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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长孙无极大闹怡红院后,李师师的名气不减反增。慕名而来的客人都想着与美人共度良宵,但是李师师因为受到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总是拒绝趋之若鹜的达官贵人。
这让老鸨十分的不满,有钱不挣不是傻子么。于是来到李师师的闺房,看见她平时都在化妆,但是今日却在梳妆台前坐着,披头散发,没有一点花魁的样子。老鸨劝慰道:“昨天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振作起来。我们要往前看,才能过上更加绚丽多彩的日子。”
李师师双手抓住头发,不安道:“不!我就是过不去。长孙无极还会来找郭弈天和我麻烦的,我真的受不了他暴躁的脾气了。”
老鸨满面愁容,弯下腰道:“可你要是不能满足顾客,长孙家族随时都可以让我们怡红院倾家荡产。为了怡红院的长远发展,偶尔牺牲一下自己的利益也是必要的手段。”
“鸨母,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不想再重复说下去了。”
“我已经把长孙无极的定金退回去了,可是他没有要。他要的是与你缠绵悱恻,虽然有虎门罩着怡红院,但是他们都不是长孙无极的对手。而且长孙无极的弟弟是吏部尚书,官居三品,在朝廷中党羽颇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你一意孤行,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他的背景不简单,但是我也有靠山,比如章巡抚,关大东。”
“请李师师不要再任性了,他们虽然是有权有势的人,但是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清醒一点难道不好么?况且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我可以吩咐你做任何事情,否则违反契约,你将得不到任何报酬。”
“鸨母,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虽然我们什么也没做过,但是确认过眼神,我就是他的人。”
“不会是郭弈天那小子吧?他救过你是因为你有恩于他。两者现在抵消了,你们互不相欠。而且郭弈天也并不比长孙无极好到哪去,为了苏州第一美女梅若雪,抛弃了未婚妻林纤儿。此事在苏州路人皆知,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听鸨母的话,就会过着每天锦衣玉食的生活。”
李师师还是固执地认为郭弈天会爱上她,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够让侠肝义胆的郭弈天给她一个名分比什么都来得高兴。
“好话歹话我都说了,你自己也要好好想一想。还有三天之内回不到正轨,你上月的薪水就甭想领一文钱了。”说完,老鸨甩袖而去。
外面的艳阳高照,洒下一缕光辉。这个季节有些倒春寒,春风料峭,万物复苏。梅若雪一个人拿着寒霜剑走在大街上,突然看见了李师师出门。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又去勾引哪位男人。
梅若雪打心里看不起那些怡红院出来的莺花,她们靠着出卖身体挣钱。虽然来钱快,但是花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梅若雪看见了关大东,两人一见如故。关大东请梅若雪吃饭叙旧,于是去往酒馆。
端上好酒好菜,梅若雪显得个特别高兴,自从冬香走后,她便没有知己可以畅谈心事,所以每次上街都是形单影只。
关大东给两人斟满酒,嘘寒问暖道:“怎么一个人逛街呀?没人陪你吗?”
梅若雪白了关大东一眼,高冷道:“不需要,我不需要她人的陪伴。”关大东冷笑一声,直奔主题道:“是不是郭弈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找人教训他。”
“没有,他做什么与我无关。”梅若雪假装不在意,但是欲盖弥彰,从她无助的眼神中可以看见。
关大东才放心下来,因为他知道梅若雪和郭弈天闹矛盾了。四周都是关大东花银子请来的托,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给郭弈天抹黑。
“你说郭弈天他算什么英雄呀?世人皆知他侠肝义胆,爱憎分明,但是我觉得不然。”
“何以见得?愿闻其详。”
“上次郭弈天去怡红院寻欢作乐,为了一个女人和长孙无极打了起来。结果郭弈天仗势欺人,还将对方打成重伤。”
“是吗?世人皆知郭弈天爱着苏州第一美人梅若雪,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了吗?”
“是男人哪能熬得住寂寞?自从郭弈天当上龙门第二任门主后,他的整个人就飘了起来。”
“是呀!这点我可以作证,龙门现在在建春风楼是给少女住的。说白了就是建铜雀台,为龙门门主开后宫。”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郭弈天就是第二个曹阳!”
在另一个桌子上的宇落落实在听不下去了,冲到那群人面前当面对质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有胆给我再说一遍!”
“我说的都是……”其中一人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宇落落双手的指缝间已经夹了六片树叶。那桌人看见是江湖绝学落叶刀,也知道虎门护法曾经在此栽过跟头,纷纷放下筷子跑了。
“你们给我听着,郭弈天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宇落落留言道。
等到宇落落一走,梅若雪突然喜笑颜开。
关大东心一沉,补充道:“梅小姐,你可不要忘了宇落落是龙门中人,维护龙门门主形象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爱久见人心,郭弈天是什么样的人,总有一天他会展现给你看的。”
龙门中,手上还缠着纱布的郭弈天正在和大家吃着火锅。土匪三兄弟正在享用美餐,吃个饭还相互拌嘴。
“那块鸡腿是我的,别和我争。”土匪三打掉土匪一的筷子道。
灰猫在一旁吃了鲤鱼,见到宇落落过来问候道:“主人,你回来了。”宇落落回应道:“让你暂时帮我看管王翔的呢?他人在哪?”
土匪二接过话茬:“我没让他到处跑,让他在房间专心学习四书五经。”宇落落放下心来,问道:“你们在吃什么火锅呀?闻上去挺香的。”
郭弈天笑脸相迎道:“羊肉火锅,要不宇护法也来尝尝口感好不好吃。”
宇落落婉拒道:“不了!你们吃吧,我还要去教王翔认字写字。”说完,宇落落便走了。土匪二感到些许失落,人生最快意的事情是能和喜欢的人天天相对。即使偶尔斗斗嘴也无伤大雅,因为只有在意他的人才会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