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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4章 完颜晟继位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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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宗望又追赶了二十多里路,得到了辽主全部跟从的马匹。照里、特末、胡巴鲁、背答另获得牧马一万四千匹,车子八千辆。他们把传国玺献到了完颜阿骨打所在之地,完颜阿骨打交代了几句,说道:“这是群臣的功劳。”于是把玉玺揣在怀中,面向东方恭敬地拜谢天地,于认真记录各将帅的功绩,给予封赏。

    辽主耶律延禧于是派谋卢瓦拿着兔钮金印,请求投降。完颜宗望接受了金印,看上面的文字,是“元帅燕国王之印”。完颜宗望又写信招他来,把石晋北迁的事告诉他。他派使臣去告诉西夏,表示和好,由此打消他们援救辽国的犹豫心思。完颜宗望来到天德,辽国耶律慎思投降。等到候人吴十回来的时,报告说西夏人已迎接并护送辽主渡过了大河。

    完颜宗望勃然大怒,传递檄文给西夏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想归附我们,就应当按先前的告谕,把辽主押送来。假若犹疑背反,恐怕你们会后悔。”西夏惧怕,因此不敢接纳辽主。辽国的秦王等人被俘获后,完颜宗大来见完颜阿骨打。完颜阿骨打嘉奖了完颜宗望的功劳,把辽国的蜀国公主余里衍赏赐给他为妻。

    后来,完颜阇母与张觉交战,在兔耳山大败。完颜阿骨打于是派完颜宗望去探问军情,就带阇母的军队讨伐张觉,让濒海各郡县投降。完颜宗望于是和张觉在南京城东交战。张觉战败,夜间逃奔宋朝。城里的人抓住张觉的父亲和他的两个儿子前来进献,完颜宗望把他们杀掉了。他让人把诏书宣读给城中的张敦固等人听,使他们出城投降,又派使者与张敦固一同入城收缴兵器。城中人杀死使者,把张敦固立为都统,洗劫府库,抢掠居民,据城防守。完颜阿骨打奖赏完颜宗望战败张觉的功绩,以及有功的将士,奖励各有不同。

    张觉逃奔宋朝,进入燕京,完颜宗望责备宋人收纳反叛之人,并征收军粮。由于许久听不到消息,完颜宗望要写信催促。他又请求赐给一千道空名宣头,增发信牌,以安抚新降附的民众。金主于是下诏道:“新归附的长吏职员照旧。已命诸路转运军粮,勿督促宋国。发给你银牌十块、空名宣头五十道。至于迁、润、来、隰四州迁徙到沈州的人,等农事完毕恢复其各自原来职业。”又诏令咸州给完颜宗望的军队输送粟米。

    张敦固派出八千军兵分四队出战,被打得大败。完颜宗望再三传达谕令,张敦固等人说道:“我们曾经屡次抵抗,不敢投降。”完颜宗望准许他们对着阙门遥遥叩拜。张敦固就打开一扇城门。完颜宗望让阇母上奏此事,金主下诏赦免南京官民,不论罪责大小全部开释,官员的官职依旧。另外下令有关部门减轻徭役赋税、勉励耕种,边疆的事情,一律由完颜宗望决定。

    金主又说道:“商议要向宋国索要张觉以及逃亡的户口。听说近年粮食不丰收,如果依照过去的标准征敛,恐怕民力匮乏,应算计粮食数量,来征收赋税。射粮军中若有

    愿意做平民的人,让他们恢复农家身份。大小事情要对军帅讲明,不要擅自上传到朝廷。”金主下诏书给完颜宗望道:“请选择有功劳、贤能且有民众声望的人,担任南京留守和各个空缺官职,要写清姓名官阶报上。”这时,迁、润、来、隰四个州的居民围山护寨的人很多,完颜宗望请求挑选良吏去招抚,金主应允。

    金主把完颜宗望召进宫,完颜阇母趁机攻克了南京,兵士抓住张敦固,并杀了他,南京平定。完颜阇母赶奔京师。这时,完颜宗翰请求不要把山西的地盘割让给宋国,斡鲁也赞同。完颜阇母上奏说宋国有违背盟约的先例,不能不防。完颜宗望军队回师后,金主说道:“向宋国征收岁币,把二十万两白银、三十万匹绢分赐给你的军队,以及六部的东京各军。”

    完颜宗望到了军中,有三千宋兵从海路上来,攻破九座营寨,杀死马城县守将节度使度卢斡,夺取了他的银牌、兵器以及战马之后,撤军离去。完颜宗望索要户口,宋人不给。而且他听说童贯、郭药师,在燕山操练军队。完颜宗望奏请皇上要攻伐宋国,说道:“假如不先平定宋国,恐怕成为后患。”完颜宗翰也这么认为。因此攻伐宋朝的策略,其实就是由完颜宗望开始。

    再说宋朝献出了张觉之后,一些降将就动了兔死狐悲的观念,相继泣下。郭药师忿然说道:“金人索要张觉,就给他们张觉的首级。如果他们来索要我郭药师,也会把我的首级献给他们吗?”于是他暗中就有了二心,谣言四起。王安中大为恐惧,力请罢去他的官职。赵佶于是下诏命郭药师为上清宝箓宫使,别简蔡靖知燕山府事。

    这时,完颜阿骨打在返回上京的路上病死,时年五十六岁,其弟弟完颜吴乞买,改名为完颜晟,即皇帝位。天会三年三月,上谥号武元皇帝,庙号太祖,立原庙于西京。皇统五年十月,增加谥号为应乾兴运昭德定功睿神庄孝仁明大圣武元皇帝。

    完颜阿骨打在世时,曾经命欢都子完颜希尹创造女真字颁行。在此以前,女真并无文字,与邻族交往,都借用契丹字。完颜希尹依据由汉字改制的契丹字,拼写女真语言,制成女真字。女真字颁行后,从此成为金国官方通用的文字。

    完颜阿骨打痛恨辽国,但是对宋朝还是和善。当宋朝以“海上之盟”求燕京及西京地,金国大臣左企弓曾劝完颜阿骨打不要归还燕云十六州给宋,但是完颜阿骨打还是如约归还了“燕云十六州”中的燕京、涿州、易州、檀州、顺州、景州、蓟州。其中景州虽在长城之内,但并不属于石敬瑭割给辽国的燕云十六州之一。

    易州是辽统和七年从宋朝夺路,也不算是十六州之一。莫、瀛两州早已收复,为宋河间府所治。这样一来,山西、河北太行山以内燕、涿、檀、顺、蓟、莫、瀛七州都已归还宋,而太行山以外的儒、妫、武、新、蔚、应、寰、朔、云九州,当时辽金还在争夺,完颜阿骨

    打也无法归还。和阿骨打生前相处时间较长的几个年长儿子,长子完颜宗干、二子完颜宗望、四子完颜宗弼都很崇尚汉文化,对以后金国的汉化影响很大。

    完颜晟是完颜劾里钵第四子,完颜阿骨打的同母弟弟,其母是拏懒氏。他生于辽太康元年,刚开始是完颜盈歌的养子。辽天庆五年,在女真抗辽初获胜利的时候,他与完颜宗翰、完颜希尹等力劝完颜阿骨打称帝,建立金国。他担任谙班勃极烈,既是首席大臣,又是皇储,是阿骨打的主要助手和继承人。金郭天辅五年,他奉诏知国政。凡军事、司法案件皆由吴乞买从宜处之,吴乞买理事持重,使完颜征辽时,无后顾之忧。

    完颜晟即位后,以弟完颜杲为谙班勃极烈,完颜阿骨打的庶长子完颜宗干知国政,完颜宗翰、完颜宗望总理军事。完颜晟曾经担任使节出使汴京,容貌与赵匡胤的塑像非常相似。有野史传闻,说是赵匡胤记恨赵光义害死自己篡夺皇位,所以转世回来报仇。因此赵构后来被迫把皇位传给了赵匡胤的子孙,以此赎罪!

    再说金朝开国之初,家底很薄。完颜阿骨非常节约,曾与群臣定下誓约道:国库中的财物,只有打仗时才能动用。如果有人违反,不论是谁,都要打二十大棍。这一铁令,一直被很好地遵守。

    完颜晟登基后,偷偷打开国库大门,抓了一把财物,美美地享受了一餐美酒佳肴。事后,丞相清点国库时发现了此事,赶紧告诉重臣完颜宗翰。完颜宗翰铁面无私,在朝上揭发。最后群臣决定处罚皇帝,他们把完颜晟请下宝座,打了二十棍子。打完,又把他搀回宝座。然后,以粘罕为首的全体大臣一齐跪下请罪。事已到此,完颜晟也无可奈何,只好忍着疼痛将侍从端来的压惊酒喝完,然后又恕众臣无罪。

    宋朝得知完颜晟登基,急忙遣使去道喜,并索求山后诸州。金主完颜晟因为新即大位,不想拒绝宋朝,颇有答应之意。粘罕从云中急忙赶回,劝阻了金主。金主于是只答应割让武、朔二州,又索要赵良嗣所许下的粮米二十万石。谭稹却答道:“赵良嗣口头上答应的事情,岂能算数?”因此他一口拒绝了金国的要求。

    金国于是恼怒宋朝无礼,决定发兵南侵。刚好完颜阇母攻克了平州,杀死张敦固,移兵应蔚,势将到燕地。宋廷以谭稹处置失误,勒令他退休。赵佶又起用童贯领枢密院事,为两河燕山路宣抚使一定要令他拱送河山。

    当时国库的余积,早已用完。童贯伐辽时,赵佶就命令宦官李彦,括京东西路民田,增收租赋。赵佶命陈遘,经制江淮七路,增加税率,号经制钱。到了此时,因为燕地需饷,赵佶采用王黼的建议,令京西、淮南、两浙、江南、福建、荆湖、广南诸路,编置役夫数十万。百姓不服役的话,就令他纳免夫钱,每人三十贯。赵佶委派漕臣定限督缴,所得不到二万缗。百姓已痛苦不堪,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