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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闻殷无魅此言,便已然知道了其中干系,脸色自也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没错,林弈带来的这捆炸弹就是假的。
十二人都从隐蔽之处出来,面上一阵红一阵青,还带着些许尴尬。只听得龙华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大厅里,凤兰紧随其后。月流女走过去将自己的长鞭捡起,缠在腰间,同其余人也进了大厅,寻那黑白二人病房而去。
这林先生到底是何来历,既说问黑白二人便可知晓,那自然是要问明白的。
林弈三人则是直接乘车驶出了檀香会总舵范围,一路上林弈都是紧皱眉头,其一便是柳思琪仍未苏醒,殷无魅此毒确实甚为厉害,其二便是方才殷无魅主动让路的行为,一直让林弈不明所以。
忽听得评让问:“林先生,我们现在去哪?”
林弈看了看手上的表,说:“去芸清小巷!”
评让想了想,皱眉问:“林先生,芸清小巷距离檀香会总舵太近了,要是被发现,再想走就难了。”
林弈淡淡地说:“无妨!”
评让咬了咬牙,心想林弈肯定自有计划,也不便违抗,只得调转车头,朝那芸清小巷驶去。
芸清小巷就在方才檀香会总舵房子之后,之间只隔了一条街,只四五分钟便到了。评让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是以缓缓行进,进入了芸清小巷。
进得小巷中,评让只见前方停着十多辆大卡车,车上堆满了一袋一袋的东西,不知是何物。远远望去,每辆大卡车驾驶座上都有驾驶员。
评让将车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向林弈,问:“林先生,我们……”
林弈却是淡淡地说:“你过去,叫他们把卡车开到江宅。”
评让咽了口唾沫,尴尬地笑说:“那个……林……林先生,是不是该……先想个计策?”
林弈看出了评让所想,但只是淡淡地说:“没事,报上我名就行!”
评让心想林弈自有妙计,便不再疑问,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手枪和弹夹,咬了咬牙,这才开门下车,径直朝十多辆大卡车走去。
来到为首一辆大卡车驾驶座边上,看向驾驶座上之人,右手却是时刻准备掏出武器,定了定神才敲了敲车窗。
车窗打开,驾驶员探出脑袋,问:“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评让清了清嗓子才说:“那个……林先生说,叫你们把车开到江宅门前就行了!”
那人一听“林先生”三字,忙露出受宠若惊地神色,说:“哎,好好,遵命!”
评让却是满脸疑惑加诧异,心想:“这什么情况?眼前之人可是檀香会的人,方才那番耍了他们,现在怎地这般听话了?”
评让虽是这般想,但并未表现出来,又说:“你们这就去吧!”
那人忙说:“是,先生您让开一点,一会儿撞到你了!”
评让走开到一旁去,大卡车随即发动,之后的十多辆都跟着发动,片刻时间便驶出了芸清小巷,往江宅方向行驶而去。
回到车上,也没有多问,只听林弈说:“回江宅!”于是三人朝江宅而去,紧跟在那十多辆大卡车之后。
两个小时左右时间,几辆车抵达江宅,评让打开车门,林弈抱着柳思琪下车,并对评让说:“你跟他们说停完车就可以走了。”
评让又领命去了,十几个驾驶员也不敢违抗,但下了车之后,就只能走回去了,这也是他们常有的事,丝毫不意外。又想到乃是奉了黑白二位舵主之令为林先生办事,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最后,几人连林弈之面都没见到,迷迷糊糊就回去复命了。林弈也不关心几人路上会如何,他只关心此刻怀里的柳思琪何时能醒来。
将柳思琪抱到房里之后,并没有其他方法可使,只能等着。
当然,檀香会总舵却有不一样的动静。
十三人进得黑白二位舵主的病房,见到此时二人已然苏醒。龙华当先问:“两位兄弟可还有大碍?”两人摇头。
龙华点点头又问:“两位兄弟,到底是谁伤了你们?”
黑白二人相视一眼,片刻后才听得黑无常说:“伤我们的人,叫做林弈,他的确本事强大,我二人技不如人,惭愧!”
十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知道如何说,却听得月流女苦笑一声说:“我们十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你二人?”
白无常惊讶地问:“你们见过他了?”但黑白二人内心惊讶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十三人都不是林弈的对手”。
方才林弈进总舵时,黑白二位刚好趁机出去安排粮食一事了,并未在总舵内,是以并未见到林弈同几人僵持的场景。什么昏迷不醒之类的情况,自然便是黑白二人装的。
鸣光也是苦笑一声才说:“何止是见过,都动了手了!”
却是那金莽实在等不了了,忙问:“你们都别打岔,两位兄弟,这个林弈到底是什么人?”
黑无常叹了口气才说:“你们可曾听说过阎府?”
众人登时皱眉,那苗阳问:“阎府?听起来像是一股势力!”
金瀚忙说:“黑兄弟就不要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黑无常又说:“阎府,我之前也未听说过,但那林弈,就是阎府的老大!”顿了顿又说:“听他口中所言,恐怕只有冥殿能与之相抗衡。”
忽听得风流子说:“既然如此,你二人是如何从他手下逃脱的?”
黑无常说:“我二人向来仰仗日月魂,若非日月魂,只怕我二人已经见了真正的黑白无常了!”
听闻黑无常的解释,那角落里的殷无魅却是发出了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冷笑声,却也不听她有何言语。
而其余十二人却连连点头,心中暗忖着:“原来如此,看来下次对上姓林的得有日月魂才行。”
便在此时,忽听得房门之外有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面上的急切之色毫不掩饰,口中不停地叫着:“几位……几位舵主……不好了……不好了……”
那短臂罗汉皱眉问:“何事这般惊慌?”
那人平了平呼吸,咽了口唾沫才说:“启禀几位舵主,粮仓遭劫!”
龙华顷刻间将眉头锁得死死的,一个念头横生:“中计了!”
黑白无常跟随众人故作惊讶之色,只有角落里的殷无魅,始终没有动作,金瀚也急忙抓住了此人问:“劫了多少?”
那人说:“十……十之八九!”
金莽立时大吼出声:“可恶!真是下三滥……”
其余人尽皆看向龙华,虽说都是舵主,但遇到大事,还得有人主持。
此刻龙华心中也是惊疑不定,三番两次着了林弈的道儿,他脸色也不太好看,只听他问:“剩下的粮食够会里支撑几天?”
那人说:“满打满算之下,勉强能撑十……十天!”
龙华皱着眉头说:“若是劫粮,大可将全部劫去,何以又留下十之一二?”
金瀚愤愤地说:“管他为什么,咱与他不共戴天!”
金瀚虽莽撞,但总有冷静之人,听得风流子摇着折扇说:“确实,若是我,一定会全部劫完,时间一久檀香会便会不攻自破,确实蹊跷!”
龙华想了想又说:“无论如何,会里还有十天的粮食,料想十天之后定会真相大白!”众人点点头,皆是同意龙华的说法。
旁边的苗阳说:“这十天之内,那姓林的会不会再来?若是来了,咱要如何应对?”
隐枪叹了口气,说:“他身边那个女的也不可小觑!”
众人看向隐枪,不置可否,都心想:“我们十一人对付姓林的都不是对手,你一人面对那女人,真是苦了你了!”
都向隐枪投去同情关怀的眼神,隐枪只觉得一阵难受,尴尬地说:“我……我还是去找其他隐蔽的狙击点吧!”说着转身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龙华又说:“总之我们时刻警戒就行了,实在不行就鱼死网破,檀香会在逸卿城内,还没怕过谁呢!”
那金瀚又说:“对,鱼死网破,必须鱼死网破!”
几人都是无语地看着金瀚,就连其亲大哥金莽也不例外。
鸣光却颇为无语地说:“行了,省点力气吧,咱的粮食可不多了,你再闹饿了粮食可就不够十天的了。”众人都憋着笑。
龙华见到金瀚欲要反驳,心想这一吵不知道要吵到何时,忙说:“对了,花百晓,今天的安保系统怎么回事?为何不提早通知会里?”
花百晓无奈地摊了摊手,说:“我倒是想啊,关键是不能。”顿了顿又说:“那个女的,她的手段在我之上,我技不如人,我也惭愧!”话虽如此但其面上却无一丝惭愧之色,反而是满不在意。
对于花百晓的表现众人也见怪不怪,但她说的话还是很可信的,否则也不可能担任檀香会的情报人员。
龙华看了看殷无魅所在角落,又转头看向黑白二人说:“事已至此,我们也不便打扰二位兄弟休息了。”
黑无常说:“多谢众位兄弟挂怀。”
龙华看向众人说:“我们出去吧!”众人这才纷纷退出了病房,房门关上,黑白二人这才轻吁了口气。
正想说话,只见病房的门又再次被打开,黑白二人连忙警惕着。病房内走进一人,正是方才一直在角落里的殷无魅。
殷无魅进得房门来,反手将门关上。对于檀香会之中,当数眼前的殷无魅最为神秘,她平时话不多,但每次说出的话都是有用的。
黑白二人不敢松懈,问:“殷姑娘可还有什么事情吗?”
却听见殷无魅冷冷地问:“两位舵主昨日归来,为何会昏迷?”
黑无常眉头稍稍一皱,随即打了个哈哈,说:“殷姑娘为何会有此一问?”说着向身旁的白无常瞥了一眼,与此同时心想:“可不要被这女人看破了!”
殷无魅继续说:“我只是好奇二位的伤势,还请两位舵主告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黑白二人此刻虽与殷无魅相距仅三四米远,但却始终无法看清其斗篷之下的面孔。
黑无常只得说:“我二人失血过多,以至昏迷!”
殷无魅又是冷笑一声,说:“是吗?别人看不出来,难道还能瞒得住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