上逍遥峰。你呢?你不帮她就算了,还优柔寡断,举棋不定,眼睁睁地看着花无心被算计,让她们母女落得那样的下场。在我看来你,你的情都给陆天雪那对母女了。”天机老人看了范无情一眼,不客气的嘲讽道。
范无情沉默了,对天机老人的话算是默认。
孤苏明看着天机老人,心里另有盘算。
“没用的。金针术再厉害,也不是仙丹,救不了女娃娃的。做最坏的打算吧。”范无情识破了孤苏明的想法,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
“没试过怎么知道?”孤苏明反问。
“那你得问他。”范无情一指旁边的天机老人,说道。
除了金针术这三个字,天机老人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就差最后一样东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要是再找不到,那就真的只能......怎么还不回来呢?真以为我老头子很闲?”范无情喃喃自语着,没再理会大堂里的人,喝着酒,离开了大堂。
天机老人看向孤苏明,问道:“范老儿刚刚在嘀咕什么呢?”
“估计又在研究他的酒了。”孤苏明看着范无情的背影,脸色凝重。连金针术都救不了吗?那该如何是好?难道那丫头真的命该如此?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好的归宿,老天怎么能对她如此残忍。
前面,柳唯青还能听懂,可是这后面的,他就越听越糊涂了。但直觉在告诉他,他们说的话一定和孤苏嫣落有关。
孤苏明离开将军府,径直回了王府。
孤苏嫣落没有醒,反倒是娴妃先醒了。
孤苏洵看见娴妃醒了,冲上前,抱着娴妃,怎么都不撒手。
娴妃用她那双瘦到皮包骨的手摸着孤苏洵的头,“你三皇姐回来了吗?”到现在,娴妃都还记得昏迷前,在慈媛宫里听见的消息。
“回来了,也来看过母妃了。母妃,三皇姐已经答应父皇,会尽量解你身上的毒了。三皇姐那么聪明,她一定能够救你的,你一定会没事的。”对孤苏嫣落说的话,孤苏洵从来都是坚信不疑。
“好。”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但是这孩子从小就相信孤苏嫣落,娴妃不忍心碎了他心里的希望。
“松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去看看三公主是在将军府还是在宫里,本咳咳咳...”不过是短短的几句话,娴妃把血都咳出来了,吓得松儿就要去传太医。
娴妃挥手,“本宫没有大碍,不用传太医。去吧。”
松儿虽然担心娴妃,但见娴妃都这么说了,知道娴妃担心孤苏嫣落,也没敢耽搁,立刻去打听孤苏嫣落的消息了。
不多时,松儿匆匆进来,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给本宫更衣,去嫣云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娴妃担心孤苏嫣落,只想快点见到孤苏嫣落。
当皇太后看见娴妃时,立刻命孙嬷嬷前去帮忙搀扶。
“太后,三公主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要紧不要紧?”娴妃甫一走进嫣云殿,即着急问道。
“别急。太医来过了,没有大碍,好好休息就行。”皇太后知道娴妃的身体,没说孤苏嫣落受伤的事情,不想让娴妃担心。
听见孤苏嫣落没有大碍,娴妃一颗高高提起的心总算放下来。看见守在床边的柳飞扬,娴妃没有进帘账,只是陪太后坐下来。
娴妃的身体比之前还要虚弱,脸色惨白无血色就算了,一双眼睛都凹下去了,整个人也之前还要消瘦,那双原本白皙好看的手只剩一张皮了。皇太后看着娴妃,越发的冷了,对恒嫔也越发的厌恶了。
眼看天色渐晚,皇太后担心娴妃的身体,劝道:“娴妃啊,天色不早了,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回去歇着吧。嫣落这里有哀家看着,她要是醒了,哀家让孙容来告诉你。”
娴妃看向帘账内,摇头,“太后,臣妾不放心啊。”
孤苏洵乖巧的坐在那里,不吵亦不闹,就是困了,打哈欠了,也尽量不发出声音,不让他们发现,最后还是柳飞扬发现了,提醒道:“太后,娘娘,四殿下,天色不早了,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嫣儿很坚强,她答应过我,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你们明天再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娴妃看着孤苏洵,再看着帘账后的孤苏嫣落,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带着孤苏洵回宫了。
皇太后把孙嬷嬷留下,回慈媛宫了。
皇上派李常牧过来问了几次孤苏嫣落的情况。
沐梳:“驸马,你去休息吧,这里有奴婢守着。”
柳飞扬摇头,执意要守着孤苏嫣落。上次是孤苏嫣落守着他,这一次换他守她,他要亲眼看着她醒来。
沐梳知道劝不动,也就没有再劝。
丞相府。
客房。
代修寒放下《诗经》,来到院里,从漆黑一片的夜空中望着皇宫的方向,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太后,皇上,公主已非完璧之身。”
她嫁给柳飞扬了。
他们圆房了。
他们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孤苏嫣落,你这个调皮鬼,怎么又跑这里来了?要是又掉下去了怎么办?还不赶紧过来?”
“孤苏嫣落,你看我给你买什么来了?”
“孤苏嫣落,去我家玩吗?”
“孤苏嫣落,想读书识字吗?走,我让爹教你,我也可以教你。”
“孤苏嫣落,在看什么书?哦,是《诗经》啊,会读了吗?来读给我听听,让我看看你这几天有没有认真在学?”
“怎么还不会?孤苏嫣落,你说爹都已经教你几遍了?我又教了你几遍?你这个脑袋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学?”
“还敢噘嘴,你还委屈了啊?”
“修寒,三公主还小,得慢慢来,别急。”
“不是的爹。你是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都已经教了她这么多遍了,她还是不会。我看她就不是学不会,是根本就没用心在学。”
“慢慢来。”
“孤苏嫣落,来,我现在再教你,跟着我读。我可警告你啊,给我专心点,你要是再学不会的话我可就要爹请他的戒尺了,好帮你好好长长记性。看好了,跟着我读,给我认真点。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
代修寒痛苦又绝望的闭上眼睛,跟着记忆深处的那个声音,喃喃出声,缓缓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
不远处,代学新看着站在那里的儿子,听着儿子缓缓念出的《诗经》,对身边的下人问道:“公子今天从宫里回来后有什么异常吗?”
“公子回来后就回了客房,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吃晚饭了吗?”
“没有。”
“我知道了。你去准备点酒菜,我和少爷喝两杯。”
下人领命而去。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哎.......
“爹,我今天去御书房,向皇上请旨,解除和二公主的关系,皇上没有同意。皇上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允许我纳妾,为代家延续香火,绵延子嗣。”看见代学新在对面坐下,代修寒迟疑了许久,缓缓开口。
“皇上应该是有他的顾虑吧。”
“嗯。”
“那爹明天就着手安排。”代学新看着儿子,说道。
“嗯。”
父子俩一起望着漆黑的夜空,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纳妾是真,为代家延续香火、绵延子嗣也是真,用自己来牵制二公主,分散二公主和恒嫔的注意力,确保三公主的安全更是真。
有一个高高在上、心胸狭隘、心狠手辣的公主在相府,不管找多少媒婆都没用的,官家小姐不可能做妾,就是有愿意的也会知难而退,至于百姓家的女儿就更不可能了,他们没那个胆子。
“皇上今天同意选秀女了,也下了旨,不准恒嫔娘娘再踏进嫣云殿半步。”
代学新看着儿子。同意选秀女,也就意味着同意充实后宫,更意味着恒嫔以后不可能再专宠下去。看来这个三公主不是不还手,而是在找时机。时机一到,一出手就直击对方的要害,一击必中。
可惜啊可惜。
还是那句话,要不是恒嫔母女,这么好的儿媳妇就是自己了。
哎......
饭菜送上来,父子俩边喝洒,边谈心。
长禧宫。
“啪”
看见进来的孤苏嫖,恒嫔怒极,反手就甩了孤苏嫖一巴掌。选秀女,接下来就是充实后宫。努力了这么多年,坚持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换来的东西,结果全毁在这个女儿的手里了。凤印被收,妃位被降,娴妃那个贱人捡回一条狗命,从此不准再踏进皇帝特意为孤苏嫣落所建的嫣云殿,现在还即将和那么多女人一起分享丈夫,就只是想想,恒嫔就怎么都不甘心。
拜这个女儿所赐!
都是拜这个女儿所赐!
全是拜她所赐!
娴妃!
陈莲笙!
孤苏嫣落!
孤苏嫖撞上桌子,撞落桌上的东西。茶杯茶壶摔了一地,碎了一地,茶水流了一地。宫人低着头,不敢出声。
孤苏嫖抚着脸,看着恒嫔。还打她!嫣云殿打她,回来长禧宫还打!
恒嫔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孤苏嫖,质问道:“怎么?不服气?孤苏嫖,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蠢货!我提醒过你多少次?叫你三思而行,三思而行,你呢?你怎么做的?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小伎俩就能对付孤苏嫣落?你那是自寻死路!”
“那母妃呢?十六年了,孤苏嫣落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孤苏嫖不服气,抚着被打的脸,质问恒嫔。
“你!你......”恒嫔抚着头,闭上眼睛,快被孤苏嫖气死了。
宫人见状,赶紧上前,扶住恒嫔。
恒嫔挥开宫人,扶着桌子,咬牙警告道:“孤苏嫖,你父皇今天的态度,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帮你。如果你还想代修寒回心转意的话,还想以后能安心对付孤苏嫣落的,你就给我记好了。从现在开始,先不要再找孤苏嫣落的麻烦。否则,别怪我不管你死活。”
“孤苏嫖,孤苏嫣落和柳飞扬回寒山寺那天,你是不是去杀孤苏嫣落了?”忽然想到什么,恒嫔又问道。
“......”孤苏嫖不敢看恒嫔。
恒嫔深吸一口气,看着孤苏嫖,“所以,你真的去杀孤苏嫣落了?柳飞扬说的那个面具人就是你?那孤苏嫣落说你被一个乞什么也是事实?”
“不是!我没有!”孤苏嫖怕恒嫔知道,激动的否认了。
“你还想抵赖!孤苏嫖,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就你一个人聪明,别人都是傻子!”
“......”
“孤苏嫖,我问过太医了,你的孩子之所以会掉,是因为你的经脉与常人有异,是后天造成的。说,你的武功是和谁学的。”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没有听孤苏嫖亲口说出,恒嫔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