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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蛇鼠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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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那人走上几步,就让人不难看出,这是打田地里泡出来的。肩宽膀子粗,走路时膝盖微微弯曲。

    不曾负担远行走,不会知道膝盖微微弯曲,能使双脚更为稳健。

    男人上前伸长了手臂环着缸体,试了几下,却没能将缸抬离地面。周围的人先是哄笑,而后将矛头指向了乔南。

    “我就说不可能吧!散了吧!散了吧!这悦家,是拿咱们老实人逗乐子呢!一个个还傻呼呼的围在这,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换作是你们,你们可愿意将自家秘方拿出来?”

    “可不是!瞧这一个个的,还真想着天下掉馅饼?那还不如在家躺着,张着嘴等馅饼掉嘴里,不就完了?”

    “你这人说得!那在家躺着,就算掉馅饼也是砸房顶上,还能掉你嘴里去?”

    二人这么一来一回,跟说书似的,逗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反正都是凭着自己想,咋舒服咋来呗!要是我,我还得再想像一个美人,睡在我旁边,大家一起等饼子掉进嘴里!哈哈哈哈……”

    有人打趣逗乐子,自然就有人心生不快。比如那些好不容易,挨过了毒日头的。虽然话不敢说得太难听,可是意思,倒是很到位的。

    “乔老板若是看不上咱们,一早说出来,咱们也就各自离去作罢。何必留着大家伙在这任你们这些老爷取乐呢!”

    乔南看了说话之人一眼,没回话。走回还在努力摆弄着大水缸的男人身后,踢了那男人左脚两下,示意他脚再分开些。

    而后又顶了那男人膝盖窝,那男人倒是很懂事,乔南碰他一下,他就知道怎么改变自己的姿势。

    经过乔南的调整后,男人使足了劲,还真的将那口大缸给抬离了地面!虽然不过几寸,确是真真实实的做到了!

    这回,方才那些说风凉话的,跟咬了自己舌头似的。那表情,看得乔南挑着眉角,冷笑哼哼。

    “示范也做了,觉着自己可以的,大可上来一试。”乔南领着通过测试的男人去登记,印了手印之后,那男人领着了一吊铜板。

    就看他对着乔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喊了声:“师傅。”

    也不知道是哪个点戳着乔南了,使得身形魁梧性情刚烈的乔老板红了脸。

    这头开了,那些觉着悦家骗人的,也被当场生生的打红了脸。更有那种不服气的,直指悦家买人唱大戏。

    然而紧接着,又有人达到了条件的得入学院,现场气氛一次次热烈起来。方才说悦家买人唱大戏的,此刻成了周围人调笑的对象。

    一连紧接着有四五人得以录取,印了手印,拿了铜板。铜板的碰撞声,就如一记记耳光,打在那些不患寡而患不均的人脸上。

    接连四日,悦家学院门前,都挤满了人。曲怀宁无奈之下,只得为别的学目另设了两处登录处。

    半月后,悦家学院正式开启,刘行涣甚至为众人提了激励词,鼓励得入学者,以勤为本,以律自持,以法为戒。早日学成而归。

    而就在学院开启当日,一张印着方字印的拜贴逞到了曲怀宁手中。

    曲家到都德县也有一年了,方姓不少,可名方子义的,却从不曾听闻过。不一会儿,一位个头不高,其貌不显的中年男人,被伙计领了进来。

    “方子义前来打扰,还望曲二公子海涵。”方子义拱手行礼,不但丝毫没有架子,反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和蔼之姿。

    回了礼,命人俸了茶,曲怀宁才试探开口:“恕怀宁冒犯,不曾在都德县中见过方老板。”

    “言重了!方某本不是都德县人,二公子自然没有见过。方某不才,在小冒县经营着一处教坊。”

    方子义坦然直言,早年间自己走过几年商,后来伤了身子。也就离开了走商的行当,去年女儿嫁入了徐怀忠大人府中,徐大人见方家无产业,这才让他经营起了县衙名下的教坊生意。

    寒暄的话说过后,曲怀宁也直问其来意。

    让曲怀宁没有想到的是,方子义居然直言:“我也是为人父母的,从内心而言,是真不想经营教坊的,奈何徐大人赏着这口饭,如鲠在喉也只能忍泪咽下。然,听闻学院有制酒一道,方才上门打扰。”

    又是一个想靠关系进学院的?曲怀宁当却回拒了,学院有学院的规矩,悦家夫人说过,任谁也不能坏了规矩。

    “二公子误会了!我是想问,你们的学员学成之后,可有去处?实不相瞒,教坊我是真不想再涉足了。于是想着,也建个酒坊,想从你们这里雇学员过去。”

    “这……”以往悦家学院学成者,皆是直接受悦家所雇。眼下这些学员的去处,他还真没有仔细问过。这才不敢包揽下来。

    言名后,曲怀仁请来了乔南。当初悦家夫人说过,有关制酒一道之事,皆可与乔老板商议。

    听了方子义所言,乔南可是高兴坏了。这生意,真是不要来得太容易!今儿学院才正式开启,就有人问上门了。这么快就应验了悦瑶所言!

    见着二人不说话,方子义心下也是急得很。昨儿他可是在学院对面的茶楼坐了整整一日,各种热闹自然也都看了去。

    尤其是乔南对胡东远的厌恶之情,他都看进了眼底。

    “乔老板,我知道你不喜经营教坊者,我这也是没得选,事出有因,还请乔老板莫要介怀。只要能雇得你们这的学员,那教坊我定然不会再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乔南是个爽直的,听了那句伤天害理必得报应后,冷着的脸,少有的显出些许笑意来。就此二人签下了契约书!乔南将选派两制酒一道的学员,受方子义一方所雇。

    而方家,除支付学员每月月银之外,还得在契约签成之时,付给学院一百两作为报酬。其实,方家所建酒坊日后的一成收益,也归学院所有!

    方子义签得更为利索,二话不说,就把方家红印印了上去。那一百两学院报酬,给得就更是爽快。

    银钱两清,二者间的契约,就算成立了!

    如此这般爽快的人,倒使乔南有些不自在了!毕竟谁也不知道学员啥时候能学成,方能到方家独挡一面。

    方子义听了,反倒是宽慰起乔南。“乔老板是个直爽人!我这笔生意,指定亏不了!我没做过酒坊生意,这不,回去要么还得买一处酒坊,要么得自己建,都是需要时日的。”

    还别说,方子义这是把着了乔南的脉,说话做事,进退都把乔南捏得死死的。这一来二去,乔南也对方子义有着颇高的评价。

    送走了方子义后,曲怀宁却是忍不住问乔南:“乔叔,咱们和经营教坊的来往,会不会不太好?”

    要知道,任谁都知道悦家学院,自建立之初,就是直指教坊的。如今又和经营教坊的参合在一起,莫不是让人说他们蛇鼠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