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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金科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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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最后萧玉儿已经收信收到心如止水,也懒得再撕碎,直接让采薇备了一个木匣子,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把床头的信丢进小木匣。

    嗯,眼不见心不烦。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科举考试结束之后的放榜之日。

    如她所料,金科状元,是沈黎安。

    她从不怀疑他的才华,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廖清河才愧疚,若不是她提前把沈黎安的眼疾治好,那这个状元就不会落到旁人头上。

    可她去看他时,做为没有做榜首,屈居第二的人,却表现的十分豁达。

    “是我自己的学识不如人,心服口服,没有什么可怨的。”

    倒是她肤浅了。

    她笑了笑,正打算离开,却见他神色突然别扭起来,有些局促地低了低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紧张和遗憾。

    “嗯?”她回头看着他,目光专注而认真。

    “我,我……你饿了吗?我请你去酒楼吃饭可好?就当是庆祝我中举。”他憋了半响,感觉心脏都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了,但最后还是没能鼓起勇气。

    内心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脑袋。

    “好啊。”萧玉儿笑着点了点头,多大点事嘛,没想到未来的中书令大人脸皮如此之薄,还真是有些小可爱。

    于是,下午的时候,萧玉儿便随廖清河去外面吃饭,因为顾及到他身上的银两,不想让他花很多钱,但又不能太刻意,找个小摊应付了事,这样很容易刺激到人家的自尊心,所以萧玉儿便找了一家价格实惠,但又有特色菜的酒楼。

    “这家的剁椒鱼头可好吃了,我们就吃这个,就吃这个。”面纱上那双眼睛倒映着期待的光芒,她是真的喜欢吃。

    注意到这一点,廖清河捏了捏衣袖下的钱袋,笑容之中再没了不安。

    俩人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坐在,正对着窗口,本来廖清河是想要定包厢的,但这都是要银两的,萧玉儿看出了他从容外表下可能要紧缩过活的下个月,立马说要靠窗的位置。

    有意境。

    而且窗外有一棵很大的桃花树,伸出手去,便能接到几片粉嫩嫩的花瓣,很惬意的风景。

    “我很喜欢。”她这样对他说,语气中的高兴也不似作假。

    等菜上来之后,她是一边吐着丁香小舌头,直呼辣辣辣,一边吃的非常享受。

    更没注意到对面坐着的男子除了最初那一筷子,之后便只是吃着旁边的青菜,然后帮她递水倒茶,目光从始至终,都汇聚在她的脸上。

    这副囧态,落在他眼里,意外的可爱。

    特别想伸出手摸一摸她的小脑袋,想当作珍宝一样地呵护起来,不让任何人碰到她,只允许自己一个人看到她所有的小情绪,小动作,小性格。

    只可惜,他马上就要去地方上任刺史,泉州离京城很远,而且地方官史无召不得擅自离开,所以,很有可能,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回去的路上,萧玉儿拿着廖清河给她买的糖葫芦,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好吃的紧。

    而这一切,都被暗中的人窥视观察,然后禀报给丞相府里的人。

    沈黎安黑沉着一张脸。

    “吃饭了?”

    影魑:“吃,吃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还吃了他买的糖葫芦?”

    影魑:“挺挺甜的。”

    暴风雨前的平静。

    “对他又温柔又体贴,还冲他笑了?”

    影魑抹了抹额间上的冷汗。

    “可能,是客气客气。”

    说完便觉得错了,太没说服力了,还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在里面。

    果然,面前坐着的人一把捏碎了床头的木栏,脸色阴沉一片,眼底狠厉一片。

    “既然都中举了,那就早些去上任,省得出什么意外,到时候我家玉儿又要怪我。”趁他还能克制住。

    “属下明白了。”这是要将人尽快赶走的意思了。

    其实本来就把上任时间往前提了,毕竟新官上任通常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准备。

    但主子既然看不过眼,那就只能尽快把人弄走。

    不然,真的出了什么人为的意外,谁也说不准。

    傍晚,沈黎安偷偷潜入自家姑娘的闺房,放了迷药,然后对着他的小姑娘的唇,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

    于是,第二天萧玉儿发现自己的嘴,破皮了。

    奇了怪了,现在她晚上睡觉除了挠脖子,还咬唇瓣的吗?,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有这么多怪癖?

    啊,真是疯了!

    又过几日,葛代从皇宫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不少暗探尾巴,为了让他接下来的旅程不会是在别人的监控之下,她只好叫出了影魑。

    等他把事情处理完后,还送了点心给他做回馈。

    当然,这盘点心他并没有吃到,而是上供给了他家主子。

    虽然主子对这盘点心不是很在意,但他绝对有理由相信,主子会因为这盘点心而生气,因为送点心的人。

    啊,真是一天比一天机智。

    加油,影魑,好样的,总有一天,你能在主人的威慑之下寻求出新的生存之道。

    而科举完了之后,魏铮他们也该回去了,毕竟洛阳还有那么大的家业,需要回去打理。

    “玉儿有空一定要来看祖父。”马车上,老人握着孙女的手,一双精明犀利的眼睛里面此刻只剩下满满的慈祥和疼爱。

    甚至还有些恍惚。

    萧玉儿知道外祖父在恍惚些什么,毕竟她的外貌随母亲,近些年长开了更是神似,有的时候爹爹看着她也会如此。

    “祖父放心,说不定过不了多久,玉儿就可以跟爹爹一起去洛阳陪你了。”她笑着回答,但鼻子却有些发酸。

    这世间三苦,唯离别之苦最伤泪。

    萧护在一旁也很是伤情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就看见他家老丈人无比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万分认真地跟他闺女说:“玉儿啊,你来就行了,别稍上你爹。”

    萧护满心的酸涩瞬间凝结住。

    目光无助地看向自家闺女。

    萧玉儿也很是无奈,但顾及自家祖父的感受,只能先忽视掉可怜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