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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古灵的问题，白云师太本能要反驳，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胖师太老泪纵横，道：“孩子，师姐当初也是无奈之举，唉，造孽啊！”
此话当作默认，古灵耳畔轰轰作响，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柳无花看了看甚觉无趣，自顾自离开，还不如回殿中喝一回儿。
他能推演出两人是母女，至于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推不出来，也不想去推。
没有好奇心的不只是他，还有绮书，她跟着进屋，心中欣喜，正好可以多陪陪师父。
“师父，我陪您喝酒。”
“你？”
素食主义的绮书，很少饮酒。
绮书给两人各倒一杯，然后端起酒杯，郑重道：“师父，我敬你。”
“哈哈，难得收到你的敬酒，我干杯，你随意。”
绮书也跟着干了，半点事没有。
能有啥事呢，以绮书的修为，喝这种酒再多也没关系，毕竟不是仙酿。
外面在上演一出苦情戏，最终是母女相认，完美结局。
唯一让翠云庵不舒服的是，白云师太自此退出，庵主之位让胖师太继承。
庵主之位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白云师太。
可以这么说，翠云庵的名声，大半都是她得来的。
沈括在最后给了很有用的建议，让她们归隐得了。
青夏冷道：“呵，这是师父早就说过的，你现在说一遍有什么意思。”
沈括得罪不起，悻悻然回到屋里，陪柳无花喝酒。
不一会儿，姜烨大步走进来，躬身一礼。
“极道宗宗主姜烨，见过柳前辈。”
柳无花认真看他两眼，当初的自己果然没走眼，这家伙的天赋比沈括还高，现在已经是入仙中期。
当然了，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柳无花曾经给了他一颗战魂，以此为基础，他的修为才会一日千里。
“坐吧，一起喝点。”
姜烨走近些，恭恭敬敬坐在一边，很像面对长辈的拘谨。
不过，当喝了两轮酒之后，他放得越来越开。
“其实我是不想帮，但是现在的极道宗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每走一步都有人看着，我如果拒绝了翠云庵的求助，会里外不是人。”
柳无花不好奇姜烨的极道宗到底怎样，只问：“你们为何要灭了极道城的郑家。”
姜烨面露苦色，唉声叹气道：“既然说起这事，我不得不给沈兄解释一下。当年灭亡郑家时，我还不是宗主。那时候的宗主是家师寒战，因为三个儿子全部死去，他经常精神恍惚，以至于敌我不分。四长老孙耀与家师一直不对付，时刻想着夺取宗主之位。当时的郑家，靠在四长老旗下。也怪郑家晦气，居然有家族子弟为了讨好四长老，掘了家师三个儿子的墓。你们说，家师如何能忍，当天就把郑家灭门。”
他喝下一杯酒，又说：“当时的四长老并未救援，可知，此人未曾把郑家放在眼里。后来，神志清醒的家师也后悔过，但是没用了。”
沈括问：“寒战去哪了？怎么这几年没见过？”
“家师在传位后离宗云游，并不知如今在哪？所以沈兄，你如此处心积虑针对我极道宗，何必呢？”
“哼，既然当时你不是宗主，那么与你无关，我追究的永远是极道宗。”
午宴不欢而散，姜烨告辞离去，要柳无花有时间去极道山上做客。
回到住处时，弟子们有说有笑，看来心情不错。
“应该是个好结局吧？”柳无花问。
圣依骄傲地仰着脑袋，回：“有我们看着，怎么可能是不好的结局。白云师太已经答应重刃和古灵成婚，后天举行婚礼，师父，现在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参加婚礼要穿好看的衣服，我们没衣服穿了。”
六大美女，齐刷刷眨着美目，让柳无花差点晕倒。
不，是真晕倒。
天呐，若是记得不错，她们刚买过新衣服不久。
“哎呀，不行了，师父喝醉了，可能去不了。”
“没事，我们抬着师父去，不耽误事。”
谁都知道柳无花喝不醉。
于是，一群女孩子，抬着挣扎的柳无花上了白龙马的背上，穿空而去。
……
婚礼比较简约，没有大肆操办，用的都是很简单的布置。
场地自然是在神枪门的礼殿，按理来说不合规矩。
但神枪门的所有规矩都是沈括来定，他说可以就可以，没人能反驳。
这天风光大好，神枪门披红挂彩，喜气洋洋。
翠云庵的人还没走，她们已经解开误会，留下来参加完婚宴再离开。
中午时分，周围的宗门不知道哪得来的消息，根本没人邀请，自己来了。
来者皆是客，神枪门用心接待。
然而，这些来客送完礼后，大都会询问接待他们的神枪门弟子如下问题。
“请问这位小兄弟，柳前辈在哪？”
“请问，怎么能拜访到柳前辈？”
“请问，柳前辈是住在那边的别院吗？”
没人能找到柳前辈，因为他懒得理会这些人，早让沈括打点好了，弟子们不会说。
婚礼当时，柳无花仿佛普通客人，站在侧边观礼，嘴角有淡淡笑容。
成亲，他曾经也向往过。可是见得多了，也就那样，不痛不痒。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婚礼完成，一群人起哄，将新郎新娘送走。
不多时，新郎归来，一桌桌敬酒。
主殿屋檐，柳无花坐在龙角，背后是硕大的圆月，衣袖被冷风吹起，瑟瑟发凉。
忽而，一个翩跹的身影飘上来。
“你这丫头，总是用能力找我的位置。”
天下间，能够随时监测到柳无花方位的，只有君绮书。
她笑嘻嘻走来，提着裙袂小心地踩着瓦片。
“师父，我知道您寂寞，所以特意来陪你。放心吧，师姐们好好的，玩得可开心了。”
柳无花不说话，感受着妩媚月色，在脖子间烙上印痕。
“师父，您是不是又在想她？”
“想谁？”
“差点成为师娘的她啊！你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想一次，现在都十万年了，还想呢！”
柳无花辩驳：“你这丫头别乱说，我才没想她。”
“切，骗不到我，你就是想她。我还记得，当初你说过，选我当徒弟，是因为我的眼睛太像她。”
是么，或许吧！
太久远了，有些事，柳无花选择性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