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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屏幕上放出雪子和井川隽夫很久以前的一张合照,照片只有三分之二,被故意裁走了一部分。
照片上两人笑地很幸福,尽管身着破破烂烂的衣裳。
“从任何角度来看,井川隽夫的死都不会是雪子的责任。而对于清水翎户,如果是雪子动的手脚,为什么她会在监控里给我们比划一个十字,让我们顺着线索去找她?”
美智子接着说道,“还有松岛清沐的案子,按照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她帮助雪子做了手术,在雪子跳河失踪后,帮她掩藏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这样的恩情,她几乎是没有作案动机的。”
……
其他的同事激烈地讨论起来,总探长很安抚地拍着我肩。
我知道,我没有证据,没有证人,不太可能改变雪子成为通缉犯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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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美智子跟我走出来,从会议室到电梯再到办公室,我始终一言不发。
坐在椅子上,美智子去茶水间给我磨咖啡。叮咚一声,我瞥了一眼电脑,是总探长传过来的通缉签署令。
现在,井川隽夫、千藤百慧、清水翎户和松岛清沐的案子,四案并案调查。
说来诙谐,关键人雪子,居然是被我亲自放走的。
我提起电子笔,在平板上签了字,发给他。
他发给我一个委屈的表情,我回了个微笑脸。
真实代表我现在的心理活动——就是万千脏话在心头酝酿。
案子的动向、走势,背后的那个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最想不明白的,是他怎么知道我们唯一取得的关键证据,就是指纹呢?
我坐在椅子上转圈圈,很想知道我的背后究竟是谁?
……
“组长?”
美智子突然进来,吓我一愣。她把咖啡放在桌上,“没有蓝山了,只剩下拿铁,您,将就一下?”
我点头,“最近,野藤峻山有什么动作吗?”
美智子挠挠脑袋,“好像,是被花边新闻和索赔缠住了。”
“哦?”我端起咖啡,“什么新闻?”
“听说金河周刊的编辑找到了他送N前女友出国的消息吧,还有……送那女人的时候,好像因为感情纠葛,把机场的垃圾桶给踢坏了……反正,现在炒的挺热的,我也不知真假。”
我拿起一旁的一本书,许久,看了眼美智子,“没事了,你先出去。”
她支支吾吾道,“组长,那雪子,现在被确定为嫌疑人了,通缉令你是签还是不签啊?”
“签啊,我已经给总探长发过去了。”
她抿抿嘴唇,“那,那她不是变成通缉犯了?”
“这可能正是很多人想要的。”我翻开书,找到之前的书签。
“可是我也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把书签攥在手里,冷静地看着她,“判案,不是依靠感情的。”
“那您不也是……”
我摇头,“我看的是证据,你们看不到的证据。”
她没有再说话,拿起桌上的文件,低着头出去了。
我摊开手,书签的背后,藏着一块玉佩。
这是雪子在那封信里给我的。
……
证据,有时候并不仅仅是表面的那样。
我能破很多奇案的原因,就是我总会把证据连起来看。
看它背后所隐藏的关系,看它身上所附着的情感。
我从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证据。
保护证人,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并不掺杂个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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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科的同事开始昏天黑地忙,雪子的通缉令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登录各大网站。
不过,处于对案件性质的尊重,通缉令的级别是嫌疑人的,但是内容本身写的是“关键人。”
因为四案并一案调查,会馆成立了专案组,并且把案件的名字记作“四连环案。”
专案组成立的当天,雪子就登上了报纸。应会馆的要求,传媒不能对案件本身做过多渲染。
只言片语的寥寥几行字,配着“四连环案”的大标题,瞬间成为金河的热门话题。
总部的高层多次着急地下发指令,要求尽快断案,尽快把关键人抓捕归案。
总探长每次去看完会回来,脸都是一天比一天绿。
看到我让我的同事们忙碌至此,我也深感抱歉。
但我相信,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一天,只要保住唯一的关键人,案件的真相才能水落石出。
所以,我去找总部的高层谈话。出于我的一番真理辩论,总部不再给会馆施压了。
但同时我也得罪了很多人。
乡镇的一些难以侦破的案件,零零星星地送到我这里来。我有种预感,我可能不能再呆在金河会馆。
……
寻找雪子的事情,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进行着。
我发给一组的所有便衣助手一个任务:紧盯野藤峻山的动向。
松岛清沐是因为保护雪子才离开的,野藤峻山此人,才应该有重大的嫌疑。
可是,我无法把我在机场的所见在例会上做以阐述,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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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我从宣判署得知了千藤百慧被减刑的消息。
她对雪子有意伤害的判定并没有变化,但是现在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雪子还活着。
加上千藤百慧在狱中表现很好,本人还有严重的心脏病,所以宣判署,在充分考量了很多标准条例以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下午的时候,总探长难得来了一趟我的办公室,我正在和美智子整理资料,看到总探长有的没的胡乱寒暄,我知道他是有事情找我商量。
“美智子,辛苦你去给我磨一杯拿铁。”
她点头,看着总探长,“探长您?”
他笑了下,“白开水吧。”
美智子识趣地从外面关上门,临走时对我投来关切的目光。
一般来说,总探长这样日理万机的人,能来办公室找人寒暄,一定有什么大事藏在他接下来的话里。
我也清楚前些日子,因为间接阻挠雪子的通缉令上传,我应该被某些上级盯上了。
“一雄啊,最近,案子有特别棘手的吗?”总探长又开始老生常谈。
我看着他,“没什么棘手的。”
“我这里啊,有个案子,可能要麻烦你和美智子跑一趟……”
看着他的样子,感觉似乎很不好处理,“金河的一些旧案,档案已经到我这里了,不知道探长您,说的是哪一件案子?”
“不是金河的案子,”他有些冒汗了,“是长桥镇的。”
长桥?
原来是这样。
我笑了。
长桥的侦探会所,比会馆低了三个等级,几乎近似于是外围机构。看来,我得罪的人,还挺有手段的。
而一向怕得罪人的总探长,肯定是不敢硬把我留下来。
“我倒没什么,但是为什么要牵连到美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