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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希望是这小妮子跟我开玩笑,故意把头灯关了想试试我的胆量。我稳了稳我的情绪,有回声就证明我所在之处非常宽敞,可是我既坏了头灯又没有备用手电,而且我迫切的想要找到杨亚泉,这时候能排上用场的就只有我的打火机了,不禁庆幸自己抽烟,要不然连这最后一丝光明也没有。这也正反映出我的经验不足,大家都让我带备用手电,我觉得嫌麻烦就没带,结果现在这么被动。我擦亮我的打火机,此时洞内已经停止了震动,才发现原先撞坏我头灯的不是石笋而是一根铜柱,这铜柱脚不落地的悬在我们上来的小洞口上,我的光源有限,并不能看到这铜柱是如何悬在空中的,不过我推测这家伙肯定是活动的,可以通过某种方式下落堵死洞口,铜柱上花纹斑驳,刻了不少奇怪的图案及文字,不过仍然和我爷爷发现的小铜人一样,没有一丝铜绿。
我来不及细看,一是想要尽快找到杨亚泉,二是如果连我的打火机也烧光了那么我将寸步难行。我快步走到刚才杨亚泉头灯熄灭的地方,只见此处空空如也,杨亚泉仿似是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中,我不甘心,便蹲在地上开始琢磨这小妮子消失的种种可能性,我为了节约光源,没有用打火机,就那么在黑暗中蹲着,可是想来想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这无尽的黑暗和凝固的空气以及种种的奇怪现象压得我喘不过气,仿佛要窒息了一般,我来不及再为吴教授一行担忧,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凶多吉少了,我也不为自己担忧,反倒是特别担心杨亚泉,我就是觉得她不应该就这么葬身此处。
我静了静,拿出根烟点上,借着火光,我发现这地面好像也是铜的,并且也是布满了花纹,我没赶得上抽烟,便趴在地上边摸边看,原来这地上全是铜,就像是用铜镶了地板,并且四周都逐步升高,如漏斗一样,我不敢走远,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整个洞的地面都是铜底,我发现杨亚泉消失的地方好像正是整个“漏斗”的圆心,也应该是我在这个洞所探明之处的圆心,那么这个井盖状的圆心就应该是杨亚泉消失的关键。
我可没有吴大头他爷爷那般的开锁技术,要是这也是一个古滇人设计的机关重重的“锁”,那么我还真是无能为力了,不过杨亚泉也不一定就是下到了这个圆心的下面,也有可能是被某种力量拖到我的头上去了,但是别说是打火机,就是我们的头灯也照亮不了洞顶,因此若是杨亚泉被弄到头上去了我也是无能为力。可是就让我这么等着看看能不能机缘巧合的也和杨亚泉消失去同一个地方也不是办法,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弱小,仅仅是面对着空气和黑暗就无能为力,若是面对洪水猛兽那可如何是好?我来不及多想,既然一身力量没处使,那么就只能充分发挥聪明才智,想一想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我不敢过多使用我的打火机,刚才一直慌张,没有想到手表也是光源,而且能用的时间远比打火机长。手表上微弱的荧光在如此黑暗的地洞中却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安全感,在带来安全感的同时我发现我的潜水表又开始运作了,只是时间变成了00:24:28,更奇的是这时间是倒着走的,日期和其他设置也都变成了出厂设置,我觉得我头灯撞坏了就算了,可是连表也彻底疯了,还真是流年不利,但是我不相信如此专业的潜水表竟然在没受到什么严重损伤的情况下就能坏,况且就算是受到了严重损伤也应该不能够坏掉,结合着气罐的消耗量等奇怪现象,就是时间真是倒着走也不足为奇,反正我现在已经被古滇人伟大的智慧给彻底折服了。我也不想浪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潜水表倒着走的问题,我只是想尽快找到杨亚泉,两个人同在一个鬼地方总比一个人要好,我就这么一会儿用打火机一会儿用手表照着慢慢摸索,大概方圆各走了半公里,我发现这里用铜墙铁壁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我一直都没有发现尽头,并且洞底都是没有铜绿的布满各种图案和符号的“铜地板”,我粗略的看了看,这些铜地板上画的图案大概是以杨亚泉消失的圆心处为起点,以放射圆的形式向前发展,似乎是画出了一个祭祀的过程,只不过奇怪的是第一个圆画的是图案,第二个圆则是看不懂的符号,然后第三个圆则是在重复一遍第一个圆的图案的基础上在进行开展,此次类推,第四个圆是符号,第五个圆则是第三个圆的延伸,也就是每个单数圆都必须重复一次第一个圆的图案。而画满了符号的双数圆则没有任何重复,我搞不懂古滇人为什么要无数次的重复去画第一个圆,同时我也搞不懂杨亚泉到底去了哪里,更搞不懂的是我到底要如何才能离开这铜墙铁壁,因为刚才我们出来的小洞已近跟我分析的一样,被那颗布满花纹的铜柱给死死地堵住了。
00:00:00,我的潜水表终于出现了这几个数字,也证明吴教授一行若是还没能离开江水那么必然是葬身江底了,我也被这铜墙铁壁和老是重复的铜纹弄得焦头烂额,我就像是一只被人关在黑鞋盒里的苍蝇,没有任何出路。奇怪的是我的潜水表再次停止,没有再继续倒走。这么个短暂的半小时仿佛是耗了我大半辈子,原来毫无头绪、无法理清的恐惧远比洪水猛兽要恐怖的多,我宁愿痛快点弄死我也不想就这么像只苍蝇一样给活活憋死,可怕的是连烟也只剩下最后一根了,我已经认为我是将死之人了,于是享受的点上这支烟,悠然的吸了起来。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我也已经习惯了,也不想去躲避,因为我知道我无处可逃,我就这么蹲在杨亚泉消失的圆心上,抽着烟,准备豁达的思考人生,于是我开始回忆我的童年、少年,人生如放电影一般白驹过隙,我想起了我的爷爷,我的爸爸、妈妈,吴大头、杨亚泉,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正当我准备流下一滴泪的时候,我坐着的圆心突然颤抖了起来。我一惊,直觉告诉我杨亚泉就是这么消失的,我屏住呼吸,真怕这圆心抖一抖就停了,而不是让我消失。
“嗖!”,果不其然,这圆心突然打开,而我也如掉入下水道般坠了下去,可是坠的同时我又担心杨亚泉会不会又再次下坠回到了我刚才思考人生的地方,那么我们两岂不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好落地姿势便“嘭”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觉得屁股开了花用在这里是再合适不过了,这次下水还真是倒霉,真金白银没见到却弄得浑身上下不舒服。我稳了稳身子,拿出打火机擦亮,还没等我看清情况便听到有人叫我,果不其然还真是杨亚泉那小妮子。我顿时又对生活充满了信心,急忙答应着,杨亚泉应了一声,应该是晃了晃头灯,如星星一般大小的光亮在远处忽闪忽闪的。微弱的光亮在此处就如救命稻草一般,虽然因为距离我较远而几乎被黑暗淹没,但是在这些云波诡谲的经历之后,没有什么比这一丝光亮更让人幸福的了,我突然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绪,咸湿的热泪顺着脸颊肆无忌惮的奔涌而下,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美好的了。
我也不想去压抑我的情绪,刚才的半个小时确实难以承受,我就这么让泪水自顾的流着,用我的潜水表照着路我才发现我的潜水表又开始动了,不过这次是顺着走,杨亚泉不止一次喊我让我小心,可是我迫切的想要见到她,就差跑起来了,我发现这里也和我刚才呆的地方大同小异,同样是一圈一圈箱内收缩的铜圆环,同样画满了图案和符号,同样没有任何铜绿,同样是循环的图案和不一样的符号,只不过是图案有了变化,并不是刚才我所看到的祭祀场面。我边急促的走着边思考,我努力的压住兴奋,努力的静下心来让自己理出点头绪,杨亚泉也应该是在快步的向我走来,远处的光越来越明亮,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就像早恋的你第一次约会时看到你的心上人正朝着你走来,你紧握着双拳,手心早已因为紧张而全是汗水,你既兴奋又害怕,既想朝着她迎面奔跑又想掉头就跑,如此的忐忑不安只怕是在少年时才遇到过,哪知我又再一次双面潮红,还真是有着说不出的情愫。
光越来越近,我已经无法再进行思考,我的所有思维就如同一根根绳子一般在我的大脑里死死地打了个结,我脑海里只有杨亚泉的模样,她的一举移动、一言一行,特别是她的长发,让我不能忘怀。我无数次的告诉我自己一定要克制,一定不能表露出我的兴奋;可是我也无数次的在脑海里预演我们即将到来的相遇,我无数次的在预演里抱住了她。
终于,两个在如此宽广的黑暗中的渺小的光亮遇在了一起,只不过我脑海里的无数个无数次都被化整为零,我也没法去拥抱住她。因为杨亚泉的身边还多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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