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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莲和艳红的住处是一座一进的院子,晓莲虽然不懂摆设的贵贱好坏,但和通铺比那是天上一个地上一个,她们的房间里也有那日在偏厅自己坐过的绣堆儿一样的几个圆凳,八仙桌,顶子床,茶具日用品,一应俱全。
午夜时分,艳红才回到和晓莲同住的屋内,艳红进屋看到发呆微笑的晓莲就问道:“莲小姐还没睡?”
晓莲连忙起身用手堵着艳红的嘴,“别这样喊我,我是晓莲”
艳红轻轻的拿下晓莲的手道:“你现在已是主家的女儿,不喊你莲小姐是坏了主家的规矩。你心里待我像姐妹,我自是知道的,只是人前万万不可以。”
艳红拉着晓莲缓缓坐下,又道:“只是,你心里要清楚自己是怎么进的庄子!主家是善良的女菩萨,她自是会护住你。不管主家能护你几时,你都要好好报效好主家吧。”
“我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看出夫人的善良和对我的好,只是怎么回报她确实不知道如何做,还要姐姐多多教我。还有,我应该唤她什么呢?‘
“她?“艳红微微蹙眉道,:“主家对咱们好是主家善良大度,咱们几斤几两咱们自己最清楚。不管主家对咱们多恩惠,哪怕是把咱们捧上了天,咱们自己要时刻记住,主家永远是主家,咱们永远是主家花钱买来报效主家的。你这,主家才要将你认到跟前当女儿,你就连主家的称呼都改了,她?是你可以直呼的吗?”
晓莲一脸错愕,才知自己犯了错,连连怪自己说话忘了本,还真诚的请教艳红,若认亲的仪式完后,究竟如何称呼主家为好?
“确实是件难办的事儿,“艳红面露难色。晓莲更是一脸的愁容。“叫母亲把,总觉的不合适。不叫吧?主家已认了你做女儿了呀。”
艳红和晓莲都陷入了沉思中,良久艳红道:“喊义母吧。”
“义母?”晓莲喃喃的说,“主家仁义,认你为女,可见主家的大义和你的孝心。
“义母?恩,义母。以后我要好好的为义母做事儿“晓莲一脸的天真浪漫,艳红则在脸上瞬间浮现一丝羡慕和怨念,后又很快消失。
第二日清晨,晓莲早早的起床不见艳红,就独自一人收拾妥当,等艳红一起上工。艳红却手托托盘端着早饭进了屋门。
“咱们今天在这儿用餐?“晓莲一脸的兴奋,平日里早餐都是在上工的地点每人发个馒头或包子等,中午集中放饭,晚餐看各自收工的早晚去放饭的点领取的。除了短工自己带饭,各个厨房的仆役外自行解决外,所有的人都要按这个规矩吃饭。
“你忘了,你现在是莲小姐了,当然要在屋里用饭了。“晓莲望着托盘里的两碟小菜和馒头,以及汤,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早晨都吃这样好?晓莲开心的让艳红坐下一起吃,还说要快点吃,不能党务了上工。艳红告诉晓莲,奴婢是不能在房间用饭的,此外,今天金氏让晓莲在屋里养伤。晓莲不答应,坚持要跟着艳红上工。
艳红严肃的对晓莲说:“不是说好了要回报主家吗?怎么就不听主家的安排。我告诉你,要想回报主家,第一件事就是要做到听主家的话,主家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主家说让你在屋里养伤,你待在屋里不出去就是对主家的回报。”
晓莲连连点头,隐约的感觉艳红今日和其他时候有点不同,那句“我告诉你”的语气,让晓莲回想起那日刘妈对大丫鬟的那句“我告诉”,似乎都有不开眼的意思,只是艳红一直很关切她,她自觉得大概是自己太不会办事让艳红气急了的缘故。
艳红走后晓莲独自在屋里百无聊赖,从没像今天这样吃的饱,还如此清闲,到是让她无所适从,想着是不是可以去小院儿里走动下,可她想起艳红刚说的,主家让待在屋里,不出去就是对主家回报,就灭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又转头看绣堆上的绣面,想拿下来看看都是秀的什么图案,用的绣线是否和货郎叔叔卖的线一样,刚要抬手又想道刘妈说过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要看,这绣面到底该不该看呢?在思量间,就听到有人踹门而入,一个大肚女子由一个看不清品级的丫鬟搀扶着入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吆喝着不堪入耳的话语。那个搀扶大肚的丫鬟被激动的大肚扯得摇摇晃晃,她那纤细如蚂蚁一样得细腰都要在这摇晃冲击下断掉得感觉。
大肚女越骂越上劲儿,晓莲紧张得望着屋外,生怕这两人闯进屋内,大肚丝毫没有停歇得样子,也没进屋得意思,只是因体态原因有点站不住,欲找地方坐下继续骂。此时,院中又走进一波人,领头男子嘴角有一丛毛,晓莲望着那男人面生,但对那一丛毛甚是眼熟,只是如此场景下脑子一片混乱的厉害,竟也一时想不起这一从毛该是属于谁的。男子见到大肚就连忙上前搀扶,嘴中还口口喊着:“宝贝儿,你来这儿做什么?”
那大肚脸上得神情显得有点急促,仓皇的看了眼蚂蚁腰奴婢,随机又很快就淡定起来,转脸娇弱得对男子说:“昨日妾的贴身丫鬟没有回院子,听说是做了混账事儿被关了起来,说是在此房间,就一路寻到此处,要呵斥这不开眼得东西,怎么就冲闯了夫人,夫人如此菩萨心的人,处处为咱们着想,怎么就给夫人和老爷惹了此等事情。”说话间杨姐儿还时不时的朝鲍施仁递眼色,单手顿胸口,像是表达:都是我的错,连累了鲍施仁受罪了。
晓莲大抵猜出这大肚该是杨姐儿,只是她怎么就冲到自己和艳红得住处,还有这一丛毛,对了,是老爷,老爷怎么也来了自己得住处。这可大事不好,这个‘不是人’若知道了自己住在这里,自己会不会有危险?晓莲想到这儿不由头皮发麻。
鲍施仁听此,连连为泪流满面得杨姐儿逝泪,嘴中还说到:“宝贝儿,我昨日已都搞清楚了,也向夫人解释了,都是那个大丫鬟自作主张,刚被你提升上来不知道如何向你表达感谢,就想起这损招给你惹了事儿。夫人也是见惯了这种献媚的下贱痞子,清楚和你无关,还说明天要喝你敬得茶。”
“鲍鲍,我的鲍鲍啊,你知我就好!我也是感念夫人对我好,这不听说那个不开眼得被关在这儿,我就一路找来要好好的责问她,也让夫人看看咱们得真心,“
“宝贝儿,你这不管不顾得来表真心,也不替咱们肚子里得5个月大得孩子着想,若动了胎气如何使好?“
杨姐儿听后又是一通摇头晃颈,向鲍施仁表达自己没想周全啊!后悔不已啊!鲍施仁这厢安抚着杨姐儿,转头看身后已是人越来越多,就缓缓的松开安抚杨姐儿得手,高声说到:“原来昨日气恼了夫人得下贱痞子关在了这儿,我怎能坐视不管不问。”
说吧就径直的走向晓莲在得屋子,晓莲惊得连忙躲在床角,双手蜷缩着抱紧自己。
此时,站再人群立的艳红上前几步,跪在鲍施仁面前,说道:“老爷,这是奴婢得住处,前儿才回夫人身边,夫人就安排奴婢暂住在此。说是,毕竟伺候杨姐儿多日已有点经验,此处离杨姐儿处近,若杨姐姐有需要,奴婢可随时前往帮忙,毕竟杨姐姐也是有身子得人。”
鲍施仁见跪在面前得是艳红,连忙双手搀扶艳红,还口中谄媚得说:“艳红姐姐住在此啊,冒犯冒犯了。今天你也看到了,杨姐儿来此原本不是为了闹你得,也是为了管好下人,还得劳烦艳红姐姐多多在夫人面前解释啊。”
艳红起身给鲍施仁侧身行礼,道:“老爷你不必多虑,夫人是个心若明镜得人儿,不必奴婢多嘴自身心知肚明。老爷也搀扶杨姐姐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明日给夫人敬茶吧。
鲍施仁听后喜上眉梢,这是要当真认下杨姐儿了,连连称好,搀扶着杨姐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