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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火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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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覃修认真地说,“特别幸运能够遇到你,你总是很快乐、简单,跟你在一起特别轻松。就是有时候跟孩子一样说不高兴就不高兴,弄得我莫名其妙。我希望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有些心事,根源也许就是一个误会,说给我听,让我解释明白,你就释然了。你要是什么都闷在心里,你在猜忌,我也在猜忌,两个人就容易发生矛盾,就会吵架。你有什么跟我说,是我的错,我就认,还跟你赔礼道歉。不是我的错,那更好,我不会怪你——任性是女人的权利。”

    梦骊听了感动得眼睛发酸,点点头,然后摇摇头否认:“没事儿,你别瞎想。”覃修点点头,欣慰道:“那最好,那最好。”

    次日,她被感冒病毒缠上,鼻涕一流一大把,喷嚏一个接一个,大概是鼻涕流多了,眼睛干涩得睁不开,整个人都烦躁得只消一点火星就能燃起熊熊大火。想想君怜感冒,杨洲又是买药又是递热水,在责骂声里带怜爱,听得她浑身鸡皮疙瘩,满心羡慕。

    自己呢,找了个工作繁忙的“大叔”,一个微信过去,45分钟内回应算是勤快的,有时半天还不见回复,还要等人家下班了才能见面,真想早点给他看到自己惨兮兮的模样,也被关怀下。

    可是见了面,覃修并没有变身“暖男”,只让她多喝热水,屋子多通风。梦骊当场发火,除了喝热水没别的了?女朋友生病,男人就这么敷衍了事?亏他结过婚,还以为处事有经验,原来离婚不是没缘由的。

    她心直口快,哪管伤害系数,说得覃修一时无话。算了,她哼了一声,不就是感冒嘛,没得过感冒的人还叫完整的人啊!

    覃修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梦骊没接,冷语道:“热水不是万能的,男人动动脑子,想想女人到底要什么好吗!”覃修哭笑不得,说自己不是不想关心她,只是他了解普通感冒,的确是喝水通风休息便会康复的。

    他解释道,当人体接触到了感冒病毒,病毒侵入体内,人就容易患上感冒。不过感冒是自限性疾病,意即在允许的时间里能够自愈,除非有其他糟糕的并发症,否则无需用药。所以,感冒的解药就是时间。

    梦骊睁大双眼瞪着他,这些道理她多少知道些,但没想到作为恋人的邹铭,居然在女朋友撒娇的时候一本正经地讲起医学来。

    作为男人,他还有丁点浪漫嘛!她唱出来:“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也是我正服下的毒药。”覃修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觉得她委实很可爱。她嘟着嘴,说:“道理我懂,但是感冒得有感冒的纪念意义!”

    覃修完全不懂感冒还要什么意义:“我老了,真是无法理解你们九零后!”梦骊叹道:“一点都不浪漫,一点文艺情怀都没有!别人有男人,生病都幸福。我有男朋友,感冒心里苦。人比人啊,气死人哪!”

    说着,45°仰望天空,嘴角微抿,眯着双眼,覃修以为她在扮文艺相,谁知道几秒后,她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叫道:“终于打出来了,痛快!”

    梦骊爱辩论,但在覃修面前,她会被反驳得走极端路线,在诡辩的道路上走得滋滋有味。渐渐地,覃修投降了,因为他发现,女朋友对胜利的追求,远远大于对真理的探求,理性已被感性挤到九霄云外了。

    他搂着她的肩膀承认错误,问她想吃什么,多远多贵都陪她去。她瞪了他一眼,顾自己大摇大摆地走东逛西,任他着急地追随其后,以这种方式惩罚恋人让人心满意足。

    “今天找沈玥玩的时候,俩司机打架。”她说,起因相当简单,无非是两辆车差点撞上,产生口角,谁都不退让导致摩擦升级。梦骊见胖司机是本单位的,上前劝架,可以想见毫无作用,该司机气不过瘦司机嘴贱,要动手打人,被她死死拉住。

    胖司机怒吼“放手”,吓得她赶紧松手,这时站长将她唤了过去,她才选择袖手旁观。她不明白,明明很小的事情,为何会愈演愈烈到大动干戈的地步?

    覃修听完,说:“一,女人不要拉架;二,拉架不拉自己人。”梦骊不解,当时场面混乱,她见没人拦着,深怕事情闹大,这才头脑一热上前当肉墙。她怕同事冲动导致恶果,自毁前程,否则她才懒得多管闲事呢。

    覃修问:“你力气再大,能大过他?”打起架来拳脚无眼,万一把她甩出去或致其受伤,谁愿意负责?她冤不冤?再者,难道她要把自己人拦着,让外人大打出手?

    “那不是,你和别人打架,我先拦你,要是别人要来打你,我和你一起打他!啊……阿嚏……”梦骊认真地说。他哭笑不得,傻啊!混乱起来,谁能判断发展态势?

    “那谁让你们男人好胜,还总以暴力解决呢!不然新闻老报道女司机怎么的怎么的,结果却是男人路怒症更严重,引发乱子更多呢!”梦骊委屈地说,好心不讨好也罢了,还被教育一顿。

    难道作为冷静的旁观者,竟要眼睁睁地看他们铸成大错,或付出物质赔偿,或付出自由代价?

    她举例,他们村有个小伙子,和邻村姑娘好了半年多,却在街上被人砍死,原来凶手系姑娘前任,认为女孩花了他的钱,将他踹了,气愤难忍,把凶器对准那个小伙子。想来万分惋惜,这年轻人才二十多岁啊,父母胼手胝足将他抚养大,刚喘了口气,就被迫接受儿子惨死的事实!凶手就是心胸狭窄才会容不得别人幸福,可他有什么权利去剥夺别人的生存权?

    读高中时,她见过男生动不动就跳,“群挑单挑随你挑”,有人一闷棍把人脑门打开花,有人一开水泼得人满脸蜕皮,有人一言不合约架……闹得校园沸沸扬扬。

    马尔克斯写过一对比较有意思的仇家,决斗后双双负伤,却彼此怜悯,甚至还互相祈福。最后,其中一人听到丧钟,以为是对方仙逝,愧疚而亡,另一个也跟着死去。由此可见,两人决斗纯属负气而为,如果换作别的和平一些的较量方式,说不定会不打不相识。

    “还有我最喜欢的阿朱,要不是乔峰被复仇冲昏了头,她也不用那么早死。”

    “你这丫头,倒是挺有正义感的。”

    “那当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