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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桦在大门口矗立大约35分钟的时间,惠民和他的同事们已到达。父亲接到萧桦的短信也赶到了门口迎接,萧桦引领着一众人去给母亲上香。惠民同事走后,表情复杂的对萧桦说:
”昨晚,我竟然梦见咱妈了。“惠民说到此,脸上呈现出自己都无法想象的表情,”我是唯物主义着,只信仰***。没想到啊!没想到。“
萧桦也不由的一声低呼:“啊!是吗?不可思议!这个妈妈也真是的,不来看女儿,却去看女婿。老妈她,永远这么偏心你。“
萧桦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美好。至少妈妈没有走很远,她还在她们身边。
“其实,我算是也梦到妈妈了。只可惜不是现实中妈妈的样子,是将妈妈日常告诉我的,她年轻时候的故事脑部出一个梦。做完似乎更了解妈妈了,也更懂她的不得以。知道吗,亲爱的,我梦醒后有想过,若时光可以倒流,我想成为妈妈年轻时代生活里的一个人,从遇到就一直和妈妈再一起,可以彻头彻尾去帮帮妈妈。”
“时光倒流也帮不了咱妈。“惠民依旧是一幅唯物主义的模样。
“为什么?我说的如果啊!这个如果是建立在我知道母亲过往的前提下。“
“咱们爸妈出生的年代有特定的历史条件,再加上听你提过姥姥她们的事情。你知道,家庭条件和大的社会背景下,任何人无法改变要面对的一切。“惠民的认真的说到。
“嗨,你这个人那里都好,就是不肯说一次虚幻的话,哪怕就现在!就今天!就一次呢。”萧桦有点不悦。
“我不想你,也可能像萧雅一样,一直沉浸在失去妈妈的痛快中,桦!昨晚妈妈梦里对我说,她要走了,让我照顾好你。亲爱的,我还在,振作起来!好吗?“
萧桦望着惠民从心底透出的温暖蔓延到全身,这就是妈妈认可的女婿。是她萧桦找到很久很久才遇到的爱人。他就是这样:认真,求实,不说一句做不到的事情。她想,这该也是母亲为什么将要离开尘世,会飞去他梦中的原因吧。
送走惠民,萧桦返回妈妈沉睡的地方。在和惠民的谈话中,梅姐也不知道何时离开的。眼见天色已晚,萧雅安排桦配父亲去用晚饭,南郡去照顾豆豆。
萧桦和父亲的相处方式同萧雅不同。萧雅从小和父亲接触的多,萧桦完全在母亲的包围中长大。萧桦日常和父亲说的几乎都是工作中的事情,销售都是共同的,一个鸡蛋和一辆汽车的销售若有本质的差别就是东西不同,其他的大同小异,就像父亲说的那样,无外乎就是那几步:信息收集,销售定位,目标人群,竞品信息。极少有今天这样的情况,要单独和父亲一起用餐。
”爸,你知道妈妈给了我一份手稿吗?“萧桦问道。
”不是说,让她不要写吗。嗨,还是没听劝啊。“父亲一声叹息。
”妈妈想把她的开心和痛苦都写下来,让多多的人看到。“
”可是,你妈做不到忘记伤心和,她每写一点,病情就加重一点。你还宠着她去写。“父亲的语气充满着伤感和无奈。
”不写,就能忘记吗?妈妈若能忘记,就不会想写出来,让更多的人看到了。她心里有埋怨。“
”写吧,不管是为了什么,这是你妈的遗愿。“
”爸爸,我觉得妈妈可傻,她若知道她去世后,您买了两块儿墓地,要和她共眠,没和爷爷奶奶埋在一起,您说,她还有埋怨吗?“
父亲听后眼圈微微泛红。
”爸爸,给我说说你眼中的妈妈。我想既然要写,不能只听妈妈‘一面之词’吧。“萧桦下意识的用手拍拍父亲的肩膀,自己拍完父亲后,心里突然觉得不是很合适。怎么做出了这样很哥们儿的举动,萧桦自己也是服了自己。
父亲似乎对萧桦的这个哥们儿般的动作很无感,在萧桦收回自己的爪子时,缓缓的说到:“我知道她心里有埋怨。我那个的时候不善于处理家庭事务,很多时候我选择了沉默。那想现在网络和信息发达,可以从很多渠道学习如何处理婆媳关系,如何协调妯娌相处。我也第一次为夫,为父,没人教我怎么当个好丈夫,做个好儿子,成为你们心里伟大的父亲。一边是父母高堂,一边是妻小,你说,我应该说谁是白的,谁又是黑的?“
萧桦听后心中不由一紧,很多时候,世间的事情是没有黑白和好坏之分的,终究是立场不同,想要的结果不同。怎么做到很好,没人能给个标准答案,或者教授个一招半式,做到左右逢源,尽善尽美。就在这一刻,萧桦似乎也能站在父亲的立场上,针对自己心头多年的疑惑,给以些许理解,但依旧无法全部认同。
“爸爸,你和妈妈怎么认识的啊。“萧桦说到。
父亲陷入沉思,少刻缓缓道出那年青春年少和母亲的相识,相知,共赴礼堂的过程。父亲说和母亲相亲的那天,其实没怎么收拾,媒人竟然是大伯。那是周四的中午,大伯骑着车来找爸爸……萧桦随着父亲的复述,当年的场景就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厂子的下班铃声刚响,向天就吹着口哨熟练的关掉了冲压车床。抬头看见刚站立在车床旁的大哥。
“大哥!你咋来了!“向天心里小颤,大哥大中午的跑来莫非家里有了什么急事。说话间就连忙拿着抹布擦手去除油污,欲拔腿向车间外走。
“你站住,“大哥喊住了向天。
“嗯,家里没事……?你大中午急慌慌的来找我?“向天左右摇晃着因开了一上午机床僵硬的脖子。
“找对象。“
”找对象?给我?现在?“向天神情仿佛碰到了天大的笑话。
”咋了,简单收拾以下,这就走。“大哥强硬的说。
”等两天中不中?“
”不中!我给小丁约好了!“
”你那个傻有福的女拔丝?“向天不由得撇撇嘴,心想,前天才找他帮个小忙,这就以保媒拉线做回报来了?别呀!我周末同学也给我安排了相亲啊!于是,他对大哥说:
”哥,你看我这身工作服。“向天双手摊开,让工作服上得油污充分展示给大哥,大哥看后也不由得吧唧嘴。向天看着大哥的表情,接着说:
“晚上下班回家换换衣服我再去。“
大哥警觉的看了看向天,说到:“不行!就中午见,去找个身量合适的人,给人家说说,先穿他的衣服去。”
“你早说呀!磨蹭到这会儿,人都走完了。”向天说完就准备跑人。大哥长腿迈开,一手拎起向天的后领子吼道:
“叫你窜!我还不了解你,现在就去。“
“好吧,好吧!撒手,撒手!“向天坏笑着,心想知兄摸过哥啊,“你松开,就这一身衣服啊,撤坏了,就没得穿了。”
这厢两人一路骑着自行车狂奔向媒人小丁家,那厢媒人小丁早早的就出门去,此时正在二服的场门口焦急的向内张望。良久一个身着清白上衣,皮肤白皙的姑娘映入她的眼帘。
“凤儿,怎么才出来。不是说好了,让给班组长说说,早点下班的吗。“
“婶子,我想歇歇再相亲。“凤儿坦白的说。
“别说傻话了,相个亲又不累,歇啥类。走,快点走,回家再收拾下,这家小伙子家庭条件也不错……”
“婶子,不会又一见面就送我自行车吧?“凤儿没等小丁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哈哈…”婶子爽朗的大笑,“他咋不送我自行车类!那我可要笑开花了。”
“婶子,您就别开玩笑了。那人相亲的时候,不停的摸自己的工作服,生怕我看不出来他是百货公司的。“
“凤儿,婶子对你不错吧,只给你介绍八大员。你还想啥,要我,就要了她的自行车。“小丁开玩笑的继续说,“最起码,比头里给你介绍的那个斯文点吧。那个见你一面就非你不娶,给我那老实得老大姐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妈倒没您说得那样无所适从,就是老说,条件都挺好得,人都太实诚,实诚的吓人。“凤儿说道这儿,心里不由叹息。这世上得缘分就是这样,喜欢的都没法在一起,喜欢自己的,自己都不喜欢。
“这个好!这个我吸取了前两个的经验。保准你和你妈满意。“小丁拍着胸膛自闷儿的晃着脑袋说。
凤听后腼腆的笑了,随着媒人一路骑车前往媒人的住处。凤儿和媒人到家刚安顿好,院门外大哥和向天也刚刚抵达。
向天在小丁家门口扎好车子,抬头看大哥还一脚踩着路边的高台,一脚踏在脚蹬上。
“我上班了啊。“大哥说完就欲滑步登车离开。向天诧异,抬手扯住后座。
“你诺啥?“大哥一脸的不高兴
“哎,你这是唱的哪出,你看看,你叫我来的,你跑了。“
”进门不就到了,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