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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棋见辰羲举止刻意,把我拉到一旁,悄声问:“喂,你们两个不是早就认识吗?他跟你打什么哑谜?”
我看着台上致辞的人,对艾棋说:“一时半刻很难解释,回去再告诉你。”
艾棋笑了笑:“台上致辞的这个人,他叫韩泰,酒店业的前辈,就是银叶酒店的老板,这一次高端酒店之间的联盟就是由他发起的,当然了,他现在已经不止做酒店了,还做地产啊影视啊,最近还开始投资科技项目,有钱人啊,举手投足之间还这么儒雅……”
“艾棋……”我打断她,“你让我好好听他说说话。”
致辞结束以后,人群开始流动。
辰羲给我递了一杯气泡酒:“离开的这几年,怎么过的?”
我抬头,触及到他深邃的目光:“很平淡,很安稳。”
他淡淡一笑:“听起来比我好多了。”
“你过得不好吗?”
“不好。”他的表情这么严肃,一点都不像开玩笑。我正要问,他又说,“骆颜悦,你不能再待在兰凯,尽快辞职。”
“为什么?”
“兰凯问题太多,”他看着不远处的瞿肖阳,缓缓说,“瞿肖阳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如,你考虑考虑来旗盾?”
我笑了:“你想挖墙脚?”
他皱了皱眉:“如果真想要兰凯的人,不用我挖,墙角会自动跑过来。”
他总有办法把歪理掰直,我没那么容易上当:“狡辩,你刚才就是在挖墙脚。”
辰羲举了举酒杯:“就算你说对了,我在挖墙脚,考虑吗?”
我很疑惑:“我就是兰凯一个普通的员工,你不去挖经理级别以上的人,把我挖过去有什么价值?”
他反问我:“你觉得你是一般人?”
“辰羲,我是一般人。”我是满足于现世安稳的人,不想高看自己。
他沉声回应道:“你不是。”
我看见辰羲身后朝我走来的人,他的双鬓已经开始斑白,但眼睛里依然神采奕奕,他怔怔看了我一会儿,才唤我:“颜悦……”
既来之,则安之。我跟他打招呼:“韩叔叔。”
“你这孩子……”他感慨道,“让韩叔叔看看……长大了……”
一位身穿白色礼服的人也走了过来:“韩先生,您好,我是《时代商人》的记者,不知道方不方便对您做一个简短的访问?”
“抱歉,麻烦稍等,”韩叔叔对他抬了抬手,又问我,“颜悦,你们去哪了?生活得怎么样?”
我答道:“跟外婆生活在一起,过得很好。”
他诧异不已:“那所老房子?你们一直在那里?”
我说:“在老房子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来搬了一次。”
他又问我:“你妈妈好吗?你应该已经工作了,工作顺利吗?”
我自动筛选了他的问题来作答:“很顺利,我在酒店上班。”
“酒店?哪家酒店?”
“兰凯。”
他微微点头,又说:“既然在酒店上班,不如回银叶来,你们都回来,让韩叔叔安排。”
我心有戚戚:“在兰凯也挺好的,外婆年纪大了,不习惯搬来搬去,就不麻烦韩叔叔了。”
他愣了一愣:“你这孩子,麻烦什么?明天回家来,这件事我们慢慢再说……”
瞿肖阳端着一杯酒过来打招呼:“韩先生,您好,我是兰凯的瞿肖阳。”
“你就是瞿肖阳?”韩叔叔很欣喜,“仪表不凡,早就听说了你们几位青年才俊,你处事很有成效。你在兰凯,这么说,你是颜悦的上司?”
韩叔叔这一问,瞿肖阳看着我愣了好一会儿。韩叔叔挽了挽我的肩膀,对瞿肖阳说:“她就像我女儿,麻烦你多多照顾她,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瞿肖阳答道:“颜悦很得力,您放心。”
等在一旁的记者一直在打量我,我提醒韩叔叔:“记者还等着您呢。”
韩叔叔摸了摸我的头,就跟以前一样:“办公室里也有人在等我,韩叔叔不能让他们等久了。明天早上记得回家一趟,颜灵下午的飞机,要去新西兰,这丫头想你,我也还有话问你。”他扭头跟辰羲说,“辰羲,跟你爸爸说一声,明天的活动我就不到场了。”
辰羲点头:“好。”
我望着韩叔叔离开的背影,有点恍惚,他知不知道,当初我们在他家门口冒雨等了一个小时,才等来开门的人,也是在他家里作出立刻离开的决定。面对凉薄的人心,当时的狼狈落寞,难道不去回忆就能当作没发生过?
但我答应了,不再追究这些无解的往事。
“颜悦,你居然……认识他啊……”艾棋惊讶得张大了嘴,“你跟我讲故事的时候没说啊……”
我默默地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我想说来着,你没听完就睡着了。”
艾棋抓住我的手:“那你今晚再讲一遍……”
“我考虑考虑。”我想象到艾棋听一半又睡着的情景,转身走入人群。
“故事?”辰羲倒着走在我旁边,也不怕碰到别人,“骆颜悦,我成了你故事里的人?”他这个表情,像笑又不像笑,我一下子觉得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辰羲身后有个人正背对着他跟别人说话,我拉住他:“你再这么走,要撞到别人了。”
辰羲回头一看,他背后那个年龄跟我们差不多的人也转过身来,看见我和辰羲,笑得很奇怪:“辰羲,我就说你一定会来。这位美女以前好像没见过,不介绍一下?”
辰羲对他淡淡的:“不介绍,你聊你的,我聊我的,你当没看见她就行了。”
但这个人笑笑,并不理会他,向我伸出手作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莫临,莫少卿是我的父亲。”
“我叫骆颜悦,你好。”我一边伸出手,一边琢磨莫少卿是谁,谁知辰羲把我的手拉开,还一把挽住我的肩膀,气定神闲地笑说,“介绍就介绍,握什么手?看出来了吗,她不知道莫少卿是谁。不打扰你了,我们还有话要说。”
辰羲的话让我莫名尴尬,远离那位莫少卿的儿子以后,我无奈地跟他摆事实讲道理:“辰羲,我作为兰凯的员工,今天来参加这个酒会,就是为了多认识一些人,为我们酒店争取合作机会,你这样替我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存心要捣乱吗?”
他又皱眉:“骆颜悦,你有点观察力,他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
我定定地看着他:“我还没跟他说上一句话,就被你拉走了,怎么观察?就算没安好心,交际场合他也不能怎么样,而且我哪有那么笨,你这么紧张干嘛?”
辰羲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你背后有韩叔叔撑腰,我虽然不算什么,在旗盾里面多少还是做得了主,想为你们酒店争取机会,好好跟我和韩叔叔聊就行了。整个酒会,谁的人脉比得过你?你还说你不笨?”
他才笨呢,家人是家人、朋友是朋友、工作是工作,要是混为一谈,跟家人朋友谈生意,跟上司聊闲话,那不是全乱了:“辰羲,我们的关系不是利益关系。”
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那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这还用问吗?——“好朋友的关系啊。”
“有多好?”他脸上还是看不出表情。
有多好?——这个有标准吗?可以衡量?还是可以比喻?
他笑得有点不屑:“有没有好到你可以无条件相信我?”
我想了一下:“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比如我说,”他凑近我,“今晚到我家去住,你去不去?”
我找了半天理由,终于想到了,“今晚,我要和艾棋讲……”我刚想说“故事”两个字,在它们出口前换成了“聊天”。
他笑出声来:“你宁愿跟她聊,都不愿意跟我聊?你是认真的?”
——“我看,没安好心是你。”
辰羲面不改色:“骆颜悦,我在说聊天,你想到哪去了?再说,你也不是没在我家睡过……”
辰羲的话一出口,左侧的一位女士回头看了看我们……我懊恼不已,扶额走开:“你……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个,别人听见了会误会……”
“你就是在我家睡过,你又不承认?”
亏他还敢提,周末喝醉了酒就给我打电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送回家,躺在沙发上还死死抓着我手臂不肯放我走,害我莫名其妙在沙发边战战兢兢地坐了一个晚上……那叫睡吗!
“我说不过你……我要去找艾棋……”我回过头,见他还跟着,“你……去跟别人聊……”
他缓缓说:“我们都知道,在酒会上,赶男士离开是很不礼貌的。”
我们都这么熟了,还聊什么……
在这样的场合,艾棋是实力派,交际能力一流,谈吐很得体,跟平常的她迥异。我们过去的时候,她正和AT集团的几个中层聊得很投入,他们问起旗盾时,辰羲收起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把近期的几个在建项目作了简单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