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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爷子瞬间愣住。
记忆穿梭时空,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她不跟我走……三儿一女我都承诺帮她养,她还是不肯。”
还说了好多,挫败了一个情窦初开的青年自尊的话。
本就是萍水相逢。
当年的年轻人又是傲气的,爱不爱的也没有定论。
一来竟然是那么多那么多年了。
果真是岁月不堪数,故人不知数啊!
老爷子拉着江宋起身,“走吧。”
暖宝抿了抿唇,跟上去,“这是我们明月村的村支部,就是以前的生产大队。”
江宋问道,“你小时候经历过生产大队大锅饭?”
暖宝摇摇头,“我小时候就不是大锅饭了,但是还是一起干,大人们在地里干,小孩子就背着筐子去割猪草。
其实割猪草的公分四舍五入都可以等于0了,就是生产大队为了给孩子们找点事做而已,我小时候割猪草可厉害了,我总能找到新鲜的没有被人割过的。”
江宋笑呵呵的拍了拍暖宝的后脑勺,“从小就机灵。”
暖宝纠正说道,“我是运气好!”
江宋连声道好,又问道,“你爹娘怎么会突然再收养一个女儿的,我看刚才草芽说去找她姐?草芽这不是有家人吗?”
暖宝就把当年的事情,怎么认识草芽,草芽的父亲和后娘怎么虐待孩子,菜芽是如何被卖,草芽是如何到了自己家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江宋一阵唏嘘,“原来如此啊。”
老爷子低声说道,“你爹娘都是善良的人。”
暖宝得意的说道,“那是当然,整个明月村的人都说我爹娘是好人呢!”
老爷子轻轻一笑,说道,“的确是好人。”
老爷子又提出来想要去山上的家具厂看一看,小姑娘想了想,点了点头,“好的,你们跟我来吧,就是有很长的一段路是上坡路,可能走起来会有点累。”
老爷子连忙说道,“没关系的,我不怕。”
暖宝这才带路。
走在一条流畅顺滑的水泥道上,江宋忍不住说道,“暖宝,你们这里挺先进的,竟然都修上水泥路了呢。”
暖宝更加自豪,“这是我爹修的,方便家具厂运货,也方便村民们走路。”
老爷子连连点头,“要想富,先修路,你爹的思路是正确的。”
江宋恍然大悟,“怪不得爷爷赞助修了那么多路呢。”
老爷子一脸嫌弃,“我那只是做慈善而已。”
江宋:“……”
尴尬了。
走在上坡路上,虽然老爷子的身体和其他同龄人相比还是不错的,毕竟每天早晚都会有锻炼,可终究年龄摆在那里,还是有些吃不消。
江宋双手扶着老爷子,老爷子气喘吁吁。
暖宝贴心地问道,“要不要歇一歇再走。”
老爷子抬起头,微微一笑,“没关系的。”
暖宝继续往前走。
道路两边是尚未经过开发过的树林,各种知名的不知名的树木繁盛。
即便是冬天,枝叶干枯,可树干的遮天蔽日的架势,依旧能够让人想象到在夏天的光景里是多么的枝繁叶茂。
老爷子忍不住问道,“暖宝,你愿意认我吗?”
老爷子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的小心翼翼过。
暖宝愣了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尊重我爹的意见。”
老爷子就明白了,“儿子不认他这个爹,孙女就不会认他这个爷爷。”
家具厂
自然不能和老爷子的商业王国相比较。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红砖绿瓦,只是一间一间的厂房连成一片。
熟不知,这里是现在整个明月村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地方。
老爷子还是由衷的感叹,“你爹真的做的很好。”
一个高中都没有毕业的人,才承包刚刚出台,还在试探摸索阶段阶段的时候,宁愿站在水里摸着石头过河。
不仅仅是勇气,更是一种魄力,不愧是他的儿子。
这时候江老四忽然从家具厂里面走出来了。
看到眼前的三个人,江老四脸色不太好看。
目光低低的的看了暖宝一眼,似乎在说,“怎么把他们领来了。”
暖宝连忙上前,说道,“爹,江董事长和江宋哥想要看看咱们家的家具厂,我就带他们过来参观了,爹,你忙你的。”
江老四没有走,反而主动开口问道,“你们想看什么,我可以带你们看,看完赶紧回帝都,这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说完,江老四就提前走在了前面带路。
江宋一脸怨念的看了江老爷子一眼,似乎在说道,“看吧,爷爷,都是因为你,四叔都嫌弃我了。”
老爷子视若无睹。
江老四表现的很好。
对,只能用表现来形容。
他对老爷子的态度,疏离冷漠,彬彬有礼。
就好像上面来了领导,过来家具厂视察工作一样。
老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能看到儿子一眼已经算不错了,他还能有什么更多的盼望呢?
大约摸逛了两个多小时,江老四耿直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我送货的时候可以把你们捎到火车站。”
江老爷子和江宋面面相觑。
老爷子不死心的问道,“你……你想要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江老四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情绪,“我想你们现在就离开。”
暖宝从背后轻轻拉了拉江老四的胳膊,低声说道,“爹,你说什么呢!”
江老四丁点儿面子都不给,“我说的心里话,我娘已经走了,你名不正言不顺的,突然来到我们家,我怕别人在背后议论我娘,我娘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在背后议论她。”
江老爷子眼眶湿润了,“那我……我尽量快点走。”
江老四冷漠的嗯了一声,“暖宝,看也看过了,你带他们回家吧。”
暖宝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暖宝知道自己并没有劝说父亲应该怎么做的资格。
所以她一直对这件事保持沉默。
说白了,这件事只会有两个截然相反的结果。
但是很不幸,最坏的结果终究是出现了。
当然,最坏是对于老爷子而言的。
下山的时候,暖宝明显感觉到,老爷子的背,佝偻了许多。
那种疲惫的老态,是从心底里向外一点一点的散发出来的。
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衰老。
也不是岁月催人老的衰老。
而是……
萌生出希望,可希望突然间又破灭了,没有留下一丁点儿的余烬的苍老。
暖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其实老爷子也没有大错吧。
又好像谁都没有错。
不不不还是有一个人错了。
那就是江大富!
虽然死者为尊,可是暖宝还是在心里把他痛骂了一顿。
第二天一大早,李红袖让暖宝去叫人吃饭。
暖宝无论如何都没有敲开门。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暖宝推开门。
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单人床旁边的书桌上,放了一封信。
信封上面遒劲有力的字体写着:江兴国亲启。
暖宝赶紧拿着信去找到了江老四。
江老四看完信以后。
罕见的卷了一个旱烟,蹲在墙角一直抽完。
不发一言。
傍晚
江老四把暖宝叫到房间,告诉暖宝说道,“爹不认他是爹的事情,但是你可以认。”
暖宝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爹?”
江老四苦笑说道,“骨血亲,骨血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爹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和你没有关系,况且,日后你在帝都爹娘也不用日夜牵挂了。”
暖宝默了默。
一直没有说话。
说实话,她对江老爷子的印象一直很好很好。
甚至还想象过若是自己有这么一个爷爷就好啦。
可万万没有想到,愿望竟然成了真。
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饼砸的她晕头转向。
却又碍于父亲那一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才能最正确的。
现在父亲替她肯定了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