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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离开石红霞家,在路上草草吃点东西,一路无话回到家。屋里的气氛重压,向天的脸如锅底一样的黑了。而凤儿从里到外都如夏日里轻起的凉风一样的舒适。她,凤儿的孩子!今天为她争气了!她回想着上午的一幕幕,没想到呀,萧雅还没小学毕业就已可以为自己伸头了,这孩子是哪里来的灵气,会如此灵活应变,既保护了妹妹,还替大家出了恶气。这个孩子最厉害的是,懂得利用香叶的贪财的弱点,让大家快速离开。凤儿越想越得意,仿佛她凤儿所有的苦难就要结束了,幸福就在不远处。
“你和小桦回屋去。”向天威严的说。
“哇…”
向天的话一落,萧桦就哭了出来。因为,当向天如此表达时,就标志着萧雅又要挨揍了。萧桦天生胆子小,每次向天用皮鞋踢萧雅,教训萧雅要听话的时候。萧雅总是这头踢一脚,再从另外一头爬起来重新站回到向天皮鞋前,云淡风轻的等着挨下一脚。萧桦则会因为向天踢萧雅时,听到隔着木门传来的萧雅没规律噔噔的脚步声,以及萧雅奔跑时撞过屋里家具的噼啪声,吓的嚎啕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挨踢的是萧桦呢。
向天一边去穿皮鞋,一边头也不抬的说:
“站过来!学成了!招打!”
凤儿安抚着哭泣的萧桦,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听从向天的话,将萧桦带离大屋。任由向天在大屋的一头,一脚将萧雅踹到另外一头。凤儿也认为,树不砍不直,就算向天如此教育萧雅有点过,但必经萧雅是老大,老大不学好,老二很快就跟着长歪了。但这次不一样,萧雅是为了妹妹,才顶撞长辈的,何错之有?凭什么要打她的孩子?
“带小桦去隔壁。”向天再次严厉的命令,整个大屋回荡着向天男子特有的共鸣声。
“不去。”
“不去隔壁,吓住小桦了怎么办。”向天扭头瞪眼了凤儿一眼,立刻将脸沉的更阴森,对小雅说:“忘了不是,指那,站那!”
萧雅面无表情的站到向天指的位置,随时等候向天的一皮鞋。
向天欲扬起脚踢萧雅,凤儿拉扯着小桦站在向天和萧雅之间。
“嗯?”向天疑惑的看着凤儿。
“为啥打孩子?”凤儿仰起头看着向天的眼睛说。
“你……”向天本想说,你没看到吗?今天萧雅如何对她姑的。可向天其实心里明白,萧雅也不算做的不对。只是,向天想让萧雅明白,人生本无对错,他是老子,他让萧雅谦让香叶,不管是否合理,萧雅就要谦让。做为孩子,萧雅必须听他这个老子的。但是,此刻凤儿掺乎进来。他的这个‘孩子必须听老子’的理论,或可能因为孩子的老娘不认可,就立刻不成立了。
“去...去…去。”向天略微缓和面部表情,用手去推凤儿去里屋。凤儿甩着胳膊也反向推向天。
“你,想干啥!”向天开始不耐烦。
“为啥打孩子。”凤儿再次问道。
“为啥,为啥!不为啥,我是他老子,我打她,她这个小的就必须认。”
“哼!”凤儿轻哼一声,“把孩子教育的给你一样吗?不管老子,老娘做的对错都得认,愚孝!”
凤儿的话激怒了向天,向天曾经说过:怎么说他,骂他,都可以!但是,不要牵扯他的父母。
向天扬手打向凤儿,凤儿的眼中流漏出不可置信,挣圆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向天。
“哇…哇…。”萧桦再次哭起来。
萧桦的声音止住了冲动的向天,向天的手停止在半空中。随即收回手臂,反转手掌,变扇脸的巴掌,为推肩膀的手掌,推向凤儿。凤儿一个没站稳,连带着萧桦一起坐倒在地上。凤儿伤心的哭了,结婚已十多年,从前吵吵闹闹也罢了,今日向天竟然开始打她了。凤儿觉得自己眼真瞎!
向天此时意识到,凤儿一定认为自己是故意打她了。他连忙上前拉凤儿,凤儿无声的坐在地上默默落泪,这泪如同涌出的溪水,连绵不断,嘟嘟的湿了凤儿的脸庞和衣襟。一旁的萧桦哭的更凶,萧雅面露凶光,遗传向天的大眼睛,此刻也露着三白愤怒的望着向天。
“你们搞错了,你们搞错了!我没想要打你们的妈妈,没打,没打。”
凤儿依旧坐在流泪,萧桦哭的呜呜,萧雅若此刻可以和向天势均力敌,估计早给她爹打起来了。突然,凤儿感觉身后一双手大力的抽着自己的腋窝,试图拉她起身。
凤儿顺势起身,扭头看到身后的人,不由的失声喊道:“陈师傅?”随即哭出了声音。
陈师傅阴沉着脸,完全忽视了屋子里除了凤儿以外的人。向天看有外人在,而且这个外人此刻应该理智是清醒的。他连忙上前一起拉凤儿,嘴里解释到:
“我只是想去推凤儿的肩头,谁曾想,她没站稳就坐了个屁股怼儿,误会了,误会了。”
陈师傅拍打着凤儿身上的土,脸色依旧冷清,说道:
“你觉的是推,可凤儿是个女子,你们男人力气多大呀!能随意抬手推人吗?你看,这不就摔着了。摔坏了她,你自己带孩子吗?你可以又当爹也当娘吗?”
向天一听,心想:坏了,来了个拉偏架儿的。
“凤儿,我有话给你说,”陈师傅用眼瞟了瞟向天,又看看凤儿。凤儿此时虽然已止住哭泣,但面容黯然有气无力的收拾着孩子们,完全没有领会陈师傅的意思。陈师傅只好将话说明白:
“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吧,凤儿!这里不方便。”
凤儿回过来神,捋着头发思考去哪里。
“你们在屋里聊吧,我带两个孩子出去玩。”向天说吧,就招呼两个孩子。可无论是从来很听话的萧桦,还是自小就很有注意的萧雅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向天吧唧着嘴。
“走,跟妈妈去王奶奶家玩。”凤儿蓦然的对孩子们说,同时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扭头对陈师傅说:“让您见笑了,这么多年没见面,来家都没让您喝口水,还得去邻居家坐。”
两个大人,两个孩子撇下向天离开了家,向天嗨了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