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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咣”的一下便重重的摔在了这铜壁上,摔得是如鲁智深拳下的镇关西一般“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恍惚间只见杨亚泉和莽山等人急忙扶住我,我只见他们张口,却听不到声音。等等,一、二、三、四、五、六,怎么有六个人在喊我?不对,那不正是我站在那里么?我心想糟了,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归了西吧?难不成我还真看到了我的灵魂?这也不对啊,哪怕我真归了西,也应该是我的灵魂看到我的身体倒在铜壁上才对啊,到底是什么回事?我只觉得意识清醒,但是却无法动弹也无法开口,像极了平常睡觉时遇到的鬼压床,只是以前从没看见过自己的身影。我把平时鬼压床使用的种种破解方式都用了个遍,比如在脑海里想一些污秽之物、先动动小脚趾等等,但是都徒劳无功,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这铜墙铁壁的“沙漏”困住了我,而我的身体又困住了我的思想,我又想到说不定植物人就是这个样子,思维清晰,只是不能操纵自己的身体。我正在胡思乱想,却突然看见刚才在喊我的那个“我”突然抽出莽山身上的******,对着莽山的一个徒弟就是一刀,这小伙子猝不及防,颓然倒地,鲜血迸流。这莽山眼疾手快,迅速将“我”撂倒,他剩下的两位徒弟和杨亚泉随即拿出扎绳把“我”给捆了扎在铜柱上。“我”还在挣扎不停,众人顾不上管“我”,紧张的对被“我”扎伤的小伙子进行简单救治。
这时候我越来越想不通了,我明明是倒在这里,我看到的“我”应该是我的幻觉,就算不是幻觉是我的灵魂,那么也应该是虚幻的,只能是被我看见的,可是怎么就活生生的那刀捅了人呢?而且在我刚才倒下时他们明明是想要扶住我,并且一直在喊我,掐人中的掐人中,就差没人工呼吸了,我也不可能是虚幻的啊。可是我看众人并不对出现两个我而感到惊慌,莫非,刚才捅人的“我”才是我,而看到这一切的“我”则不是我?又或许是我精神分裂了不成?
我的智商再一次被重重的碾压,面对着古滇人的伟大智慧,我真觉得我就如蝼蚁一般,人家几千年前布下的局,仍能把我们玩的团团转,比猫捉老鼠还简单。这时又一阵地动山摇,众人都不再惊慌,大家都知道是这“沙漏”又要开始倒置了,大家可能是见我还在铜柱上挣扎不停,加上又有一个伤员,于是商议之后,便把受伤的小伙子也轻轻绑在铜柱上,其余的人则紧紧抱住了铜柱,看样子大伙都打算留在这边了,这时候绑在铜柱上的“我”开始大叫不停,借着莽山的手电光,我只看到“我”双眼空洞无神,低垂着头,喊着什么我听不懂的语言。
我一惊,大喊不妙,当然,我的嘴是喊不出来的,刚才拿刀捅人的“我”给捆在了铜柱上,而我则躺在了这“沙漏”的圆心里,不一会儿我就会随着这“沙漏”的倒置而掉到另一半去,也就是说我和“我”就要这么给活生生的撕裂到两个时空去,如果捅人的“我”是我,躺在地上的,现在在不停思考的“我”也是我,那么将会发生什么?难不成我也要和彭加木先生的“双鱼玉佩”传闻一样?给克隆出了一个我么?
我已经做好了落地的准备,暮然回首才想起来我动弹不得,准备也是徒劳。可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随着这次震动而掉落到另一半“沙漏”,而是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经过刚才的种种,我并不能确定我是否还活着,也许这就是我的灵魂在弥留之际的所见所闻而已,值得庆贺的是我现在又能活动自如了,而且我的四周明亮无比,我发现我置身在一个立方体的“铜盒”中,四面同样是布满了各式图案和花纹的没有铜绿的铜墙铁壁,也同样是天衣无缝,让人无处可逃。立方体中央立着一尊铜人,这铜人比例和我爷爷捡到的小铜人一般,头大身体小,只不过是完全的站姿,双手握着一柄巨剑就这么魏然的立在正中央,整个铜人高度目测有四米左右。这地方跟之前在“沙漏”的铜墙铁壁上看到的祭祀场景颇为相像,我掐了掐自己,很疼,咬了咬舌头,还是很疼,我确定了这里的我应该是真正的我,而这里也应该是真实存在的,我初步断定我应该是无意中打通了从“沙漏”离开的通道,我看了看我的潜水表,不出我所料,时间已经静止,我稳了稳心情,反正经历了各种不科学,我现在也基本要达到见怪不怪的境界了。我在这铜盒子里仔细观察了一圈,发现这里与之前的沙漏还不尽相同,这里是用大概一平米左右的铜砖堆砌而成,铜砖上用阳刻的手法雕满了各种场景,我因为光线充足并且也不再想去担心别的,所以得以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这铜砖上的壁画内容囊括了战争、生产、祭祀种种,我觉得这就是一部古滇人的史诗,从民族的诞生一直到发展,只不过最后一幅颇为怪异,和我们之前看到的日志上描述的场景异曲同工,也是画着十二个人围着一人而立,而中间那一人似乎脚不着地,难倒又是羽化升仙之类的封建迷信么?而壁画似乎也到这里为止,而这一块铜砖也正好在这大铜人的脚下。难不成这古滇人全都羽化升仙了?那岂不是和亚特兰蒂斯的传说一样,全都到了另一个世界么?我可是不甘心困死在这里,况且这里既然是铜砖砌的,那么就不是天衣无缝,既然有缝,那么就一定能钻进去。从八个人的科考队加上我和吴大头,现在就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不过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出生天。而我自己又是一个没有任何考古与探险经历的小白,如果真在这给判了个莽山说的“永远”,那么我可能熬不了几年就自杀了。我就这么摸索着,甚至想扣开这铜砖的缝隙或者是移开这尊铜像,但是事实证明这都是徒劳。不过这次我没有感到颓然,可能是之前太多的颓然让我不再会颓然了。
“张联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听到这么一声还真是差点要了我的老命,我觉得我就像一根紧绷着的玄,被这一声叫给绷断了,我心跳不止,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转悲为喜的是叫我的不是别人,正是莽山这个胖老头子,还好杨亚泉和他的三个徒弟也在身边,我看他受伤的那位徒弟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我来不及跟他们寒暄,直入主题的问他们怎么来到这里以及之前捅伤他徒弟的“我”哪里去了。
“你没发烧吧?小张同志,我看你是太累了,该好好睡一个觉,你看你,在这么惊险的环境中也能站着睡着了,更可怕的是你还能把做梦给当真了。”莽山说完,呵呵的笑着。
我被这胖老头子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只好转眼看向杨亚泉,希望她能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你可能是太累了,也是,向你这种没有任何科考经历的人能撑到这里也是不错了。”这小妮子还真是毒舌,都现在了还不忘讽刺挖苦我,不过,她接着说到:“当时莽大爷情绪有些激动,你可能是准备站起来劝一劝他,哪知你还没站稳就砰的一下倒地了,我们急忙过来扶住你,哪知你这边还没搞定,这小莽哥脚下一滑,又被手里拿着的******给弄伤了肚子,大家又顾不上管你,只好手忙脚乱的去给小莽哥止血,谁知这‘沙漏’置换的时间又到了,而你正好坐在这‘沙漏’中间,就给弄到这里来了,我们几个只好过半个小时再来寻你,哪知也和你一样到这里来了。”
原来如此,这受伤的小莽哥是莽山的侄子,并且并不是我弄伤他的,我也给他们讲了我的所见所想,大伙一致认为我是在做梦,不过这个梦也太真实了,甚至让我怀疑站在我眼前的杨亚泉等人是否是真实存在的?不过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还是出去要紧,至于我们为何会到这里来,大伙也一致认为是这位小莽哥的血触发了某种机关而打通了某个通道,如此机缘巧合,那么我们是否应该感谢他的受伤呢?这莽山的想法也和我一样,认为既然是铜砖堆砌的,那么铜砖也是砖,就一定能到找到出路走出去。
莽大爷带着他的徒弟们沿着这铜砖看了个遍,不过我看他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这杨亚泉越看这铜砖上的雕刻眼睛就越亮,就像摆在她面前的不是铜而是金子一般。只见她转过身来,压着激动对我们说:“这东西能弄开,我们应该能出去。”等不及众人发问,杨亚泉继续说到:“这个机关之前吴教授曾经讲过,这里的每一个铜砖背后都有一个类似于开关的东西,你们可以把这里的铜砖墙想象为计算机的键盘,而每一个铜砖也就是对应的按键,背后对应着相应的字符,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解开密码,然后输入密码。”
“就这么简单?可是这密码在哪呢?”莽山说完,摸了摸他的大油肚。
“嗯,就这么简单,这密码就在这些浮雕上。”杨亚泉自信的说着:“你们看,这些浮雕表面上看着就是一些祭祀、战争、生产的画面,但是有一幅就是古滇人的编年史。”我们朝着杨亚泉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铜砖上布满了横竖相间的,一道一道的,忽长忽短的图案,杨亚泉接着说:“这就像是结绳记事,你们看,比如第一个横线上有五道竖线,那么以目前所知的古滇人的记事方式来看的话他们所指的数字应该是十五,而我们就应该找到第十五个铜砖,而你们接着看,这第十五个铜砖上的画面是什么?”
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被杨亚泉所引导,于是一同找到第十五个铜砖,只见铜砖上描述的是一个巨大的湖,湖边有几个应该是村落的东西,湖的背后是山,然后山顶上有一个大大的太阳。杨亚泉接着说:“这个湖应该就是现在的滇池,山应该是西山,而湖边居住着的也就是古滇人,至于这个大太阳,目前有一种学说表示,古滇人自认为他们来自太阳,所以崇尚太阳,敬畏太阳,而这幅图表达的也应该是说他们从太阳离开之后到达滇池旁的生产活动。”
“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按下这一个铜砖,然后再以此类推,直到最后逃之夭夭么?”我问到。
“不出意外是这样的。”杨亚泉说完便引导众人一同发力,这铜砖缓缓移动,不一会儿就被深深的压入这铜壁中了,就像完整的墙壁给突然打了个洞一般,接着众人继续寻找剩余的铜砖,一个一个的给按了进去,我还在想着为什么古滇人要搞得这么复杂?他们到底是为了藏住什么?可惜没来得及细想,这机关就让众人给打开了,只见这铜墙铁壁中的铜像往后移了一格,地下正好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我还在偷偷想,当初说不定我使劲推一推就给推开了,哪需要这么麻烦,众人商议了一下,觉得除了下去别无出路,于是莽山那两个没受伤的徒弟二话不说便跳了下去,我们等了一会,没听到惨叫声,也没听到他们叫我们下去,众人面面相觑,不过除了下去,确实别无他法,也只好由我扶着受伤的小莽哥,四人依次跳入这无边的黑暗中,不知前方又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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