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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大人是朝廷重臣。王少傅如此行事似有不妥。“玄垠墉沉声道。
“晋容出言不逊,本官只是想训诫他一下罢了。”
玄垠墉点头道:“原是如此。少傅如此为皇上与太后娘娘操心还真是劳苦不小。”
王卢生方稍稍放下些不安,却听玄垠墉接着道:“但不知少傅处朝臣之权,何处得之?莫非圣上与太后娘娘钦定监国之人竟成了少傅大人?本王竟是不知。”
王卢生一惊,急急道:“不,不,下官,下官只是......”
“王少傅眼中没有本王亦是小事,可若眼中不见圣上、太后娘娘就兹事体大了。”
“不,不,禹王殿下,是下官错了,请禹王殿下恕罪,请禹王殿下恕罪。”王卢生急的脸色苍白,头上冷汗直冒。
玄垠墉低头看了王卢生一眼,语气淡淡道:“虽说,本王奉旨协理朝政。可如少傅大人这般人物,本王怎敢轻易定罪论罚。且少傅大人何错之有,何来恕罪一说。”他语气越发亲切道:“此事若依本王看,仍由上定,方为良策。”见王卢生面色白了又白,方又徐徐道:“少傅深得上宠,自当知,圣上极是崇孝尊礼,打骂朝臣,忤逆亲王,下不能恤,上不懂尊,这般人恐圣上亦会弃如敝屣。”
“禹王殿下,禹王殿下,是小臣错了,是小臣错了,还请殿下饶了小臣吧。”王卢生虽是口中求饶,可心中却道:若真到皇上那里,莫说晋容,怕是你与明王也是占不到半分便宜。若是真想,别说打这老匹夫,就是杀了他,怕皇上也只不会训斥几句。
玄垠闳见王卢生眼神流转,虽是仍是求饶不断,面色却是缓和了许多,早已没有先前的惶恐,他与玄垠墉对视一眼,皆是猜出他心中所想。
玄垠闳眼光一冷,却又立刻挂上了笑意,出口劝道:“禹王兄,此事还是无需告上,方为良策。”
王卢生听后脸上更是多了几份得意,心道:原你也知道,去皇上那里你们谁也得不到好处,看在你们是亲王的面上,我跪也跪了,还是快些扶我起来吧。
玄垠闳看着王卢生已是面色如常,眉间得意之色不减,心中冷笑,道:“此去岂非让少傅出丑?”
王卢生微愣,有些不解的看向玄垠闳,显是没有听明白玄垠闳话中所指。
玄垠闳淡淡一笑,不急不忙的解释道:“方才少傅大人可是自称禹王兄的‘老子’呢,这禹王兄的可不就是皇兄的嘛,这岂不是让王少傅难堪嘛。”
众臣听后,皆是明白,若真是到了皇上那里,又岂是难堪两字可以过去的。何况此刻这么多大臣都听着,这王卢生想是不承认也难。明王这面上是劝,实际却是给王卢生狠狠地捅了一刀。平日里受足王卢生趾高气昂训斥的群臣们,此刻见王卢生惶恐求饶,皆是解气不少。
王卢生一听玄垠闳的话,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懂得拼命说:“禹王殿下恕罪,明王殿下恕罪。”
“恐是本王与明王要请王少傅恕罪才对。方才少傅可说,要灭了本王的九族呢。本王看此亦俱报,请圣上定夺,有劳王少傅替本王求情,美言几句。”玄垠墉的声音依旧温和,可在王卢生听来却是寒气逼人。
王卢生一听这话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连连说道:“是小人失言,是小人失言。请禹王殿下饶命,请禹王殿下饶命。”
玄垠墉看也不看王卢生,径直走到晋容身边道:“晋大人可还好。”
“老臣很好,谢禹王关心。”
玄垠墉点头说道:“既是如此,晋大人和这里的几位大人就陪本王拜见圣上,今日之事,亦惟上方可定夺。”
皮太、齐远几人看禹王神色,皆觉方才之言并非玩笑,当下皆是惶恐不安,纷纷行礼离去,其余几位胆小的大臣亦都是借故离开,顷刻间,大臣散去,除去晋荣、吴锐,只余四五人而已。
晋荣上前一步道:“禹王殿下,明王殿下,此事全因老臣而起,无需累及他人,老臣愿面圣,以今之事祥告圣上。”
玄垠墉厌恶的看着王卢生,冷笑道:“少傅大人倒是威势不小,然亦不妨。”他抬头看着晋荣道:“本王与明王和晋大人同往。本王想此事谁告圣皆然,必是圣心不悦,龙颜大怒。”
王卢生心中更是胆战心惊,忙抱住玄垠墉的腿,惶恐求饶道:“禹王殿下饶命,禹王殿下饶命,圣上日理万机就不用再为这样的小事去烦圣上了。禹王要怎么处置小人都可以,还请此事万万不能将此事告于圣上!”他见玄垠墉不理他,又跪至玄垠闳面前拉着他的衣摆道:“明王殿下,明王殿下,小的真的知错了,就饶了小的吧。”
玄垠闳颇为嫌弃的扯回衣,摆退后一步道:“少傅大人既是想要禹王兄责罚他,那禹王兄就莫要推辞了。何况王兄奉诏监国,此朝臣之事,王兄固有权处之。”
“是,是,是。”王卢生急忙点头,心道:反正这禹王与明王也不敢杀我,今日我孤掌难鸣,且忍之,但今之辱,我必让你们加倍奉还。
玄垠墉忍笑瞥了一眼玄垠闳,转头看向王卢生淡漠道:“王少傅是聪明人,若是有一日让本王知道,少傅圣上面前说了些什么本王不爱听的,亦或是借机难为晋大人。“玄垠墉冷笑一声,续道:“少傅何不猜猜,若是太后娘娘知少傅今日忤上之过,灭族之言,当做何反应。”
王卢生一惊,点头如捣蒜道:“是,是,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玄垠墉闲闲的道:“垠闳,若是平日里宫人犯了这忤逆之罪,应当如何。”
“回禹王兄,若是宫人犯了这忤逆的大罪。轻则一百板子。”玄垠闳顿了顿,弯下身子,故意凑到王卢生耳边说道:“重则杖毙。”
王卢生吓得当场瘫软,全身颤抖。
“可这少傅毕竟是朝廷重臣,处罚时还应顾着皇上的面子。”玄垠闳看王卢生频频点头,方缓缓说道:“就少打几板子吧。”
吴锐几人一听,心下都道:咱们这位明王殿下,虽说句句是劝,可字字见血,看来这王卢生的皮肉之苦确是受定了,当真是实实的出了口恶气。
玄垠墉颔首道:“还是垠闳考虑的周全,那就这样吧,请少傅大人屈尊禹王府,温升,你亲自“招待”少傅大人,切勿怠慢了少傅大人,让别人说禹王府不懂规矩。”
“是,属下明白。”于温升领命道。
众人见王卢生久没有声音,仔细一看去,竟是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