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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来说,是仿若谪仙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人物,只是,这不代表,她容许别的女子走进他的心里。
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会吃醋,会嫉妒,会怨恨。
只是她还没有将心底的情绪沉淀下来,耳边便传来一声警告。
“影魅,不要试图去觊觎那些你不应该觊觎的人,更不要试图去伤害那些你不该伤害的人,你要看清楚自己的地位,你只是一个影卫,做为影卫,你只要听从命令办事便好,至于你心底那些想法,若你不显露出来,我也只当不知,但你若敢因为这点小事伤害到她,你应该明白,我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
凉薄的声音不含丝毫波澜,空气中却透露出几分杀气,影魅一双桃花眼中水雾弥漫,惊愕又绝望,极尽悲伤,却不敢哭出来。
原来他知道。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她还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可原来,不是她藏的好,而是他一开始就不在乎,只是现在他有了心爱的人,所以为了保护那个人,哪怕只是还未付诸行动的危险,他都要替那个人杜绝。
还真是专情啊。
可为何,他偏偏要对自己如此的无情。
心底的苦涩让她原本的幽怨变得极其可笑起来,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庸人自扰。
真的好羡慕啊,那个女子,能够得到这样细心妥帖,极致守护的爱。
像是感觉到了空气中那股过于浓烈的悲伤,沈黎安一瞬间好似回到了前世那个时候,他的玉儿轻笑着问他,‘黎安,我是否住在了你的心上?’
那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呢,嗯,他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回。
然后,他听到她的声音有些落寞,却强装开心地岔开话题,‘哎呀,我药庐里还熬着药,先走了。’
这一转身,他再回头,已经看不见她了。
这世上没有谁会为了你一直站在原地等待,所以这一世他才要牢牢抓住她,转身可以,离开可以,只是,务必带他一起。
“影魅,这世间的爱大多都是没道理的,并不是你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回应你。”难得解释一句,声音却依旧很冷,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不敢靠近。
影魅突然就笑了,她想起从影魑那里听到的事情,脑海一空,有些恶劣地说道:“可是主人,若是你喜欢的那个姑娘不喜欢你,那她也不必回应你的吧?”
她痴痴的笑着,眼里的怨恨仿若凝质,在这一刻间,她仿佛忘记了自己属下的身份,也将生死抛之脑后,只想着发泄她这些年中那无数个日夜的痴妄。
沈黎安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此刻听到她的话,嘴角却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来。
“你说的对,但即便她不回应我,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靠近她,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缠着她,哪怕到最后她依然不会接受我,但她身边也不会有别的男子的存在,要么,就一起‘孤独’终老,要么,就一起白头到老,这是我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但至少,我给了她选择。”而不是硬绑着她跟自己成亲。
虽然,他也有想过这么干。
但他怕被她推开,他很怕被她讨厌,那会让他变得非常的烦躁不安,有一种想要杀人碎骨的狂戾感。
“你。”
影魅怔怔地看着视线中坐在轮椅上的披着狐裘的白衣男子,看着他被白绫覆住的双眼,明明他是用最温和的嗓音说出那些话的,却让人有一股子毛骨悚然的可怕感,就好像被什么冷血的东西盯上了一般,要么,是成为他圈养的所有物,要么,就只能成为他那暴戾气息下的亡魂。
那股阴暗的气息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恍然大悟,记忆中那个清冷如月光般的男子其实就是一个心理病态的恶魔,他空有一副温润儒雅,谦谦君子的外表,骨子里却比任何人都要执念,但凡被他喜欢上的东西或人,哪怕得不到,他也不会容许旁的不相干的人去触碰,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样的人,当初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影魅开始自我怀疑,陷入到迷茫之中。
她到底是喜欢他伪装出来的外表还是他这个真实的人,她有些弄不懂了。
“退下吧。”他推着轮椅背过身去,唇色极淡,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晦涩难懂。
就好像你刚才还被他阴鸷充满戾气偏执的一面吓到,下一秒却又被他身上那股深深的寂寥感所迷惑。
只是再如何,影魅也不敢再多看了,她知道,这已经是主人给她下的最后通牒,她若再得寸进尺,不知好歹,那她也不用再从这里离开了。
萧玉儿觉得最近真的很怪,昨日她才进的宫,今日皇帝就病了,连早朝都不上了,朝野上下一片人心惶惶,皇子之间的争斗也开始明里暗里的多了起来,当然针对最多的还是现任储君燕明河,毕竟他若不死,皇帝死后,即位的便是这太子殿下。
当然,她关心的并不是这点,她就是觉得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昨夜她缓过神来,皇帝很有可能是想让她进宫为妃,毕竟这样的话各方皇子之间的势力平衡便能得到保障,而且,通过她,也能很好地控制爹爹手中的兵权。
当时她还想着再进宫一趟,抢在赐妃圣旨下来之前自请去睦月国救治那重伤的睦月太子,毕竟如果睦月国的太子殿下好了,那两国之间的战争也能暂且停下,等归国的时候她直接绕去爹爹的封地,如今燕皇敢如此想法,不就欺负她爹远在边关,即便知晓封妃之事,也鞭长莫及吗?到时候,有爹爹的庇佑,她自然无恙,实在不行,她就咬一咬牙寻个未婚夫出来,看那皇帝能怎的!
虽说,她不清楚那睦月太子的伤势,万全把握是没有的,但与其嫁入皇家,还是皇帝那个可以当她爹爹的糟老头子,她宁愿去睦月国拼一把。
只是,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结果燕皇病重了?
手中握着那块背面刻着拾之我之四个字的玉佩,萧玉儿细细想着,发现最近她身边发生的事都很不对劲,太后设下百花宴,她正苦恼,结果邻国开战,花宴不了了之,燕皇有意封她为妃,结果现在病重在床,不知如何,还有那块突然回来的玉玦,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浓浓的诡异。
但萧玉儿又极力的在心底否认,玉玦还好说,两国开战,燕皇病重,若真跟她有关,那也太扯淡了吧,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就算这些事情之间真的有幕后主使,那人定是因为权力而为的吧,怎么可能是因为她?
她轻笑一声,把脑海中荒唐的想法摇去。
萧玉儿啊萧玉儿,虽然你长的还不错,但也没到祸国殃民的地步,否则还真有些瘆得慌。
毕竟要第一时间知道她困境并快速解决的话,除非是时刻监视着她,但那怎么可能呢,变态才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