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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踏着来时的路,风驰电掣地往回奔。
来的时候,玻小鱼有点小激动,小紧张,小忐忑,但夜很黑,路边影影绰绰,她并未看清前路。
回的时候,艳阳高照,她似乎才看清了前方的路,一条艰难且充满不确定的前路。
陆芒和江一帆都因为有事,提前离开了。
此时,车上只有她和明墨两个人。
明墨清冽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车厢,让她不敢呼吸。
出门前,江一心对她说的那番话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说:“玻小鱼,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明墨哥哥不是你能肖想的。我和他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很快就要结婚了。”
江一心脸上的得意之色,像巴掌一样掴得她头脑发晕。
娃娃亲?现在还流行娃娃亲?
明墨昨天不许长相厮守的愿望,难道是知道他们以后不会长相厮守?
昨天,明明一切都那么甜蜜,仅仅一夜之间,她的梦就碎了。
“在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明墨低沉好听的声音突然传来。
惊得玻小鱼身体一颤。
紧接着,明墨的右手,温暖有力地握住了她叠放在大腿上的双手。
她下意识想躲开,便也这么做了。
她假装不经意地把手抽了出来,去翻手包里的手机。
明墨的手,就这么空了,在她的大腿上顿了顿,才收回到方向盘上。
他眉头微皱,侧头快速地撇了玻小鱼一眼,轻声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玻小鱼结巴地回答。
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该不该问他娃娃亲的事情。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里的空气,降到了冰点。
回到她的宿舍,明墨便双手环着她的腰,把她拉进他的怀里。
她像个木头一样杵着,任由明墨抱着她,却没有回应他。
如果她此刻抬头,她就能轻易看到明墨眼中的不安和担忧。
“为什么不开心?”头上的声音问。
“没有不开心。”她闷闷地答着。
“那你都不抱我。”那个声音低低地说着,似乎带着点撒娇和委屈。
玻小鱼有些心软,但她现在的确是没有心情去抱他,便随便说了句:“你抱我就行了。”
“不行。”
随着那个霸道的声音落下,玻小鱼垂在身侧的手,就被明墨的大手抓住,然后向他身后带,似乎执意要让她的手环抱住他的腰。
最后,她的两只小手被他的大手紧紧锁在他的后腰,他才停止了动作。
她看着幼稚的明墨,不禁轻笑出声。
“我有急事要去处理,今晚我们一起吃晚饭。”
说完,明墨轻轻放下她的手,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才离开。
玻小鱼恍恍惚惚地想,娃娃亲的事情,今晚再问明墨吧。
……
明墨风风火火地来到江一帆的宿舍,一进门便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还没来得及出手,玻小鱼弹钢琴的视频就已经被删除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江一帆收起一贯慵懒的态度,一脸严肃。
“什么?”明墨有些吃惊,“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暂时还不清楚。”
“不清楚?”明墨眯着眼,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不过,你大费周章地要把她弹钢琴的视频拿下来干什么?不是弹得挺好的吗?”江一帆调侃。
“我的女人,只能弹琴给我听。”
“啧啧,小心眼。”
“我先去找她。有进一步消息,再跟我说。”明墨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出门。
……
玻小鱼宿舍里,她看着才离开不到半小时的明墨,诧异的问:“不是说晚饭才来?”
“想你,就早点过来了。”明墨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她。
“早了8个小时?油嘴滑舌。”
“我从来不油嘴滑舌。”
“这句话就挺油嘴滑舌的。”玻小鱼撇了撇一脸严肃的明墨。
明墨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用他那有些粗粝的大手不停地摩挲着她的手。
他缓缓地问:“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吗?”
玻小鱼嘟了嘟嘴,想着情侣之间就应该相互坦诚,便直说:“江一心说,你和她订了娃娃亲。”
明墨愣了愣,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双手托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然后才说:“是的。”
听到那句“是的”,玻小鱼的心跳,在那一瞬间,似乎停了。
痛吗?不痛。只是感觉,心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