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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番外九:一毛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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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五年后-

    『奶』『奶』想回落阴山看看。

    些年, 他们都没正儿八经回去过了,『奶』『奶』腿脚便,也耐折腾, 年纪大了,更是惧怕长途跋涉。

    于是只每年惊蛰回去给父母扫墓, 其余时间,也大回了, 甚至每次除了万『奶』『奶』,都尽量惊动别人。

    从『奶』『奶』离开落阴山到现在,竟阔别小十年了。

    于是惊蛰提前联系了万『奶』『奶』一,然后特意在暑假腾出来一周的时间备了厚礼带『奶』『奶』回去拜访。

    下飞机照旧有人来接, 只是次林骁开车,让司机回去了。

    一辆suv, 本来林骁提议开房车, 『奶』『奶』坐着会舒服些, 惊蛰白了他一眼,路修通才多少年, 狭窄的地方遇上对头车,会很麻烦。

    林骁撇撇嘴:“哦。”

    说话的时候,他的助理就在旁边, 没忍住,笑了。

    大概明白小林总面对老婆为什么经常吃瘪。

    惊蛰坐在副驾驶上,『奶』『奶』和一『毛』坐在后座。

    一『毛』是惊蛰和林骁的女儿,之以叫一『毛』, 得说起那只叫二『毛』的狗说起,二『毛』最开始是个遗弃的小可怜,邢曼阿姨想捡回去, 又怕脏,就花了两『毛』钱买了个袋子,把狗提着去宠物医院做体检了,然后就起了名叫二『毛』,那会儿医说它状况堪忧,就起了个贱名好养活。

    一『毛』小时候身体也好,三天两头跑儿童医院,有一次路上遇到个老,拦着林骁要吃的,林骁本来想理会,那段时间一『毛』经常病,于是林骁觉得自己应该多做好,于是便带着老去吃了饭,吃饭的时候说起来自己待会儿要去医院看女儿。

    老从怀掏出来三个铜板,在他面前一撒,然后掐着指头算了算,最后说:“你担心的会发,切记孩子出后的第一个名字能用。”

    老说完,还问林骁要了钱,说是行规,煞有其的,为了证明自己是骗子,只收了一『毛』钱。

    林骁向来信个,大约担心女儿,还是宁可信其有了,那时候还没起大名,以就把小名改了。

    起了几个都满意,最后想起来二『毛』的来历,又想起来二『毛』如今活泼健康,于是决给女儿起名叫一『毛』。

    希望一『毛』也能像二『毛』一样健康活泼。

    一『毛』睡着了,都没来得及看自己心心念念的山景,没有看到漫山遍野的树木,鲜红的果子,也没有看过一闪而过的小动物。

    等一『毛』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

    她睁开惺忪的双眼的时候,爸爸正把她从车抱出来,她抱住爸爸的脖子,轻声问:“我们到了吗?”

    爸爸很严肃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你还在做梦。”

    一『毛』困『惑』地看了爸爸一眼,林骁耸着肩膀笑起来:“真笨,跟你妈妈一样。”

    一『毛』都忍心反驳他。

    爸爸把她递给妈妈,自己去搬东了。

    万『奶』『奶』还住在山,山现在比以前更方便了,房子也重新翻盖过,门口新铺了石板路。

    到处焕然一新。

    万『奶』『奶』耳朵聋了很多,说话很大声,她跨过两道门槛,颤颤巍巍迎过来,在爬藤植物爬满的篱笆墙围成的院子一把抱住『奶』『奶』,笑着:“九啊,你可回来了啊!”

    『奶』『奶』也握住万『奶』『奶』的胳膊,她已经很久没有过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了,人年纪越大就越感受到自己本身的存在感的,她蠕动了几下嘴唇,似乎才找到自己声音,扯着嗓子喊道:“回来看看你啊!”

    万『奶』『奶』瘪着嘴,『露』出几分孩子气来:“你再回来,怕是都到喽。”

    她比划了一下脖子的位置:“土都埋到儿了。”

    『奶』『奶』了,倒是笑呵呵的,像是起了攀比心似的,比了比自己鼻子:“我都埋到儿了。”

    最近几年,『奶』『奶』常常提起死亡个话题,惊蛰起初还很伤心,『奶』『奶』便笑话她,说人到了一年纪,便也避讳个了,还说要是搁以前,年纪,该给自己棺材,缝制新衣服了。人活到个年纪,后能早做算,是好。

    可惊蛰还是了,她希望永远没有那一天。

    会儿看着两个老小孩寒暄,抱了一『毛』去院子外头看小鸭子。

    她突然要接电话,然后招呼林骁过来看会儿一『毛』。

    林骁走过去的时候顺便掐了掐惊蛰的脸,惊蛰瞪了他一眼,他才笑着把三岁的一『毛』驮在肩膀上,一『毛』抱着爸爸的脑袋,有些忧愁地说:“爸爸,妈妈让我看好你,你会做坏的对吗?”

    林骁扣着一『毛』的腿下了个缓坡往外走:“当然会,爸是那种稳重的人吗?”

    出门就遇到了万堃。

    万堃当年成绩也好,跟着爸妈做起了意,运气倒还错,赚了些钱,今天说沈『奶』『奶』回来,特意回来一面,结果先看到林骁。

    当年俩人还睡过一张床呢,虽然闹得极其愉快,互相恨得把对方揍一顿,现在想想还有点儿好笑。

    林骁冲对方点了下头,然后晃了晃一『毛』的腿:“叫万叔叔。”

    一『毛』揪着爸爸的头发,有点好意思地叫了声:“万叔叔好。”

    一『毛』扎了两个小丸子,小丸子上还绑了红绳,看起来软糯可爱。

    万堃愣了愣,恍惚觉得看到了惊蛰小时候,于是笑着伸手拍了拍一『毛』的胳膊:“跟你妈小时候一模一样。”

    『性』格像,样貌也像。

    林骁挑了下眉。

    万堃招呼他们进屋,林骁摇了下头:“让『奶』『奶』她们说会儿话吧,我带小鬼出去看看。”

    一『毛』很配合地点点头,她从小到大,都没来过山,看到什么都很新奇。

    万堃没强求,余光看到一旁在电话的惊蛰,点点头,兀自进屋了。

    惊蛰接的设计院的电话,知觉聊了半个小时,等回头的时候,林骁和一『毛』已经知道去哪儿了。

    地方变得很陌了,就连从小在长大的惊蛰,都快认识了。

    偶尔还是能找到旧时的影子,远处的山峰,近处的溪流,还有那棵后来挂了牌子树龄五百年的树。

    门前门后仍旧种着蔬菜和果树。

    大鹅依旧迈着趾高气昂的步子。

    惊蛰走了一圈,都没找到两个人,于是才了电话:“人呢?”

    林骁沉默片刻:“一会儿就回。”

    说着,一『毛』声音『插』进来:“妈妈,救命。”

    惊蛰:“……你爸又干嘛了?”

    一『毛』有些郁闷说:“他对大鹅吹口哨,然后大鹅……唔。”

    有人捂住了她的嘴,气急败坏:“你怎么还告状呢!”

    用猜惊蛰就已经知道发了什么。

    其林骁是想起自己当年鹅追的经历,觉得既可怜又好笑,过了么久,他看鹅都觉得亲切了,于是冲它友好地吹了个口哨。

    大鹅似乎领情,头一低,身子一压,微微张开翅膀,朝着他就直奔而来。

    林骁一句骂声噎在喉咙,然后抱着一『毛』就跑。

    大鹅的主人是个阿姨,阿姨追上大鹅,一把薅住鹅头,认出了林骁,知道是沈『奶』『奶』的孙女婿,十分热情,非要把鹅炖了给他们吃。

    林骁依稀记得当年的鹅最后也是他吃了。

    林骁和一『毛』自然都吃鸡鸭鱼肉,从没过活的大鹅制裁,两个人都一脸惊恐地摆手。

    尤其一『毛』,她心软又温善,狠狠地拽着爸爸的胳膊,眼泪花子都快溅出来了。

    于是结果就是,阿姨把鹅送给他们了,现在老父亲牵着女儿,女儿拿阿姨给的绳子牵着鹅脖子,鹅爱走走地在后面晃悠,甚至直接偏离路线去了后山溪水边吃草。

    两个人在商量怎么才能惊动任何人把鹅悄悄绑架回去。

    惊蛰找到林骁和一『毛』的时候,俩人正坐在大石头上吃水果软糖。

    主要是林骁吃,一『毛』喂他。

    惊蛰过去把糖从一『毛』手接过来,然后塞在自己口袋,朝着林骁弹了个脑瓜崩:“你牵人的鹅干什么。”

    林骁有些幽怨地抱着惊蛰的胳膊:“老婆,我跟鹅八字犯冲,我本来都要走了,它非跟着我。”

    一『毛』点点头:“然后那个『奶』『奶』就拿了绳子绑上,让我们牵走了。”

    其他们抓鹅从没牵绳的,阿姨大概是看两个人斯文,就想着给他们玩会儿,谁想到俩人连牵都牵走。

    惊蛰扶额,过去把绳子解了,然后学着鹅叫叫了几声,然后鹅就跟着她走了。

    林骁照旧驮着一『毛』,两个人频频回头。

    林骁:“哇。”

    一『毛』:“哇。”

    他们觉得惊蛰简直会魔法。

    而惊蛰对于两个城人已经怪怪了似的,面无表情着。

    回了万『奶』『奶』,『奶』『奶』们叙完旧了,便关心起小辈来了。

    万堃到个年纪还没结婚,相过几次亲,最近跟个姑娘在接触,万『奶』『奶』说:“那姑娘长得俊呢,大概跟惊蛰那么高,皮肤也白嫩,『性』格也跟惊蛰一样好。”

    一句一句像惊蛰,林骁敛着眉头捏女儿的脸:“叫爸爸。”

    一『毛』狐疑地看了一眼爸爸:“……爸爸。”

    林骁:“大点儿声。”

    一『毛』:“爸爸!”

    林骁侧着耳朵,意思再大声点儿。

    一『毛』叹了口气,终于揪住爸爸的耳朵,冲着他耳朵喊了句:“爸爸!!”

    林骁震得脑瓜子嗡嗡的,惊蛰忍住还拍了他一巴掌:“你干嘛!”

    林骁笑着『揉』一『毛』的丸子头:“你看你妈,天天欺负我。”

    一『毛』:“……”

    她觉得爸爸很幼稚。

    万『奶』『奶』看了一眼俩人,刚刚就问过一遍,可年纪大了记『性』好,会儿看到了,难免笑着又问一句:“娃娃多大了?”

    『奶』『奶』笑说:“到四岁。”

    万『奶』『奶』冲一『毛』招手:“来,过来让姥姥看看。”

    一『毛』从爸爸身上爬下去,然后走到万『奶』『奶』那儿去,瞧着别人对万『奶』『奶』说话都扬着声音,也扯了嗓子:“姥姥好。”

    引得一群人笑起来。

    万『奶』『奶』也呵呵地笑着:“好好,长得跟她妈妈小时候真像啊!”

    说着,仔细端详起来,又说:“眼睛随她爸。”

    『奶』『奶』说:“眉眼都随尧尧,看着呢,就是像她妈。”

    万堃在给小孩剥栗子,闻言也笑了笑:“随谁都漂亮。”

    几个人再次哄笑起来,林骁捏着惊蛰的手把玩,好像极享受种和妹妹分彼此的感觉。

    他侧头,剥了一颗软糖塞到惊蛰嘴,小声说:“老婆,你说把一『毛』……”

    惊蛰个开头就知道他又憋什么坏水,断他:“气哭了你哄。”

    林骁咧嘴一笑:“她哭我也哭,谁会哭似的。”

    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