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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秀本不欲插手这些事,如今避无可避,只能带着盛明珠笑着上前道:“怎么这殿前庆功的御酒还未喝上,就有人醉了呢?圣上在前殿宴请战场浴血奋战,厮杀归来的有功之臣,贺大周山河永固,百姓安居乐业,几位众是圣上偏宠之人,不与圣上同喜同贺,反倒因为一点小事起了龌龊,传出去,丢了几位殿下的脸面不说,还伤了圣上的颜面,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几位殿下可做好承担雷霆之怒的准备?”
盛明秀神色温和,语气柔中带硬,说得几人默不作声,倒是旁边的楚王殿下对着盛明秀做了一辑正色道:“丽妃娘娘教训的是。”
福瑞公主冷哼了一声,眼中依旧烧着怒火,愤恨的瞪了暮长幽,没敢在继续放肆下去。
靠的近了,盛明珠这才来得及瞧清楚暮长幽的面,现今的长宁候世子,慕长情同父同母的弟弟。
他的长相与记忆中的慕长情极为相似,不过比之慕长情,脸色更为稚嫩一些,同样的凤眸上挑,只不过他的眼中却暗藏阴郁狠厉,如果说慕长情清冷料峭如寒梅,而他则是司机躲在暗处随时窜出的猛兽。
危险而可怕。
似是察觉到盛明珠在看他,阴郁的眼眸不快的扫了她一眼,盛明珠竟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盛明秀上前搀扶着趴在地上不肯起的四皇子,拿着绣帕将他面上的狼狈擦拭干净,“男儿有泪不轻弹,四皇子,可是我大周的皇子,要给天下男儿做表率的,怎么能遇到点小事就撒泼耍赖。”
“哼,要你管,你这个坏女人,装模作样假惺惺的,狐媚子狐狸精,我最讨厌你了……。”四皇子一把打掉盛明秀手中的绣帕,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却被福瑞公主瞪了一眼一把扯过去,“还不赶紧走,再不走母妃该等急了。”
说罢,不顾四皇子的挣扎,直接连拉带扯的将他拉走。
盛明珠瞧了一眼她阿姐,却见沈明秀恍若未闻,似是根本没听见四皇子刚才说的话。
四皇子不过五岁稚龄,嘴里说的这些话,不外乎都是从身边大人口中听来的。
“多管闲事。”不知是对盛明秀说的,还是对福寿公主说,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暮长幽转身离去,只余脚底踩碎的竹蜻蜓。
福寿公主的眼中划过一道不快,不过这抹不快很快就散去,快的像流星一般不觉痕迹,让人根本察觉不到,见着暮长幽离开,福寿公主扭过头对着盛明秀笑意盈盈道:“长幽哥哥性子向来有些傲气不近人情,丽妃娘娘,不要怪罪才是。”
待瞧到身后的盛明珠,眼睛一亮,亲近的上前牵住了她的手,仔细端详道:“这就是父皇今日刚封的凤阳郡主吗?妹妹好生漂亮,这唇眼眉鼻无一不精致,身体发肤手足无一不好看,除了丽妃娘娘外,我竟是在没见过比妹妹还漂亮的人了。”
盛明珠面色一红,脸上适时带着一丝羞怯局促道:“公主谬赞,明珠愧不敢当,要说美,公主才是让人望尘莫及呢!”
好个八面玲珑的福寿公主,盛明珠心中暗叹,眼睛不着痕迹的在她和楚王殿下身上扫过,两人同行,瞧着过来的方向应该是皇后娘娘的凤栖宫,福寿公主对她这个小小的郡主,如此和颜悦色,甚至不惜低下身份,以妹妹相称,对着阿姐这个皇后娘娘对头的后妃亦是笑脸相迎,只怕为的都是楚王殿下。
盛家军功显赫,爹爹执掌兵营,若能得国公府的支持,九五之尊不过是囊中取物,盛家地位特殊,她前世虽不问政事,却也知道从龙之功,九死一生,爹爹和大哥绝不会拿全家人的性命来做赌注的,况且爹爹和大哥性格忠诚刚烈,只会忠君,不会忠于某位皇子。
到底是谁从中作梗,让他们盛家声名具散,死无葬生之地?
“妹妹不仅人长得美,这嘴也甜的很,丽妃娘娘好福气,有这样贴心的妹妹……听闻妹妹擅骑射,一手长鞭更是耍得虎虎生威,便是父皇也赞赏嘉奖过,这不马上就要到秋猎了,福寿手笨腿拙,担心的很,妹妹若有时间,可否教导福寿一二。”
福寿公主握着盛明珠的手,态度亲昵,一双美目中盈着笑意,还带着微微的一丝请求,让人半点说不出拒绝的话。
盛明珠正犹疑着怎么拒绝,就听到旁边的盛明秀抿唇笑道:“公主可不能让她教你,她那点三脚猫的骑射功夫,说出来都丢我们国公府的脸,前段时间才摔断了腿,这才将将能站着走两步,可别到时候公主没教成,反倒又给自己摔断了腿,在家躺上个几个月。”
盛明秀话中带着揶揄打趣,盛明珠臊得脸一红,羞恼的瞪了她一眼道:”阿姐可别嘲笑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转而又转过头对着福寿公主歉意道:“明珠生性懒散,所学的不过都是些皮毛,技艺不精,恐怕难担教导公主之责,况且,腿伤未愈,也实在不宜奔跑久站,还请公主恕罪。”
“妹妹不必道歉,是福寿莽撞了,腿上的伤可还严重,有没有请了御医去看?。”
“请了张太医瞧过了,只是最近还是要少行走动才好。”
福寿公主被拒绝了也不觉得恼,反而抓着盛明珠的手,好一番殷切交代,末了又让身边贴身伺候的宫人,将宫中续骨的秘药拿了一份过来。
几人一路闲话,等到了前殿宴会,酒宴已经开始。
盛明珠被封为郡主的事,早已经在众人间传开,这会儿的,见到她和丽妃娘娘还有福寿公主楚王一起出现,亲近点或稍有关系的都亲热的上来祝贺,恭喜,赞美之言不绝于口。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得一些眼红嫉妒的。
坐在谢言旁边的灵安郡主冷哼一声,手中的杯盏砰的一声重重落下,惊得围在她旁边的几位贵女神色一慌,几人视线一对,立刻就有人道:“不过是个虚名封号罢了,瞧她那得意样,真当自己披了层金衣就成了金枝玉叶,那张狂样,也只有那些个舔着笑脸往上贴的瞧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