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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拎着杆秤挎着篮子站在了家门外,迎面走来街对面穆家的老大。老大老远就对向天招手,向天看到扭头加快步伐消失在街道拐角。
向天走走停停,还扶着树佯装休息,偷偷回头去看穆家老大有没有跟上了。他发现身后没人时,用手拍拍胸口,口中念叨:
“还好,还好!”
“二哥,你躲树后敢啥类?”
四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的向天猛回头。
当向天对上四宝探究的目光时,他脑海里高速运转着,纠结于要不要告诉四宝,自己已开始沿街叫卖。
四宝大量着向天周身的装扮,他问:
“二哥,你这是?”
“啊!我这是……”向天深吸一口气说:“你嫂子做了点好吃的,让我给你送去。”
“呀!那可要谢谢俺二嫂了。”
四宝喜佳佳的接过向天手里的篮子,接着说:“篮子不错,不能空着让你拿回去啊,走,走二哥,跟我去拿只鸡子给俺嫂,刚出院补补。”
四宝说话就去拉向天,碰到向天藏在身后的杆秤,四宝眼光质疑。
向天连忙解释到:“替别人还王婶儿的。”
四宝心里了然,很明白的什么也没说,不但给向天装了一只鸡子,还装了很多的鸡杂。
凤儿正在屋里看着孩子学习,就听见西屋闷响,连忙起身去瞧,见向天拎着篮子回来了。心想:花生很受欢迎啊!这样快就买完了,明天多做点。
向天乐呵呵的进屋,放下杆秤,从篮子里拿出了烧鸡和鸡杂。凤儿愕然,莫非拿花生米换了烧鸡,不该呀。
向天无视凤儿异样的目光,从灶台上取下案板,将烧鸡简单的分割后,对凤儿说:
“四宝给的烧鸡,他说你送他的花生米很好吃。“
”啊?”凤儿没想到,还真是花生米换了烧鸡。
“我发现我不适合沿街叫卖,看见熟人根本张不开嘴,也不知道如何张罗生意。”
向天转身面向凤儿,凤儿露出了笑容,上前拉着丈夫的手说:
“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某天,萧桦放学回家手中拿着从小卖部马大婶出那会简易包装的初级果冻,向天望着半流动的初级果冻,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凤儿担心的望着丈夫,关切的问:
“孩儿他爸,咱们不能沿街叫卖,再想别的办法,你不要着急。”
向天弯下身子一把拿过萧桦手中的初级果冻,笑着说,
“这个果冻还是我给马大婶儿联系的,我们车间的郭师傅停薪留职,去搞了个科技公司,之前你住院时候,他还联系我,让我和他一起干,我说要照顾你,他就让我给他介绍认识的食品店,说很快要上一部分食品和建筑新技术。我这就联系他,看是否还有位置留给我。”
凤儿听后也跟着向天开心,但很快就又担心起来,必经停薪留职去创业还是有风险的。但是,她对自己说:试试吧,不去试,永远不知道未来,家里太需要钱了。
向天如愿以偿的跟郭师傅干了起来,成为内省为数不多家装瓷片的研发长的厂长。从此向天早出晚归,人越来越瘦,他心心念念的家生活越来越好。
在向天停薪留职的一年半后,石红霞还是派来了她的钦差大臣,向天大哥。自从凤儿的重病入院,石红霞和锦秋,香叶也如从前‘深圳事件’一样销声匿迹,就是在传统节假日:元旦,春节,中秋节,向天去看她时,也会草草问询后,督促向天早点回去照顾家。凤儿出院,向天告知石红霞要坚持吃口服要,定期复查时,石红霞一如既往的安排向天,不比总往她这里跑。
随着向天瓷片厂逐渐红火起来,向天去石红霞哪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每次去选的东西越来越好,石红霞开始疑惑。但多次问向天,什么瘦多了,你在忙什么?又黑了,是不是没休息好。
向天停薪留职的事情没有告诉石红霞,他怕母亲担心。比较身边停薪留职的人太少,大家都认为这种行为是冒险,那天厂子里取缔这种行为,唯恐失去国企的资历。所以,当石红霞各种试探时,向天都自然的规避了。所以,向天大哥再次领了圣御亲临老屋。
向天大哥此次依旧是和锦秋一起来的,两人抵达老屋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锦秋的建议下在老邻居和街坊间来回走动,锦秋说,好久没回来了,想和邻居街坊叙叙旧,向天大哥拍拍媳妇的手背,称赞想的周到。
锦秋一遍叙旧下来,向天停薪留职的事情基本全部了解,待回到老屋稍作片刻就同向天大哥返回,向石红霞回报去了。
锦秋依旧让向天大哥先回自家,留下和石红霞说东说西。
“果然?”石红霞问
“可是呢!”锦秋表情夸赞。
“富足了?”
“嗯,街道闻名!”
“妈,虽说向天没望了您,富足了,每次来看您都带好些东西……”
锦秋面容平和,内心从知道向天停薪留职取得成绩后,就胸口闷闷。
“但是,妈,你说,他为什么不能跟您直说,让您也替她高兴下啊。”
石红霞心想:是啊,我的儿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妈,这次回去我看凤儿和刚进门儿一个样,皮肤白的发亮,唇红齿白的,那想个得了肿瘤的人,您说,不是骗的吧?”
石红霞连连点头,是的,身边得肿瘤的人都走了,她这个二媳妇怎么……
“妈,就算是真的得了肿瘤,现在能吃,能喝的,不也是健康人吗。一个健康人,怎么就心术不正呢!”
“心术不正?”石红霞反问锦秋。
“对呀!是凤儿心术不正。”锦秋重复刚才自己说的话。
“嗯,我儿子不告诉我实情,十有八九就是凤儿挑唆的,嗨!难为我,在她重病的时候还时刻想着她家里的事情。”
很快向天就接到了石红霞的电话,说是自己的肺病加重了,听锦秋说**镇有个偏方可以治自己的肺病,让向天安排厂里的车拉她去看病。
向天深知石红霞常年被肺气肿所困扰,就让会计看了看厂子的日程安排,就插孔安排车子配石红霞前往求取偏方。当地神医一通诊治,给石红霞包了十副药,叮嘱吃完再来。
石红霞到家立刻煎药,一剂药下肚上吐下泻,就又电话向天速速来看她。
向天厂子又急事,就晚了两天来到石红霞处。进门就石红霞就摔了茶碗,口中念叨向天不孝顺,连她自己在家属院的脸面也不顾了。
锦秋以大婶的身份指责向天,不该带石红霞乱看病。
向天愕然,说:
“这偏方不是大婶说的,让我带妈去看的吗,怎么是我乱带妈看病?”
“就是你!”石红霞拍着桌子大声的叫嚷,“她让你带我看病,让你给我买药了吗!”
“是呀,向天!我也是听说,你带妈去,都没点分辨力吗?”
向天沉默。
一旁向天父亲也很不高兴的说:
“我和你妈都老了,没有你们年青人灵光,让你们带着去,就是帮助看看听听,下个决定的。你看你给你妈开的药,都吃成什么了。”
向天望着石红霞蜡黄的脸,也着实心疼,必经是母亲,必经此时身心难受,只要母亲可以好过点,什么不行呢。
“向天,”石红霞回复了虚弱状态,“这药我就吃了一幅,你去把要给退了吧,把钱给我拿回来。”
向天忍不住吧唧嘴,说道:“这是药,怎么退呢。”
石红霞听后随机又发起伙来,说:
“你没去,怎么就知道退不了,我看那个大夫听后的,你去,你去,必须把药退了,钱拿到我面前。”
向天无奈,拿着剩下的药离开,出了石红霞住处,随手将药丢进垃圾箱。向天想,且不说吃过的药能不能退掉,光来回的时间,如今他就搭不起。他已决定,再过两天厂子就发奖金了,先不给凤儿,就说是退药的钱,拿给石红霞看。
过了两天,向天的瓷片厂发奖金,拿着前去石红霞去处,将钱放在她面前。向天父亲高兴,上前将钱装入口袋。
向天眨了眨眼,心里有一处略微不适。
“向天啊!”向天父亲说到,“虽说这药钱最初也是你支付的,按理说退回来的钱还应该给你。但是,你妈因为吃了你开的要又输液,又吃药,也花了很多钱。之前没你妈生病,从来没给你们要过钱。但,现在你和过去不一样了,你哥的钱我们可以不要,但你的一定要要。”
向天心里叹了一口气。
向天离开石红霞家,坐在马路牙子上猛吸烟。他自问,他很孝顺。自从和郭师傅联手研发瓷片厂,到瓷片厂开始投产,在内省建筑业有一席之地,他这颗心里一直装着他的娘。虽然厂子生意不错,但自从凤儿治疗以来欠的外债也多啊,两个孩子上学的辅导材料也离不开钱。尽管如此,他从没给父母说过自己有多难,并在有计划的还外债的同时,适当给父母选择自己力所能及的物品。却换来父亲这样一句:
‘现在你和过去不一样了,你哥的钱我们可以不要,但你的一定要。’
向天觉得心凉凉,更觉得无法向一直陪着自己创业的老婆和孩子,这奖金没了,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