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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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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帆回来的早些,看到陆小北还在,不由开始唠叨,“不是都给你说了嘛,你怎么还在家。”

    “我还没说您呢,出去也不知道和我们打声招呼,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办?”陆小北有些生气,但也不好发作。

    “我这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倒是你,三天两头往回跑。再不好好干,小心你老板把你给开咯。”徐帆打趣。

    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总归徐帆出去这几天,气色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妈,侯主任……”陆小北才刚刚开口,就被徐帆打断。

    “你是嫌我回来了是不是,看来我现在在这个家说什么你们也不听了,那行,我走算了,我走!”徐帆说着站起来,一副气冲冲的样子。

    “妈,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别动不动就拿走威胁我行不行。”

    “我这哪里叫威胁,关键是我这老太婆现在说话没人听。”徐帆一副无奈的模样。

    “好,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想去哪里,告诉我,今年过年咱们一起去玩。”陆小北趴在徐帆腿边说。

    “哪里都好,只要和你们在一起,哪里都开心。”

    看徐帆没事,陆小北也提前回来。

    刚一回去就被丁琦叫到办公室。

    “琦姐怎么了?”

    “自己看看,上期这个案子做成什么样子了,当时的初衷是这样吗,规划的是这样吗,怎么做出来就是这样了,你去看看这个月的销量,再看看网上的评论。”丁琦把手上的杂志扔在桌上,朝着陆小北发泄怒气。

    陆小北很无语,每次这个时候最让人受不了,明明方案都是大家一起想出来的,每一步都是经过她同意才能进行的,可到头来,效果不好就是底下人的问题,尤其是,这次方案自己因为回家,根本就没有参与,文案也不是自己写的,可现在,一通邪火朝着自己爆发,陆小北头疼至极。

    “这一期你来提三个备选方案,周三的会议一起讨论。”

    陆小北苦笑,连续两期业绩下滑要扣奖金的,因为她视财如命,所以这是在对她施压咯。三个方案,一个晚上,你干脆给我个杀猪刀,让我自行了断,来个痛快算了!

    中午去吃饭的时候,陆小北远远就看到了萧涵,他和几个男士走在一起,步伐很快,看了自己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然后渐行渐远。

    居然有些失落,是因为他没有多看自己两眼,没有和自己多说两句话?陆小北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陆小北从回家,对着电脑已经三个小时了,眼睛干涩,头疼至极,但她必须把三个方案弄出来,坚持就是胜利。所以,坚持到最后,陆小北穿着衣服,戴着眼镜直接睡着了。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陆小北居然看到了萧涵,旁边是另外一位姑娘。这种情景,似乎有点尴尬,前段时间还成天追着自己的屁股跑,这么快就去追别人的屁股了。可忽然想想,不对,那束花,应该就是送给这个姑娘的。陆小北想想就笑了,踏进电梯,装作不认识。

    气氛并没有想象中尴尬,瑶瑶一直拉着萧涵说话,萧涵很配合的回答很多。只有陆小北,有意无意地听着他俩无关紧要的谈话。

    陆小北感觉自己不对的时候,鼻血已经“嗒嗒”地流下来了。陆小北瞬间弯下身子,赶紧在包里找卫生纸,可人着急起来,竟然什么都干不好,陆小北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卫生纸。身后的两人明显都已经看到了,瑶瑶从自己包里找出卫生纸,递给陆小北。

    “谢谢。”

    纸巾都完全浸湿了,就连手上都是血,可居然还在流。

    电梯门打开,陆小北都不知道该上去还是该在旁边去洗洗。手忽然被拉起,陆小北不敢抬头,但只知道,那支手很温暖。

    “仰着头。”萧涵看陆小北低着头,流血不止说道。

    “不行,我难受。”

    萧涵把陆小北拉到旁边的洗手间,伸手就要替她去擦洗,却被陆小北一把挡住,“我自己来。”

    足足流了有五分钟,血才止住,陆小北都快吓死了,平生除了大姨妈,她可没再这么流过血了。

    陆小北出来才发现是男厕所,算了,今天不舒服,懒得计较,反正又没人。

    “谢谢你。”陆小北说完就要走。

    萧涵却抓住她,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发烧了知不知道!”萧涵一直觉得从那天,他已经放弃了陆小北,一个有其他男人的女人,他何必这么认真,可是今天他忽然发现,自己比想象的还要紧张她。

    “你谁啊?”陆小北一把打掉他的手。她受不了这个男人左右逢源的虚伪嘴脸。

    好心当做驴肝肺,萧涵真是替自己害臊,这么恬着去关心人家干什么,人家用得着吗!萧涵看了一眼陆小北,拉着旁边的瑶瑶,径直走掉。

    上午开会,三套方案,丁琦都很喜欢,居然到了难舍难分的那种地步,陆小北无力再去听,方案自己点灯熬油做出来了,敲定的事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最终,丁琦选了一个陆小北花的心思最少的方案,陆小北苦笑,是因为这个方案最贴近他们这期请到的嘉宾?呵呵了,果然,明星效应远远超出了她的努力成果!

    丁琦笑着对陆小北说,“小北,下午你去见一下乔翰,我已经和他联系过了,大概说了一下主题,你要和他彻底沟通一下我们后续的细节。”

    “好。”

    陆小北去约定地点的时候,乔翰已经在那儿了,作为当红人气男演员,现在能有这种素养已实属难能可贵。

    咖啡店并没有几个人,毕竟,他们选的地方都是经过再三衡量过后的,高逼格,高消费,易逃脱……

    乔翰很平易近人,并没有网上传言的那样,耍大牌什么的,至少陆小北觉得,他的言谈举止,一切都很到位。有时候,网络的确很害怕!

    “喝点什么,我请。”乔翰对陆小北说。

    “还是我来请吧,就是凉白开,我们公司都有报销的。”

    一句话,倒是把乔翰逗笑了。

    谈话进行的很顺利,乔翰对待工作很认真,有重要的,他都让经纪人记下来,这些小细节一度让陆小北对这个人的感觉不错。

    “陆小姐的脸上不是很好,不舒服吗?”乔翰问道。

    “没有。”

    陆小北看到萧涵的时候,有些烦躁,到哪儿都能碰到他。陆小北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有点过分,因为萧涵当时看起来很生气。果然,现在萧涵看到她的时候,只是瞥了一眼,然后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最后,还是乔翰买的单。

    乔翰戴着墨镜,帽子,口罩,武装的很不错,看着乔翰坐着车离开,陆小北才觉得她的工作似乎做完了。

    还没为自己庆祝一下,还没迈出第一步,陆小北就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萧涵看到陆小北倒在地上的时候,很心疼的,明明不想再多管闲事,可还是撇下客户就奔了出去。这个女人,早上就在发烧,居然一直拖到现在,她以为她是圣斗士啊!

    直奔最近的医院。

    针挂到一半的时候陆小北就醒了,睁开眼睛,就一直看着天花板,真的,这段时间太累了。先是妈妈生病,钱还不够手术,再是金凯回国,后面妈妈又玩失踪,现在丁琦还在工作上施压,把自己当驴使,她真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萧涵看了表,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能把自己忽略多长时间,十四分钟,整整盯着天花板看了十四分钟,陆小北终于发现了旁边的萧涵!这个女的,真的有一种独门本领,叫做“忘我”,别人都学不来的那种忘我!

    陆小北并不想说话,萧涵却说,“三十九度二,你可以加油加油冲击一下四十度。”

    陆小北知道他在嘲讽自己,并不去理会他。

    丁琦打来电话的时候,陆小北很想摔手机,可还是接起来,“陆小北,你人给我去哪了,你给我敲定的乔翰的行程呢!”

    “我马上回来。”陆小北坐起来,伸手拔掉点滴,就要下床。

    “陆小北,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成天这么骂他,他也骂一回,“你的工作有那么重要吗,你是要死在你的办公桌上对吗?”萧涵的语气很重。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对呀,很重要啊,为我的工作赴汤蹈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我毕生的追求啊。”陆小北一脸无所谓。

    萧涵有些不懂这个女人,真的,他看不太懂。

    陆小北要走的时候,萧涵一把抢过她的手机,直接拨给丁琦,“喂,我是萧涵,陆小北高烧,人在医院,暂时不能回去!”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陆小北没再说话,平静地看着医生给自己扎针。再次闭上眼睛,眼泪却唰唰的流出来。陆小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样,难道是因为自己一个人这么久了,习惯了孤军奋战,习惯了所向披靡,被人关心一次,心疼一次,所以这么感动?

    萧涵不知道为何她会流泪,只知道,她流泪,自己居然也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