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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见何夕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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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月光,一碗清晨,整口夜色,便是我的一顿安饱。”在凌晨四五点的落笙城里,宁静而温馨的夜晚下,有一个人站在晚风中,听风刮响树梢上的枝丫,吹得绿叶不知所措。树花缓缓随风由东至西摇,又从西归东而去。仅在半盏茶之间的功夫,已有一地落花平躺在大树的方圆十米内。我亲眼所见,那是一场美丽的风宴,伴随姑娘的轻吟声,从空中飘浮而下。或成群束拥、或三三两两,都成为了这场盛宴的陪衬。

    “好久没有听见过如此美妙的言语了,这甜美的声音来自何处?”南生很是惊喜地从街道上走近河边。这里的主街道分别建造在一条大河的两边,并且每隔几公里便有一座跨越河道的桥梁。在依靠大河的那一侧,毫不意外都统统用了石栏来做保护措施。由于街道离这仅有两三米,一眼便能看见,所以观赏夜景的人们总是喜欢躲在那一列绿树后,并且会坐在那里的长椅上。当南生绕过绿树时,长椅上的人早已从另一边离去。南生苦闷地叹笑,责怪这列绿树竟有二三十米长,害得他错过了一个小姐姐。责骂这列大树也只是偶尔打发一下时间,他并没有真正地生起气来。对于在假期里早起的学生来说,除了那永远都打不完的游戏,再也没有什么好的消遣了。的确,打了一宿的学生党要么已经是在睡得死死的,要么就还在打着未打完的游戏。谁还会像他那样有心情出来瞎窜?……结果实实在在地被打了脸。还真的有,而且还是那种裹着神秘面纱,带着人间清风,与他擦肩而过的小姐姐。南生很是懊悔,为什么不早点来这里?刚刚如果跑起来,不就能碰见她了吗?……

    那河边的景色全然被他忽略了,脑子里回响的都是那一个声音。南生不停也念叨:“一杯月光……安饱……”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一杯月光而已,有我的奶茶好喝吗?”又来了一个与他不和谐的声音,不,这声音,是刚刚的那个女生吗?南生顿时不知所措,背对着何夕晚。他能听见女孩一步又一步地走近他,那踏风而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沉重。伴随着脚步声的加重,南生的心跳也不知不觉地加快了。瞬间他已经可以闻到女孩的气息,在风中的他似乎变得更加凌乱。“我问你话呢!是月光好喝,还是我手里的奶茶好喝呢?”何夕晚不紧不快地用着御人的声音对南生说道。南生的脸色早已羞红,半边脸上泛起了红晕。他顿时感觉身体一颤,何夕晚的手指碰到了他。于是连忙说:“都好喝,都好喝……”这时候说话还是语速很快很流利的,可以不断地重复。下一秒,他讲话就开始结巴了。“啊?这,这是……给我的?”他的双手不知该放哪里,只能接过了奶茶放进怀里。“不然呢!我手上这还有一杯,你不喝不就浪费了吗?”她一本正经地乱说八道。明明就是给自己买了两杯奶茶,回来时发现有一个人坐在这里,又不想提着两杯奶茶到处走,也不好意思让人看着自己一个人喝两杯奶茶,那样会很尴尬。于是,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幕。“谢谢。”南生很是感激,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能用上了这个全汉族通用的感谢专属词语。不一会儿,只听见风吹过树木发出的沙沙声,两个人无语到空气宁静。何夕晚内心那个崩溃,直呼这人简直了,就不能主动点聊聊天吗?她心里不停说这个人就是一二货。

    在凌晨四五点,宁静的夜晚偷偷将日光街灯点亮。河边的萤光灯将整个水面照映出来,那河中心有一艘人工雕琢出来的小船,挂上许多迷你小灯笼。河对岸有喷射向天的人工泉,在斑澜的夜晚里更加显得好看。男孩和女孩坐在绿树下的长椅上,不时被风吹落树上的花瓣,伴随着空气的流动,在人间漂泛。这画面,真的好美啊!何夕晚在无语中已经给自己脑补了一堆画面,尽可能地压制自己心中那把想要烧死他的怒火。她尽力地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很正常,其实憋了一肚子气。自己好歹是个女生啊!请个男的喝奶茶,居然还会被气到。再说,自己长得也算是很好看,……至少也不会很难看。

    “那个……”他终于要开口讲话了。可这也太不是时候了吧!南生果然是夕晚今夜的克星。于此同时,“那个……”夕晚想要打破寂静的氛围。几乎是同一秒,两个人一同开了口,还都是以“那个”为开头。后面可想而知,同时“你先说……”,一起“我先说吧……”。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再度安静下来,不一样的是他们比刚才还要尴尬了。

    何夕晚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大男人的,干嘛婆婆妈妈,有什么话赶紧说。”南生被她突然间这么一吼,整个人三魂不见其二,又开始结巴地说:“那,那个,时候……不早了,谢,谢谢你的奶茶,我先……回,回去了。”说完还是坐在长椅上。两秒钟过去了,五秒钟过去了……何夕晚心里想着这个时候他说完,不是应该撒腿就跑了的吗?怎么这剧情,有那么一丢丢不对劲啊!“好,你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我也准备回去了。”何夕晚恭谦地回了一句。南生这方才撒腿就跑。果然是,一个二货。何夕晚就这么想,嘴上却在小声嘀咕着:“怎么也不问问我的名字呢?”好像,我也没有问他名字来着。何夕晚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了,刚刚还怪别人,自己都没有去问,有什么资格去怪他。“一杯月光,一杯奶茶,一杯你。”何夕晚笑了,很美。

    回去的路上,南生念道:“一杯月光,一碗清晨,整口夜色,便是我的一顿安饱……而你,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