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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荣王殇 第189、额驸寻妻不得见,公主终达永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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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琅玦离开公主府之前,并没有做周密的部署,只叮嘱近身的几个侍女,若是驸马来了,就说她不想见。万一遇到有人硬闯,发现她不在,就说她是刚刚出门去了。

    福隆安带着丰绅济伦来过几次,都没有见到琅玦,丫鬟们按照琅玦的吩咐,若是福隆安只在这儿呆一会儿,丫鬟们就说琅玦在屋里、不想见面;若是福隆安要执意等待、非见不可,丫鬟们就说琅玦刚才出去了,不知道多久才回来。

    这样的谎言太没技术含量,福隆安有一次在公主府等了几个时辰,也没见到琅玦从外面回来,心中十分奇怪,问侍女梅蝶:“公主到底去了哪里?”

    梅蝶答道:“奴婢不知,额驸大人还是不要等了吧,公主恐怕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上次你们就是这么说的!怎么我每次来她都不在,而且左等右等都不回来?就算她不想见我,也不想见儿子吗?”福隆安越发觉得不对劲。

    梅蝶不知道怎么回答,与另外几个侍女相互看着。

    福隆安道:“我再问你们一遍,公主真的是刚刚出门吗?”

    梅蝶不敢违背琅玦的命令,只能一口咬死:“公主确实是刚刚出门。”

    月牙、宜萱等也道:“额驸大人,公主最近心情不好,就时常出门散心,您见不到也是常有的事。”

    “那我今天不走了,我要等到她回来为止!”福隆安拉住儿子丰绅济伦,交待道:“阿伦,今天咱们就在这儿等你额娘,不回家了,若是到了天黑,她还不回来,你就睡在这儿,明白吗?”

    丰绅济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侍女们不敢反驳,但都不得不担心。

    琅玦身在远方,晚上自然不可能回来,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丰绅济伦在福隆安怀里睡着了,他们也没有看到琅玦的影子。

    福隆安再次问:“公主有多久不在府里了?”

    丫鬟们道:“公主一直在府里,今天早上才出去的,兴许是到亲戚家坐坐,天晚了就留宿了。”

    福隆安追问:“哪个亲戚家?”

    丫鬟们都摇了摇头。

    福隆安将丰绅济伦放在琅玦的床上,自己仍坐在椅子上等着,直等到天亮,还是没有看到琅玦。

    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只是不敢确定。

    福隆安来到了荣王府,卓贵接入,报知懿泽。

    懿泽与瑛麟正在用早膳,听说是福隆安来了,都感觉事情不妙。

    瑛麟道:“额驸一定是发现公主不见了,恐怕来意不善。”

    懿泽想了想,说:“公主早就出阁了,哪轮到他来这里要人?就算不见了,也应该是我们找他要人才对!”

    于是,懿泽就带着瑛麟、卓贵、玥鸢、金钿等人出来见福隆安,双方以礼相见。

    福隆安一向不惯于人情世故,也懒得寒暄,直言道:“敢问福晋、侧福晋,可知道琅玦在哪里?”

    懿泽故作不知,笑问:“琅玦不是在公主府吗?”

    福隆安摇了摇头,答道:“我在那里呆了一天一夜,却一直见不到她,公主府的人全都在骗我,而且口径一致,显然都是事先都约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她了,我怀疑,她早就不在公主府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她跟你们府上走的最近,我只能来这里问。”

    懿泽笑道:“荣王府算公主的半个娘家,公主平时确实亲近些,但这几日并不曾来,恐怕让额驸白跑一趟了。”

    福隆安看起来有些失望,也更加迷茫,只好向懿泽告辞。

    懿泽和瑛麟送福隆安到门外,瑛麟多嘴问了一句,问:“额驸还要到别处去找公主吗?”

    福隆安答道:“自然是要找的,难不成娶了个媳妇,说丢就丢了吗?”

    瑛麟笑道:“额驸寻找公主是应该的,只不过,额驸到别处去问时,切莫逢人就说你已经多日没见到公主了。”

    福隆安不解的问:“我们两个常常不在一处,这事儿谁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瑛麟又笑答道:“额驸率真,不怕别人借题发挥吗?朝中嫉妒富察一门的人那么多,如果哪个有心人以此推测公主私自离京,告到皇上面前,可如何是好?”

    “私自离京?”福隆安有些吃惊,问:“琅玦已经不在京城了?”

    瑛麟好似稍稍紧张了一下,推脱般的答道:“我只是说,如果有人这么想,会给富察家带来麻烦。”

    福隆安点点头,看看瑛麟,又看看懿泽,无奈的笑了一下,道:“其实我早该猜到了,她不在公主府,也没来荣王府,那么她怎么可能还会在京城呢?”

    瑛麟没再说话,懿泽也没有作答。

    福隆安问:“你们根本就是知道公主去向的,是不是?”

    瑛麟笑着摇了摇头,道:“额驸还是去别处问吧,我们真的不知道。”

    福隆安心中有些猜测,却不敢证实,也不容易去证实。

    之后,福隆安没有再去别处询问琅玦的去向,因为他知道多半不会有结果。他更不敢让家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敏敏。

    琅玦在永琪和云中子的劝说下,总算去医馆看了伤,可是等不及伤口痊愈,她又非要上路不可。

    永琪拗不过琅玦,只能常常走在奔波的路上。

    有了云中子的护送,赶路变得不再那么艰难,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来到了云南。

    一辆马车驶入云南永北镇境内,永琪和云中子坐在马车外,琅玦独坐于马车内。

    琅玦掀开窗帘,只见粉墙青黛、石条驳岸,瓦片上堆满青苔,远处山川连绵不断,与天相接,天空蔚蓝的不掺一丝杂色。

    再往前走,山川越来越近,她看到山川低处,尽是大片的梯田,左看不知源头,右望不见尽处,层层叠叠,灿如黄金、明若珠玉,映衬着山高处的郁郁葱葱,美的如同一幅画。

    世人多有触景生情,可身处此等仙境,即便不为深情触动百转柔肠,只为瞥这一眼美景,也足以沁人肺腑。

    永琪也被眼前的美妙所折服,此刻才真切的感到不负此行。

    云中子大约是游览山川习惯了,并不在意周围的景色,如平常一般,问:“尊兄的兄长戍守何处?你可知道往哪个府衙去寻?你若不知,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好托朋友去打听打听。”

    “多谢道长好意,我知道他在哪里,直接去总兵府便好。”永琪对云中子笑笑,并不说福灵安的名字。

    云中子也不多问,直接驾车向总兵府奔去。

    琅玦在车内听到,知道是快要到目的地了,不自觉便开始心跳加速,她稍微掀开门帘,对永琪说:“五哥,能不能先绕个道,去买些东西?”

    “买什么东西?”永琪有些不解。

    “买衣服啊……还有别的……”琅玦羞涩的低下了头,轻声的说:“我想换上女装,梳洗一下,你看我现在的样子,难看死了……”

    云中子淡淡一笑,却只当没听到一样。琅玦说这些话,哪里像是要去见兄长,分明是要会情郎。

    永琪反驳道:“不行,总兵府都是兵,一个女人都没有,你换成女装进去,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琅玦嘟着嘴,心里虽然知道永琪说的有理,可还是很不高兴。女为悦己者容,永琪毕竟是个男人,哪里知道女孩子的心思呢?

    行到总兵府不远处,云中子停了车,对永琪说:“尊兄,前面便是总兵府了,我就送到此处吧!”

    永琪下了车,又扶琅玦下来,两人都对着云中子一拜。

    永琪道:“同行多日,道长如此仗义,我兄妹本不该有所隐瞒……”

    云中子以手止住了永琪的言语,笑道:“江湖中人,隐瞒身份是常有的事,无伤大雅,不必以此挂怀,后会有期。”

    永琪又拱手拜道:“大恩不言谢,往后若有需要的地方,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云中子只随意的笑笑,便扬鞭驾马车而去。

    永琪带着琅玦,走到总兵府门前,对守门人说:“我要见你们总兵大人,烦劳通报一声。”

    守门士兵问:“你是何人?可有大人请帖?”

    永琪亮出身上的玉佩,又说:“我是他的朋友,你尽管通报便是。”

    士兵识得这玉佩不是寻常人家的物件,必然是皇亲国戚、达官贵族才可能有的东西,忙回应道:“这位爷,我们大人并不在府中,他往外巡察去了,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请爷府内稍候,小人这就向上禀报。”

    守门士兵将此事告知长官使波岩良,波岩良将永琪和琅玦引入福灵安常日办公接见客人的客厅,然后便出去差人报知福灵安。

    永琪坐在厅内,看着屋内的陈设,桌椅都有些磨损,柱子的墙壁的颜色也不甚鲜艳,想来应该是许久没有修补过了,再看桌上使用的茶壶杯具都很旧了。永琪心中默叹,福灵安还是一如往常的节约。

    厅内的装饰简单大方,虽然不奢华,但却很洁净。

    琅玦忙忙的整理自己的头发衣服,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可她还是希望尽量不要太出丑的好。

    永琪笑道:“我的妹妹天生丽质,不必装扮也很美。你男装也很好,再收拾的男不男、女不女,就更不好了。”

    “你别敷衍我了,穿成这样,怎么好看得了嘛!”琅玦还是不住的弄着头发。

    “你觉得,你打扮的美若天仙,他就会多看你几眼吗?”

    琅玦被问住了,她愣了一会,呆呆的问:“你是说,他根本不想看到我吗?”

    永琪不答。

    琅玦又问:“我千里迢迢来找他,差点连命都丢了,难道他就不会有一丁点感动吗?他真的不会看我一眼吗?”

    永琪不得不提醒道:“一会儿见了面,你必须要记得一件事,你是他的弟媳。”

    听了这句话,琅玦忍不住泪如雨下,她最恨的,就是现在这样尴尬的身份。

    永琪默默无言,以他对福灵安的了解,就算福灵安会为琅玦的执着而感动,但也绝不可能跨过那层不可磨灭的姻亲关系。

    因为,一般人都不会做出如此悖逆伦常的事,更何况福灵安还是个那么有原则的人。

    琅玦正自伤心,忽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总兵大人,两位贵客就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