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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礼堂的时钟敲响八下时, 婚礼正式开始。
能被季沉宣邀请登上飞艇的宾客不多,但无一不是业内重量级大佬和真正的巨星名流,萧池的朋友就更少的可怜,除了国家音乐协会副会长邵景峰夫妇, 就只剩柳冰和谢庭几人。
飞艇甲板被巨大的椭圆玻璃舱罩住,众人如同置身星空,夜幕里流淌的星河, 和中秋一轮皎皎圆月, 仿佛近在咫尺, 触手可及。
婚礼现场布置得极致浪漫,花道三步一盏水晶灯,遥遥通往花团锦簇的主舞台。
甜品台上,一簇簇粉蔷薇和名贵的蛋糕甜点错落摆放, 供客人随意取用。
一身深蓝色西装的谢庭, 刚从几个女星那儿脱身, 寻到甜品台边的柳冰,见他又在喝没加糖的咖啡, 苦得脸皱成一团。
“你躲在这里干啥呢?来来, 张嘴。”谢庭忍不住翘起嘴角,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粉色的马卡龙。
甜腻的味道在味蕾绽开, 一下把苦味冲淡了, 柳冰挑眉瞥他一眼,把咖啡杯搁在一旁,懒洋洋靠在落地窗上:“这儿清净呗, 你不去逗你的莺莺燕燕,跑这里干嘛?”
谢庭现学现卖:“这儿清净啊。”
柳冰歪着头斜睨他,要笑不笑的样子。
“新崽挺争气啊,连拿两个奖,通告代言不断,你这金字招牌又要再上一截台阶了。”谢庭摸到裤兜的柳叶打火机,在指尖来回把玩。
柳冰吃完一块马卡龙,舌尖轻轻舔掉手指的碎屑,说话都透着一股子甜味:“你这是在酸我,还是在酸我家小兔崽子?嗯?过气的谢天王?”
谢庭呵得一笑,咂咂嘴,忍不住去摸口袋里的烟,还没来得及点上,就被柳冰一把抽走。
“室内不许抽烟。”他随手在甜品台上拣了一支棒棒糖,塞到对方嘴里,笑眯眯道,“来,张嘴。”
他的动作自然而然,有若行云流水,谢庭被迫含着一颗糖,嚼得咯嘣咯嘣响:“行吧,但能别给我榴莲味的吗?”
红毯,鲜花,香槟,明月,宾客们在星空下觥筹交错,各大媒体平台同步直播,无数双眼睛共同见证这一场传奇的婚礼。
“我的沉沉要结婚了,呜呜呜老母亲欣慰落泪!”
“磕同人居然磕到真人了!同人都不敢这么写!果然官方逼死同人!”
“怎么办,沉沉和季总都是我男神,我都不知道该羡慕谁了!我居然在同一天失了两场恋!”
“我的两个老公抛下我自行车了,请问我该怎么办?急急急,在线等!”
“啊啊啊出来了出来了!”
随着季沉宣和萧池双双携手出线在花道一端,追光灯照亮了两张微笑的脸,一黑一白庄重肃穆的正装,挺拔英俊的身姿,漩涡一样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宾客们纷纷停下应酬,把视线焦点投向他二人,掌声渐渐蔓延开来,直播间弹幕开始疯狂尖叫刷屏。
“天呐,好帅!土拨鼠尖叫!”
“呜呜呜我的沉沉一定要幸福!”
人群外,谢庭和柳冰远远看着这一幕,随着众人一道默默鼓掌。
谢庭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钦佩:“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高调的结婚了,一点都不在乎人言可畏。”
柳冰望着他的侧脸,淡淡道:“对有些人来说,彼此所爱才是唯一在乎的事,其他的,反而不重要。”
谢庭诧异地转过脸:“你这话怎么听着话里有话似的?”
柳冰把目光挪开:“有感而发罢了。”
“那你呢?什么才是你最在乎的?”谢庭饶有兴致的问。
乐池里,乐队现场演奏着婚礼进行曲,萧池和季沉宣踏着乐声和掌声,一步步走向礼台,身后跟着两个可爱的花童,手握花篮,花瓣一路飘扬挥洒。
周围沉浸在欢乐与祝福的海洋里,神圣的曲调,梦幻的灯光,声声的誓言,催动着每一个人的情肠。
柳冰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身体被光影分割成明暗两部分,左右撕扯,半晌,他忽而转头直视他的眼:“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火焰般的光亮在瞳孔里点燃,谢庭一怔,心头突兀地发紧。
礼台上,水晶拱门垂落的轻纱飘然扬起,萧池和季沉宣一左一右相对而立。
二人都没有长辈,只好请了董事会一位曾跟着季父打拼了半辈子的董事做证婚人。
他已有七十高龄,一辈子沉沉浮浮,见惯了风浪,也没有对季沉宣这次“出格”的婚姻有所非议,因心宽体胖,看上去像个容光焕发的中年人。
证婚人和蔼地笑望着这对新人,他没有喊萧池的艺名,而是郑重地称呼真名:“萧池先生,你是否愿意与季沉宣先生结合,无论生老病死,贫穷与富贵,一生一世爱着他,包容他,永不离弃?”
念证婚词的时候,萧池用盈满了光亮的眼,把季沉宣脉脉看着,听完这句话,却突然摇摇头:“不。”
这一下,在场众人都有点懵,季沉宣无奈地抿了抿嘴,不知道这家伙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萧池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光一生一世太短了,应该改成永生永世才对。”
宾客们立刻发出善意的哄笑声,直播间再次被尖叫怒刷,粉丝嗷嗷叫着要把阿伟送进火葬场。
季沉宣莞尔,心痒痒的,又想亲他。
萧池伸出手指,调皮地勾住季沉宣的指头,朝他偏头一笑。
对视那一瞬,季沉宣似望进一倾柔情深海,万千星光融化在海面,明艳得拉枯摧朽。
他慢慢凑近季沉宣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人类一生太短,根本不够我爱你。”
季沉宣微微睁大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正如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神情,去迎接这句动人的剖白。
激动?那太轻。狂喜?又太俗。
心像是泡在一杯酸酸甜甜的美酒里,心跳如冰块叮铃叮铃撞击着杯壁,汹涌的感激涨满将溢,感激每一个人的那种感激。
旧日的怨和恨都变得不再重要,此人能拥有彼此,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也是。”季沉宣紧紧握住了那只手,心甘情愿做命运的俘虏。
证婚人呵呵直笑,依照萧池的要求重新问了一遍。
“我愿意。”
“我愿意。”
掌声轰然而至,巨大的礼花在夜空绽放,一簇簇,一团团,火焰一样的热烈,五光十色的烟火照落在二人脸上,面颊光影旖旎起伏。
明月高悬于空,掌声与祝福拥簇,两人在灿烂的烟火下交换戒指,亲吻,美好得宛如童话里的小王子和骑士。
当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礼台上的新人时,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谢庭和柳冰在光影的间隙间无声对峙。
谢庭惯常的游刃有余被打破了,显得有些无措,只好用不断眨动的睫毛掩饰:“那个时候,你离开了我,我以为你……”
宾客们的起哄声远远传来,柳冰望着窗外灿烂的礼花,轻声道:“没有人能一辈子等在原地,我想放过彼此,可是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兜兜转转一大圈,不料又回到了原点。”
他转过头,深深望进对方眼中:“你还要让我等你多久,你才会回头看我?”
谢庭怔怔望着他:“我……”
柳冰眼窝极深,烟火下,像盈满了两汪清泉:“你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谢庭嘴唇动了动,苦笑道:“害怕不能天长地久,害怕结束后形同陌路,别人我无所谓,可是你……”
柳冰朝他逼近了一步:“不试试,你怎么知道?难道连一步你都不肯走?”
谢庭犹疑着,迟迟不知该作何回应,囚徒等待临刑的时间漫长又煎熬,柳冰眼底的泉渐渐干涸了,他失望地扯了扯嘴角,转身要走。
就这样吧,等不到了,他心里发酸,那股子苦咖啡味儿又蔓上来了,竟然在别人的婚礼上失恋。
“等等——”是谢庭的声音!
手腕骤然被拉住,柳冰倏忽回头,谢庭的手指扣得很死,像用力握住的决心,脸颊的肌肉绷紧了,眼神是从未见过的严肃。
“如果我愿意尝试,你还能接受与我重新开始吗?”
婚礼进行曲演奏至尾声,柳冰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交握的手,脑海一瞬间的空白,只剩熟悉的乐曲回荡澎湃,良久,他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颤。
“好。”
※※※
深夜,婚礼宴会终于散场,宾客们陆续离开,吃瓜群众们还沉浸在这场盛大的婚礼中不能自拔。
澄明圆月静静悬于夜空,飞艇拖着长长的彩带在月下遨游,被地面的人遥望,好似圣诞老人的雪橇车飞翔而过。
亲友们都散了,把新婚之夜留给这对甜蜜的新人。
浴室水汽升腾,宽大的镜面模糊得映照出两个人影。
季沉宣那身肃穆庄重的黑西装扔在了卧室,身上套了一件香槟色丝绸睡衣,贴服着紧窄的腰线垂坠下来,袖口挽起,露出一小截蜜色臂膀。
中央一方宽敞的圆形浴缸,氤氲的水汽折射出昏黄的暖光,浴缸一角的花瓶插着几支红玫瑰,几片花瓣飘悠悠落在水面。
水龙头哗哗流淌热水,季沉宣弯腰试了试水温,还没来得及说话,忽而腰一紧,被人拦腰抱住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前倾倒,差点被撞得栽进浴缸!
幸而手臂及时撑住瓷缸边缘,才免除了狼狈落水的命运,饶是如此,仍被溅出的水淋湿了衣襟,湿哒哒黏在胸口,晕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温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被迫承担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季沉宣被压得直不起腰,无奈抬头,看见对面的镜子映出两个交叠的身影。
微醺的酒气随着玫瑰花香飘过鼻尖,酣醇醉人。
萧池拿红扑扑的脸颊在后颈蹭来蹭去,嘴里咕哝咕哝叫他的名字,不厌其烦。
浴室里热得要命,季沉宣呼出一口浊气,嗓音被水龙头的水声过滤,朦胧低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性感:“你喝醉了?”
萧池搂紧了他,仰头冲他笑:“没有。”
又把脑袋埋下去,吧唧吧唧亲。
缎面的衣料摸着手感极佳,此时却有些碍事,被那片湿热的掌心又揉又捏,季沉宣急急抓住他的手,有些口干舌燥:“还说没有,洗个澡衣服都不脱。”
萧池把人抵在浴缸边缘,下巴搁在他肩头,眼皮子懒洋洋耷拉着:“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想替我脱,我就勉为其难不自己动手了。”
季沉宣:“……”
他煞有介事地一下下点着脑袋,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
身上还穿着那身白色的婚礼正装,干净纯洁,不染一丝尘埃,季沉宣从镜子里看着他,简直不好意思下手。
然而,他的手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飞快背弃了大脑的指令,先一步剥掉西装外套,紧跟着是衬衫纽扣、西裤,像剥一枚光溜溜的鸡蛋。
鸡蛋去了壳,落在温水里,成了一枚白嫩嫩的水煮蛋,从水面露出一个头,醉蒙蒙朝他眨眼,熏红的眼角和脸蛋,与飘落的玫瑰花瓣相映成趣。
萧池懒洋洋向他张开双臂:“水里好凉,快下来……”
“凉?不会啊。我刚试过水温。”季沉宣又急忙去拧水龙头,冷不丁被萧池一把抓住手臂,用力给拽了下去!
噗通——
这下敢情好,季沉宣彻底成了落汤鸡,全身湿了个透,睡衣紧紧贴在皮肤上,襟口敞开,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肌。
萧池贼兮兮地笑,立刻攀上来,手脚并用,像只觅食的八爪鱼。
季沉宣呛了一口水,被亲住了,火辣的一个吻,轻而易举点燃了神经末梢,全身的皮肤在水里煮得泛红。
萧池扳着他的脸,两双唇贴在一起就粘得分不开,舌尖游走过每一寸齿贝,吮吸,研磨,水声在耳旁淅沥,分不清是谁制造的,光听着就叫人面红耳赤。
那些醺然的酒气窜进口腔,被热水一泡,犹如火上浇油,烧着了呼吸。
季沉宣搂着他,动情地交颈拥吻,额头紧贴着他的鬓角,手指穿过发丝,抚过脸颊,睡衣早就蹭掉了,露出一片奶茶色肩头,和红彤彤的牙印。
“季沉宣……水……水太热了……”
萧池喘着气抱怨,季沉宣早已说不出话,只能模糊地发出一声鼻音。
脊背一片酥麻,灵魂都要被吸走了似的,同荡漾的水波一起,冲刷着浴缸洁白的壁缘……
……
万米高空中,万籁俱寂。
飞艇沐浴在一片皎洁的月色下,远方一颗飞逝的流星,与大气摩擦出长长的尾翼,火热地劈开夜幕,撞进夜色深处,濒死前爆发出全部的光与热,终于在璀璨的光辉里燃烧殆尽。
那些看见了流星的情人们,在星空下许愿——
愿爱与时光,天长地久。
作者有话要说:车车在天上飞飞,尾气在地上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