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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别人走在一起,而且看二伟他们两个的样子应该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我收回目光,上了寝室里,然后,打开了柜子,找出了放在最里面的包里面那对手镯。
戴上这对手镯,就代表,有些鬼,就算真的躲起来,我也看得见了。所以,深呼吸,不知道这个学校里到底有多少秘密,既然答应了卢志,而且说实话,还跟关晓虎扯上了关系,不管也得管了。封好那个包,里面有不少李半仙临走之前给我拿的好东西,可不能漏出来。
果然,我戴上手镯之后,立刻就引起了注意,他们都问我一个大男人,戴这个干嘛,我说没什么,是我奶奶的遗物,留给我的,就唐塞了过去。可是,一向让我们觉得特立独行的常遇春,也突然盯着我的手腕看了半天,没有说话。
夜晚悄然来临,我想着,熄灯之后,等大家都睡了,就去水房看看,他应该会在那里。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就直接出现在我的床前。
别人都已经上床睡了,没人走动,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站在窗口,背靠着窗户,淡淡的看着我。
月光照下来,打在他的身上,在地上却没有留下影子。
我其实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只不过他出现的比较突然,还是吓了我一跳。
他朝门外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向我看了一眼。
我想,他应该是叫我跟他一起出去吧,毕竟,如果他开门,别人却没有看到他,只看到门开了,会很奇怪吧。
我假装若无其事,只是想上个厕所的样子,扯了点手纸,就下地开门出去了,他就跟在我身后,离得不远。
水房的回音可能会比较大,我觉得那里似乎不是谈话的地方,于是,委屈他一下,我就真的钻进了厕所,并且真的脱了裤子蹲了下去,我害怕的是,一会万一进来人,看见我站着和空气说话,以为我是精神病。
我蹲在最靠窗户那边,我们学校的厕所是那种瓷砖镶嵌的,两排,往往外面还真的看不到里面的人。
他又一次靠在窗口,还是淡淡的看着我。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长得和卢志,还真的是像。
“你是卢强?”我忍着厕所里的消毒水的味道,开口问着,不过,压低了声音。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然后,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好像这个名字,已经很久远了,已经散在风里没人记得。
“你一直在这个学校里?”算起来,他死了应该有五年了吧。
他摇摇头。
“你说话吧,我能听到,我这么一个一个问,实在是太费劲了,那天在水房窗口看我和卢志的,应该是你吧?”毕竟那身衣服,太过惹眼。
“嗯,你和我弟弟。”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温暖,不张扬。
“你还去过哪里?”既然他不是一直在这个学校,肯定失去过别的地方。
他好像在回忆什么,然后低头跟我说:“回过家,去过镇里,也去看过我弟弟,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这里。”原来这个家伙竟然去看过卢志。如果卢志知道了,可能要难受了吧。
我们同时沉默了,因为我不知道那个问题应该怎么问,他似乎也不知道怎么主动提及。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身后冲厕所的水龙头发出滴滴答答渗水的声音,我咬了咬牙,还是问了出来:“关于那个传言……”
“那个不是我做的。”他突然有点激动,很迅速的制止了我的发问。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把头撇到一边去然后调整了一下,说着:“不好意思,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
看来当年的事情,却是另有隐情,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为什么王大力会……”会打你。
“那天丁老师的确是约了我出去,可是我并没有去,后来就听说好像是出事了,我也没有放在心上,然后莫名其妙我就被打了一顿,后来整个学校几乎都在传,我干了十恶不赦的事情,说我是衣冠禽兽,说我外面老实内心肮脏,我的前途都毁了……所以,我一时想不开。”这个版本,跟我听过的完全不一致。
也就是说,那天丁一敏可能真的是被轻薄了,可是,凶手并不是卢强,但是王大力却以为是卢强,就带人打了他一顿,然后学校里就炸开了,他就跳楼了。
听着感觉好像有点复杂,中间好像好了几环,除了卢强,还有谁知道那天丁一敏岳乐他出去?还有,丁一敏为什么要约他出去?
“那你就那么跳楼了,不是等于承认了?”我很难想象,那种情况下,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他的罪名,他到底背负着多大的压力,可是,只要活着,总有洗白的一天吧,毕竟,如果说是强奸,总要有证据吧?比如遗留物之类的,让警察一比对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突然变得有点怨憎:“谁说我跳楼了?”
我又惊住了,他不是跳楼死的?那他刚才说的想不开是干嘛了?
“是你刚才自己说的,你一时想不开了……”我争辩着。
他好像很不屑我的逻辑,说了一句:“我一时想不开,就下山喝酒去了,回到寝室在水房窗口站着的时候,有人把我推下去了。”
擦,不是自杀,是谋杀!
所以才会不甘心,所以才会直接变成鬼,所以才会一直在这里徘徊不去吧。
我瞬间懂了他的心情,被冤枉,被打了一顿,还承担着莫须有的罪名带着畏罪自杀的名头死去,是谁都会不满意吧。
“那你知道是谁吗?”现在只要找出推他下去那个人,一切似乎都可以迎刃而解了,而且那个人一定是冒充他去赴约的人。
他摇了摇头,说着:“不知道,因为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跟我疏远了,整个寝室只有我一个人,我想不到会是谁。”
这就不好办了,看来那个人一定隐藏的很深,而且,那件事情之后,现在所有那一届的学生都已经离开学校了,根本就不好找了,而且当初的证据也早就没了,就算找到,他也完全可以抵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丁一敏能想起来什么,可是,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毕竟是一声的耻辱,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同时害死了两个男人,人前虽然都还把她当成受害者,同情怜悯,可是人后的闲言碎语也足够淹死她了。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我问完这个问题,自己都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他果然一愣,显然觉得我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没有水平。
“我也不知道你能帮上什么,不过,我上次回家的时候,遇到一个大师傅,他说过段时间,你会来这里,让我回学校等你。”
他说的肯定就是李半仙了,也就是那天马倩的嫂子和那个傻子死的那天,李半仙就看到了他。
“那天在水房唱歌的是你吧?我去了你为什么又躲开了?”
“因为你还带了别人。”
他一说完,我就感觉自己的智商真是要欠费了。
“你连你弟弟也不见见吗?他一直觉得你是冤枉的。”我想起了卢志。
他转过去,看着窗外的夜色。
“见了又能怎么样,除了让他难受,没有任何用处。我看见他和我爸妈过得好就行了。”
我没有弟弟,不理解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明明亲人就在眼前,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不敢露面。那件事情,伤害的可不是丁一敏一个人而已。
“中午你把照片贴在我的墙上,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对吗?”我想起了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不是我贴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