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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奇怪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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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它娘的是谁在搞恶作剧!”秦新鹏暗骂了一声,随手就想点“删除并退出”,谁知道连续点了好几下,手机屏幕愣是没啥反应。

    在确定不是手机死机后,他更是被弄得一头雾水。

    “好像不是恶作剧,我认识的人里没有掌握这种黑科技的人才,难道是啥最新的微信流氓软件?可这人是怎么弄到这几张照片的?”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回复信息问问对方是谁,还想着不行就骂几句解解气,刚输上“你是”俩字,却突然来了个电话,惊得他差点扔掉手机。

    是个座机号码,赶紧接起来。

    “你好,是秦新鹏秦先生吧?”

    话筒里传来的是轻柔的女人声音,有点像唱歌的刘若英。

    “我是,你是哪位?”

    “这里是东营市事故处理中心,你什么时候有空,需要来一趟!”

    “奥——啥事?”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三天前经历过一次大车祸,自己侥幸活下来,可传说中的女朋友刘娜却当场死亡。

    是啊!出了这么大事,流程得走下来。

    “那——那行,我现在就有空。”

    对方呵呵一笑,然后才回道:“今天可能时间不够了,这已经下午四点半——明天吧!明天八点后,你带着身份证来一趟。”

    “那行!”

    挂掉电话,秦新鹏本想继续发送刚才未发送成功的微信,可连续发了好几遍,都提示发送失败,原因是对方和他不是好友。

    “我靠!不是好友?不是好友,他怎么发给我的?”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是算啦,明天有空问问小陈,他对电子产品熟悉。”

    在外面要了一份炸酱面。

    这才想起来,自己从医院出来后,还没吃过东西。算算时间也大半天了,咋就不饿呢?而且此时面对一碗炸酱面,也丝毫不觉得饥饿,甚至看着碗里黑色的炸酱和菜叶,还有些恶心。

    怎么回事!难不成和自己头部受伤有关?想起大学时学的内容,脑震荡的症状好像就是恶心头晕,无食欲。

    勉强吃了几口,回到自己的破房子,又想到了那张相片。

    “都过去了21年,一个人不可能模样不变,更不应该不换衣服——既然这奇怪老头和我父母都参加过98年的专案组行动,应该彼此认识,没准还了解些他们被害的内幕。”

    赶紧再次翻开相册,想找找父母的其它合照里,有没有出现过这老头。

    很快,又找出三张旧照片,其中一张的背面写了行小字:一九九七年三月二十八日于黄河口镇。

    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要早一年,至于另外两张,虽说不知道具体的拍摄时间,但看照片新旧程度,也应该差不了几年。

    至少一起拍过四次照片,这更证明他们彼此认识。

    秦新鹏开始激动起来,他隐隐有种感觉,那就是只要找到这个奇怪的老头,就能查清楚父母被害的原因。

    准备睡觉,脱下外套后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他第一反应是瞅瞅四周啥东西变了质,随即自己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气味的源头是他的身体。

    脑中随即浮现出今天上午在医院醒来时的一幕。

    “原来护士是在帮我擦身体……昏迷了三天,再加上车祸的折腾,是该好好洗个澡了。”

    秦新鹏家用的是太阳能,还好!显示水温四十八度,水也够。

    略有点发烫的水洒到身上,让他浑身的每个毛孔都觉得舒服,男人洗澡都快,简单一个词就是“粗糙”,但是有个地方大部分男人都会细心对待……

    秦新鹏正在认真清洗那地方时,看到自己左侧大腿根部有个红红的圆形疤痕,大概有一分钱硬币那么大。

    “卧槽!之前还庆幸自己不但大难不死,?而且没留下丝毫疤痕,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块隐蔽的伤疤——,虽然不大,可这地方有够危险的,万一往右挪十厘米,很可能就是“断手足”的伤害。

    “这疤痕好奇怪啊!”

    秦新鹏使劲弯腰,借着白炽灯的光照,他看清了“疤痕”的样子——与其说这是疤痕,还不如说是纹身,这是一朵奇怪的花,有数十条像是触角的红色花蕊环绕着。

    “这花的形状好奇怪啊!”

    下一秒,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水龙头都没顾上关,直接跑到客厅,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

    自己大腿上的花儿和微信里阴司交流群的群图标一模一样!

    巧合?

    雾水再次萦绕在秦新鹏的脑中。

    “我大腿上啥时候多了这么个奇怪的纹身?咋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应该是昏迷的这三天……可是谁给纹上去的呢!

    一大堆问号萦绕在他脑海。

    “在我大腿根部纹这么个东西,至少得把裤子全脱掉,没个二十分钟下不来,这三天内能做到这事的肯定得是医院的人,可他们这么做有啥目的呢?”

    怎么想都想不通。

    “莫名其妙被人拖进了这么个微信群,群图标和我大腿上的纹身一模一样,彼此间肯定有什么关系,难道……”

    秦新鹏忽然想到一件事。

    今天早晨自己是在一阵巨疼中醒来的……苏醒前的画面是:自己裆部钻出一只小孩手掌大小的红色蟑螂。

    难道这奇怪的纹身是那只红蟑螂留下的?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晚上做了好几个噩梦,一会儿梦到穿着破旧环卫工衣裳的老头拿着黑色拐杖追着打他,一会儿梦到无数的红色大蟑螂朝他爬来,还发出一阵阵咀嚼食物的声音。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秦新鹏赶紧洗把脸,特意换了身深颜色衣服。

    来到东营市事故处理中心302房间时,已接近九点。

    进门就看到一男一女俩中年人站在大厅中间,在对着个女孩低声说着什么,女孩背对着门口,瞅不见模样,看身材应该也是美女一枚。

    “请问处理事故……”

    没等他话说完,就看到一个柜台前的女职员朝他招了招手:“是秦先生吧!来这边。”

    或许是听到秦新鹏的声音,中年男女扭头看向他,女孩也转过了身。

    秦新鹏也本能地望向他们。

    中年男女都是一脸愁容,男的双眼圈发黑,女的脸色煞白,等秦新鹏视线转移到女孩脸时,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

    “这模样……不就是付永涛给的几张照片里的女孩嘛?也就是自己传说中的女朋友刘娜,难道自己真的有了阴阳眼?不对!女孩正在和别人说话,肯定是人。”

    “你是……你是新鹏吧!”他还在发愣,哭丧脸的妇女嘴唇颤抖着开了口。

    秦新鹏又是一惊,忙把视线再次从女孩身上转移到妇女的脸上:“你……你认识我?”

    “哥哥——你怎么不认识我们啦?”

    女孩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秦新鹏使劲搜索这几天变得乱七八糟的记忆,确定肯定不认识这仨人,不过对方既然认识自己,而且同一时间来到事故处理中心,再加上女孩的模样……他们应该是刘娜的家人!

    得出这结论后,秦新鹏忙主动走过去打招呼:“是……是叔叔婶子吧?”

    俩人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自己判断对了。

    “孩子,听说……听说你受了重伤,还高度昏迷,怎么……”

    男人接过妇女的话:“是啊!刚才我们还吩咐晓辉待会处理完这边的事,去医院看看你,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晓辉?他瞟了一眼女孩,心里想:“也不过二十岁,付永涛告诉我刘娜和我同岁,今年24,看来晓辉是她妹妹。”

    “新鹏,没事吧?”

    可能看秦新鹏在愣神,妇女轻轻拉了他胳膊一下。

    “没……没事!实在不好意思,我昨天上午醒的,不过头部受了重创,有些事情实在想不起来了。”

    妇女点点头:“人没事就好!孩子啊,你可比娜娜幸运多了。”

    交通事故处理的手续并不复杂,看到女工作人员提供的材料,秦新鹏才详细弄清楚那晚发生事故的过程:

    那晚秦新鹏陪刘娜开车去调查一件案子,结果在325省道的十字路口,被左边高速行驶的油罐车撞翻,刘娜当场死亡,他则高度昏迷。

    对方酒驾全责,更气人的是根据交警现场勘查情况看,在撞向他们汽车之前,油罐车司机不但没有刹车,反而有踩油门加速的迹象。

    司机后来的解释是:当时误把油门当成了刹车。

    出了事故处理中心的楼门,刘娜父母一边一个拉着秦新鹏的手。

    “孩子啊!虽然我们之前没见过面,但娜娜经常在我们面前说起你,还给我们看过你的照片,本来我以为她很快就带你回家让我们俩看看……”

    刘娜母亲话刚说完,刘晓辉接着说:“哥哥,咱们可是见过好几次了,怎么……怎么你也都不记得啦?”

    这一刻秦新鹏心里那个苦啊,心道:“别说你这准小姨子,就连刘娜是自己女朋友,都是别人告诉的。”

    “叔,婶,我送你们回家吧?”为了避免尴尬,他赶紧转移话题。

    刘娜爸爸微微摇了摇头:“先得去一趟刑警队,昨天已经联系了刘队长,过去把娜娜的东西带回——对啦!后天娜娜下葬,你可得参加葬礼啊!我让晓辉去接你。”

    “放心吧!我一定提前到。”秦新鹏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陪叔叔、婶子去刑警队吧,都在一个院,我熟!”

    俩人似乎很高兴,同时点了点头,脸上的密布愁云稍微舒展了些。

    秦新鹏本想打辆车,话都到了嘴边,就看到刘娜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

    奔驰!

    秦新鹏差点惊呼出声,也有些许的尴尬。

    刑警队大队长刘增富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黢黑,此刻早就站在楼门前等着,这也算是送刘娜最后一程吧!

    大脑真是个奇怪的东西,秦新鹏脑中没有关于刘娜的丝毫记忆,却对这位刑警队大队长记得清清楚楚。

    俩人还很熟悉。

    “叔,姨!”

    刘增富很客气地朝着刘娜父母打招呼。

    “刘队长啊!这一年多感谢你对我闺女的照顾,她现在已经不在了,只能由我这个当妈的……”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刘增富虽是粗糙汉子,这时候也动容了,红着眼一番驴唇不对马嘴的劝。

    越劝,现场气氛变得越尴尬。

    找了个机会,秦新鹏小声问刘增富:“富哥,昨天傍晚是啥案子啊!”

    刘增富反问:“你是说郊区废弃大楼的那起?”

    “对啊!”

    “这案子太诡异,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被害后还被换了身不合身的红裙子,指甲盖上也涂了红漆。”他把头凑向秦新鹏后,才再次压低声音开口,“后背上用血写了个“10”,太他娘吓人啦!”

    一听这话,新鹏的头皮都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