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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镇子就在秦岭五道——蓝武道边上,这蓝武道是关中长安东南向通往南阳、荆襄以至江南、岭南的主要驿道。因途经蓝田关、武关,故名蓝武道或武关道;又因自长安向东南出来之后,先到达商州,又名商山路。
大秦之时,著名的蓝田大营就在蓝田关内,赳赳老秦,就是从遵循着始皇帝的诏令,从这蓝田大营出发,沿着这条蓝武道出了武关,冲向了六国,建立了大一统的秦王朝。
这蓝武道自关中长安城东行,过灞桥后折向东南,经蓝田坡底村上七盘岭,绕芦山南侧过蓝桥到蓝桥镇,溯蓝桥河而上,经牧护关(唐时称蓝田关)翻越秦岭梁,顺丹水支流七盘河下至黑龙口,折东行经商州、丹凤县后出武关,又东经商南县富水镇出今陕西省境,经西峡县、内乡县至南阳。
而陆离就要从商南县顺着这蓝武道,进入那关中长安。
从这个商南的这个镇子出去,那原本在镇中跟着陆离的人就又回去了。这让陆离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本来都准备好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招呼一下跟着的人了,看来又没机会了。
别人行走江湖,都盼望平安无事,原本陆离从武当下山之后,也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遇到别人的争斗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可行走了快十几日了,陆离就觉得有些乏味了,这能叫闯荡江湖?这也能叫磨练自己?
作为一个穿越大众,而且还是武当的三代首席,自己还真是有些丢武当的脸了。
于是也准备行侠仗义一番,可这心中刚有了苗头,但暂时还没遇见个不平之事,好吧,继续走吧,正事要紧。
出了小镇,这时候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要进蓝武道去关中的,一大早就从镇上出发了,他们要在武关开城门之前赶到关下,早早地过了武关关防检查之后,出武关向西北,沿着大秦在秦岭山脉中修建的古秦驰道旧址,赶在天黑之前到达那秦岭山中的丹凤县城。
毕竟在这秦岭中行走,山林茂密,除了猛兽之外,还时常有人祸,更不要说夜晚行走了,危险更多。所以这些经常走这条道的行商镖队,也都结伴早早地出发了。
也就陆离起床之后,又是吃又是喝,收拾妥当之后,才慢悠悠的出发,然后又被这镇上街道两边的商铺和沿街叫卖的小摊小贩给吸引了,走走停停,又是一番耽搁,这不,等陆离出了镇子,已经快日近中午了。
那跟着的人退回了镇上,陆离没摸着头脑,但也没节外生枝,继续向前走去,这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远远的已经看见那武关的关城了。
武关,春秋战国之时,可是“三秦要塞“,“秦楚咽喉“,是大秦直面南楚兵锋的重要关口。
这里,山水环绕,险阻天成,曾被誉为“重关天塞控神洲“,“关门不锁敌难犯“,“武关一掌闭秦中,襄郧江淮路不通“,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战国时秦出武关而东取十五城,楚怀王即被执于武关;秦始皇东巡皆经武关;刘邦入武关定关中,郭子仪于武关招亡卒使吐蕃夜遁;黄巢出武关转战中原,秦楚两国国君、秦始皇、刘邦、郭子仪、黄巢、均出入过这武关。
武关西有牧虎关,东有富水关,南有白阳关、竹林关、荆紫关、漫川关,北有铁锁关、鸡头关,关关相望,可相依设防。
如今上下烽火台亦存,但早已经物是人非。千里江山今尤在,不见当年征战人,如今这武关已经是蒙元掌控了。
这还是陆离第一次进有元兵驻守的城池,也是好奇满满。不过那守城门的元兵,都懒洋洋地躲在城门洞中避着太阳,也就陆离都走到城门洞的阴凉处了,两个元兵装束的人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提着长矛,堵住了陆离的去路。
“小道士,干什么的?快交关税!十文钱,交了就赶紧滚蛋,别打扰爷睡午觉!”其中的一个兵丁不耐烦地冲着陆离叫喊着。
本以为是蒙元人,陆离都有拔剑的冲动,可走进了才看见,这里明显都是一群汉族兵丁在驻守,也是,蒙元占据了这么一大块的地盘,靠本族之人统治就远远不够,总得依靠站着大基数的本地汉人才能维持统治。
也就是一些重要的岗位人家才安顿的自己人,像守城门这种低贱之事情,元人才不屑去做,这群守城的汉人你敢少了人家的金银?
也就早上的那些过关的商旅,人家守城的蒙元族人,才会派人来监督着,等早上那匹人走后,人家早就上了城头的城门楼里休息去了,因为平常除了早上,其它时段基本没人过关,就算过关,车凌凌马潇潇的,人家也不是聋子,早就在一旁等候这群汉人主动上交搜刮来的财物了。
当然,这是平时的状态,如果是战时,或者有些风出草动的,人家也肯定是自己亲自驻守,这群替他们守城门的汉人估计早就被他们当成苦力去别处了。
平常,像陆离这种独身一人的,大多都是高头大马,腰悬刀剑、桀骜不驯的武林中人,那些蒙元族人也不傻,一般也不去招惹。
但像陆离这种柔柔弱弱的,还真是少见,守城的兵丁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了,更何况这会没有蒙元族人监督,这个兵丁看了看衣衫蓝缕的小道士,也没觉得有什么油水,说完交关税的话语之后,看着陆离没有动作,也没在意,招了招手:“赶紧走、赶紧走!”
说完,两人又继续坐窝了回去,陆离见状,也没了拔剑的冲动,便顺着关城中的道路,一路向着另一边的关门而去,这武关,一直是军事城池,关中也没平民生活,而且元人苛责,这关中也没人开那店铺,除了两边的军营,一副破败的景象。
看这军营的规模,这里驻扎的蒙元军队也在一两千人之人,就算和蒙元有仇有怨,陆离可没鸡蛋碰石头的想法。自顾自地赶紧顺着关中的道路,到了那边的关门口。
那边出关门的时候,守城门的兵丁一看是从城中而来,连站都没站起来,就任由陆离出关而去。出了武关,陆离见道路上也没人,便施展起灵犀步法赶起路来。
这灵犀步法,脱胎于凌泼微步,虽然没有凌波微步那种边行走、边回复内力的特性,但也算是目前陆离所知的消耗内力最小的轻功身法了,用来赶路刚刚好。
连续奔走了快两个时辰,都差不多是申时了,陆离看着道路两边山高林密、不时传来猿鸣虎啸,这才知道客栈中,为何昨夜住的满满当当的人,为什么早上天还没亮就乱糟糟地起床出发了,也总算明白小二劝自己再等一日早早的出门赶路了,当时陆离还觉得这店小二是有要坑自己一天的房钱了。
唉!看来自己是错怪人家了,今夜又得露宿野外了!不过听这山中的动静,比起之前遇到的山林,可是精彩多了,闹不好还得一夜无眠。
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
人家唐人温庭筠诗词中都说了黎明起身,陆离不由得边走边自己吐槽了起来:人家古人外出都是,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你说你,出个门连时辰都不看看,活的越来越回去了!
唉,十几日的风餐露宿,陆离就被昨日客栈给完全给打败了,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陆离想着今晚还得露宿野外,不由得怀念起客栈中那并不算干净,但却远比露宿野外舒服的床铺来。
“大哥,那小道士怎么还不来啊!还传世宝玉!有那么玄乎?”陆离前边四五里开外的山道上,一个满脸横肉、提着一双斧头的汉子,明眼人一看,这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人,更不要说还手提这一双板斧,站在山道之中,就是一个劫道的山匪。
这人旁边还站着五个和他一样装束的人,不过手中的兵器也都各不相同,有刀有剑,也有长枪、长棍之类的兵器,这六个人的身后还跟着二三十个明显小喽喽装扮的匪徒。
不过这人偏偏却冲着一个瘦弱老头装扮的人问着话,那老头旁边还有一个楚楚可怜的素衣年轻妇人装扮的女子。
那年轻妇女抬着头,邪魅地笑了一声,向着那板斧男人回了一声:“老七,你是不相信你三哥手下的人啊,那人哪次打过眼,咱们那次空手而归过。”
“没没没,我相信三哥,相信三哥!”那人紧张地看了看旁边一个抱着剑的黑衣男子,咽了咽口水,赶紧解释道,“二姐,您就别挑拨我和三哥的关系了,我怎么敢不相信三哥!”
很明显,这板斧男人很怕那个被他称作三哥的抱剑的黑衣男子。
“呵呵!”那妇女模样的女人一声冷笑:“那老七,你的意思就是不相信我喽!”
“没没没,二姐二姐,我相信我相信!”那板斧男更是下意识地退了两三步,看来这女人对这板斧男的威慑力还在那抱剑男子之上。
“你要是不想等你就回去!”那抱剑男子冷冷地冲着板斧男说了一句,那冷漠的眼神瞥了一眼板斧男,就这一眼,板斧男不禁就打了个寒颤,便吓的再没敢说话。
“大哥,今天我和三哥当值,就一个小道士,你们兴师动众的怎么都来了,今早那些人都没见你们都过来,要是你们都来,我们早就发财了!”另外一个提着一把鬼头大刀之人也询问了起来。
“哼,还不是被老三手下那个人传信中的传世臻宝给吸引来的,大家都提前见识见识那所谓的传世宝玉呗!”那年轻妇女吐槽了起来。
“老二,不相信了你就回去,我又没求着你来!”那个老三又是冷冷地怼了一句那年轻妇女。
“大哥,你看看老三,没大没小的,你都不管管。”那年轻妇女冲着这那瘦弱老头撒娇般道:“大哥,说好了,宝玉归你们,那小道士可得归我哦。”
说话间,这年轻妇人还不忘邪魅地舔了舔嘴唇。
“好了好了,都给我安静点。老三,今天你和老六当值,那小道士给我拿来,不过留下性命,宝玉给我,人交给你二姐,我们在旁边的林中喝酒等你们,手底下快点,天也快黑了,还得回山寨呢!”那瘦弱老头说完,便带着那邪魅年轻妇人和板斧男在内的六人,和十来个小喽喽离开了山道,进了旁边的山林中。
几分钟,山林便淹没了这十几个人的身影。
而这群人也没想到,就在他们旁边的树顶之上,轻飘飘的站着一个鹤发童颜,一个灰白道袍装扮的邋遢道士,正是那武林神话武当张三丰。
跟着自家徒孙出门都已经十几天了,陆离昨日还在客栈中修整洗漱了一下,老张却在镇子外的一个破庙中呆了一夜。
如今老张这状态,除了武学也没什么追求了,也不在乎自己在那破庙中呆一晚。
而且老张本就邋遢,后世之人还经常称老张为“邋遢道人”,武当山上,还有大徒弟媳妇给收拾和管束,出了门,这邋遢本性就暴露出来了,破旧的道袍也是有些丢武当创始人的脸面了,可老张在乎的就根本不是这个。
那被称为老大的带着人走后,老张想了想,一闪身,也跟了过去。
而此时,四五里外的陆离,刚停下了灵犀步法的赶路,从身后的背箱里取出了水囊,边走边喝起了水,突然,林中传出了一丝响动,便见林中扑棱棱的冲出了十几只鸟儿来。
本来就身处山林之中,也常见鸟儿飞舞,陆离也没在意,更没发现,那十几只鸟中,有一只明显是信鸽模样的。
陆离喝完了水,收拾好了水囊,继续向前走去,他这时候还不知道前边的四五里处,有人正在等着他呢,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公已经跟着他走了十几日了。